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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的國境線是漫長的,強比羅夫派小弟們走陸路,而自己則乘船走海路。
等到達了華盛頓州之後,大把金元撒出,黑衣幫第一個就在西雅圖紮根下來,強比羅夫計劃得很好,先佔領港口,再向首府奧林匹亞進發,最終攻陷華盛頓全州。
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強比羅夫的黑衣幫在西雅圖已然小有名氣,雖然離獨霸西雅圖黑暗勢力還有一段距離,但建立起一條情報通路還是易如反掌。
不提強比羅夫的幫派奮鬥,法爾考在被押回光明村之後,就開始了爲重獲自由而奮鬥。
表面上契約寫着法爾考算是施密特公司的僱員,但實際上,十平米的房間就代表了他囚徒的性質。
早出晚歸,法爾考每天都要乘坐馬車,在冷酷的衛兵監視下,到荒涼的曠野上去勘測未知的礦藏,他專業而豐富的勘礦知識,這時成了乳牛的奶汁,給了對方壓榨他的充足理由。
法爾考一天工作14個小時以上,不僅要實地考察,還要爲一羣黃皮膚的東方人講解勘測原理,比方說,他工作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說出道理,務必使這些學生理解,只要學生中有一個搖頭說不明白,他就不能休息,直到口乾舌燥,講得大家都通徹明晰爲止。
這對法爾考來說無疑是地獄一般的生活,超長的工作時間,使他精疲力盡,一回屋子倒頭就睡,而最最讓他難以忍受、甚至抓狂的是,那些學生真的有文化嗎?好多淺顯到一目瞭然的道理,他們都不斷搖頭,表示不懂,弄得法爾考不得不回憶起許多數學、物理上的基礎知識,來耐心地從頭講授。
怎麼說法爾考也是一名博士,讓他去教小學水準的學生,可不就是煎熬嗎?
法爾考有時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中學教師,專門跑到這羣東方人中間掃盲來了。
其實呢,法爾考應該感到幸運,這些陪伴他的學生,都是有一定文化基礎的工匠,若真是換了一批不識字的娃娃,要法爾考從一加一、摩擦力開始教起,他的日子還要苦上十倍!
當然了,法爾考的日子苦是苦了點,但其中也不是沒有驚喜的色彩和偶爾的甘甜。
譬如說,自從簽訂了那‘賣身契’之後,衛兵對他依然冷酷,但一些神秘的機密也就彷彿不經意地對他敞開。
飼養溫溫魚的大湖泊,法爾考在乖乖工作了十餘日之後,得到了一條活生生的溫溫魚作爲實驗樣本……四季如春、彷彿世外桃源的養馬峽谷,法爾考在張月虎的力邀下,試乘了一匹被稱作‘夢魘’的巨大馬匹,那飛馳起來的速度,如騰雲駕霧,讓法爾考把胃酸都吐了出來……一排排高大的蔬菜大棚,讓法爾考吃到了久違的新鮮蔬菜,而帶着泥土芳香的青菜,甘美清甜,入口之後,似乎使得法爾考忘卻了一天的疲憊……
以上是驚喜,光明村周圍的輻射區域,給親眼看到這一切的法爾考帶來了無窮的驚訝,不管是神奇的景觀,還是和睦相處的人羣,都讓法爾考想起了一個詞語:烏托邦!
當然了,光明村的一切,在法爾考冷靜後看來,與托馬斯·莫爾描繪的烏托邦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法爾考直觀地認爲:如果沒有了金礦做支撐,這個理想之國也會輕易地垮塌吧……
法爾考畢竟是一名測礦師,他的思維並沒有被烏托邦縈繞太久,一個偶爾的甘甜,忽然便讓他覺得此前吃的苦頭,都不是白費的!
一個消息從衛兵的口裡傳出,從周詳手裡的白紙黑字中得到證實:以龍伯爲首的行政院決定,鑑於法爾考最近的優異表現,此後他發現的每一座礦藏,將會給予其少量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