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米勒想吃牙齒
“伯爵大人這樣想便是最好了!”
米勒少將現在當然是只能順着龍灝的話往下說:“這樣,我派我的副官保羅.a.格蘭傑(抱歉,從381章開始,保羅都是指格蘭傑這個副官)乘船去班森那裡報訊,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覆。”
“噢,那就一切勞煩少將了!”
龍灝滿意地笑了,下令士兵給米勒鬆了綁,接着,可憐的保羅.a.格蘭傑就被人從俘虜中甄別出,帶到了龍灝和米勒面前。
米勒少將把龍灝的要求跟格蘭傑一說,格蘭傑忙不迭地點頭答應:這可是脫身的大好機會,他可是直恨親孃沒給自己多生幾個腦袋,生怕點的不夠利索,便失去了這個逃生的機會!
格蘭傑帶上兩名被俘的英國水兵,坐上小艇,朝海港外開去,由於龍灝這一閃擊戰的速度太快,以致於格蘭傑坐在艇上,彷彿都能看到斐裡曼特乘坐的那艘小破艇的背影。
果戈裡號。
班森上校一臉詫異地看着斐裡曼特和幾名英國水兵狼狽地從一艘小破艇上下來,強忍住笑,關切地問了幾句,等到得知龍灝居然敢公然襲擊米勒少將,他不禁心中暗喜:哇哈哈哈,這個北海伯爵出昏招了,襲擊聯邦軍部派來的特別調查組,這是嫌自身的把柄不夠,特意給我送來麼?
當然了,表面上班森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他拍着胸脯向斐裡曼特表示,等到338e師開進舊金山,他一定會協同友軍,將北海伯爵的這羣非法士兵轟得無處藏身。爲斐裡曼特將軍一雪今日之恥。
斐裡曼特自然是不肯的,那些留在岸上的英國水兵一個個可都是寶貝,隨便折了一個就夠他頭疼的,他可不放心把他們當做俘虜放在龍灝手裡。
就在斐裡曼特喘了口氣,黑着臉準備要求班森驅使六艘戰列艦強行靠港登陸時,格蘭傑的報訊小艇到了。
聽完格蘭傑的傳訊,班森和斐裡曼特都生出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僵持了這麼多日?那個北海伯爵終於要……自投羅網了?
班森疑惑地問道:“他突擊了你們。爲的就是拿米勒少將當人質?”
斐裡曼特也冷靜下來了,他眯起眼睛,喃喃道:“這裡必然有我一時想不到的陰謀……如果我們不答應,他會怎樣?”
格蘭傑老實地回答道:“他說,魚死網破,會處決所有俘虜……”
“那就答應他吧,明天,北海伯爵是說明天就會乘船過來吧?”斐裡曼特搶先答應了:在英國,水兵可是比戰艦還要寶貴的資源。全部處死,即便他是遠東艦隊二把手,這個責任也承擔不起!
“……好,我同意了!”
班森上校思前想後,也沒有想出龍灝此舉的用意,對方唯一可以做文章的地方。便是藉機乘船逃逸,但……北海伯爵如果要逃,早就在陸上逃了。還會特意選取危險性更大的海路嗎?
至於對方可能是要出來決一死戰這個可能性……班森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忽略了:在海上與六艘一等鐵甲戰列艦決戰?他北海伯爵憑什麼?就憑那三艘小炮艦嗎?哈哈哈,不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對了,北海伯爵他還有一個要求……”格蘭傑縮縮頭,補充了句。
“什麼要求?一併說了,說話不帶大喘氣的!”班森上校皺起眉。
混蛋小班森,是在影射我麼?
斐裡曼特深吸一口氣,把猶自起伏的胸膛平復下來,狠狠地瞪了班森一眼。
“伯爵他說,希望明天出發時。您的艦隊能向後撤一公里……”
“撤退一公里,爲何?”班森質問的語氣嚴厲了些。
爲何?我怎麼知道爲何?我就是一個傳話的,想我格蘭傑在軍部裡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班森,你對我兇什麼兇?格蘭傑低着頭,委屈得心裡狂罵:要不是你堵別人門口,我用得着大老遠從東邊跑來這受罪麼?
“他沒說。”格蘭傑嚥下這口悶氣,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沒說?那你從他表情上總可以推斷出八九分吧?”
“我想,還是北海伯爵膽小慎微的性格作怪!”
斐裡曼特開口爲格蘭傑解了圍:“他要求我們撤退一公里,應該是懼怕我們主炮的射程,害怕一出港,就被炮彈給結果了,嚯嚯!”
“正是,正是,他一定是這麼想的。”
格蘭傑感激地看了斐裡曼特一眼,心道:草,關鍵時刻還得靠英國佬幫襯!
多麼無厘頭的擔心啊!
班森在心裡嗤笑:我會用炮彈炸死北海伯爵?不不不,我可是要生擒他呢,就算他掉了一根汗毛,那位大人物也會不高興的!
“那好,我同意後撤一公里,格蘭傑,北海伯爵還交待了其它的條件嗎?如果沒有了,你回去報訊吧,就說我班森在此恭候大駕!”班森上校最後拍板,原則上同意了龍灝明天乘船過來‘接受調查’。
還要我回去報訊啊?
格蘭傑卻是一苦臉:那不是與少將爲伴,紮紮實實當俘虜?哦,我纔不幹!
“哎喲喂,我突然得了不能上岸的病了……”
“哎喲喂,求求你,打我一巴掌吧!重重的!”
在港口的臨時俘虜營,米勒一臉賤格地哀求看守戰士:“朝這裡打,我搶了你們伯爵的金磚,你一定很恨我吧?來吧,發泄你的怒火,不要顧忌,用力地搧我吧!”
那名戰士是個新嫩伢子,估計他打孃胎裡出來就沒聽過這麼離譜、這麼犯賤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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搧你?
你好像是美國將軍吧?
是不是想誘騙我搧了你,然後向我的長官告狀?
小戰士心細如髮,很快窺透了米勒的‘陰謀’。
“不行,我們部隊有規定,我不能搧你!”小戰士面無表情地拒絕了米勒。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搧我一巴掌,又不會損失什麼!”
“我搧了你,你會告我,長官也會處罰我!”
“我保證不告你,你搧我,是爲我好。我怎麼會不識好歹呢?”
“說不行就是不行,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就算你臉上有金子,我也不能違反規定搧你!”
小戰士立場堅定,任憑米勒說破了三寸不爛之舌,還是把腦袋瓜搖作撥浪鼓,死活不肯搧米勒。
米勒快要瘋了,他的嘴巴里是真的很癢,他體內有種衝動。想把自己的牙齒都敲下來,然後一顆顆當做無上美味吞進肚子裡!米勒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很瘋狂,也很想剋制,但理智明顯已經壓抑不住這種骨子裡涌出的原始本能了!
就像吸血鬼渴望吸血,米勒這個時候,也歇斯底里地渴望吞食自己的牙齒!
而且。一種令人恐懼的痛感正在蔓延米勒全身……
“嗚嗚,你不搧我,我就自己撞牆。我撞……”
眼看說不動這個固執的小戰士,米勒少將便開始尋求自救,他自言自語,沒找到牆,便尋了一塊堅硬的地面,準備一頭砸下去。
‘啪’的一聲,米勒這個簡單的願望也成了奢侈,他的臉頰被一張稚嫩卻充滿老繭的手掌托住了,小戰士的聲音響起:“牆在那邊,你一邊說要撞牆。卻一邊把臉往地上撞,爲此,我很懷疑你的人品。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用臉撞地,代表了某種陰謀的信號……”
陰謀你個毛啊!
信號你個猩猩噢!
我只是想自力更生,撞掉幾顆牙齒嘗一嘗,哪來的什麼陰謀哦!
米勒簡直要哭了:至於你懷疑我的人品,麻痹的,牆壁隔那麼遠,我手腳都被捆着,我過得去嗎我?!
就在米勒少將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救了他:“翟雲破!”
“到!”
小戰士連忙立正,衝着門外應道:“報告長官,三班翟雲破,正在看守俘虜,一切正,嗯,除了他要我搧……”
“在就好,把米勒少將帶出來,上面人要見他!”長官沒進俘虜營,而是在門外繼續下令。
小戰士翟雲破得令,連忙鬆了米勒腿上的繩索,用鋼槍戳着他的尾椎骨,趕着出了俘虜營。
俘虜營外,一個長着大鼻子、穿着黑色衣服的白人正在與那名長官交談,看到米勒出來了,那名白人就與長官熱情地擁抱了下,然後朝米勒走了過來。
翟雲破警惕地一擡槍:“你是誰?站住!”
黑衣白人一停腳,擡起雙手:“噢嚯嚯,別開槍,是你們長官同意了的哦!”
“咳咳,翟雲破,收槍!”
那名長官輕咳一聲,對黑衣白人道:“去旁邊的小屋子,只給你十分鐘,儘快……”
接着,長官就領着一臉疑惑的翟雲破到了一邊,而黑衣白人則樂呵呵地摟住同樣一臉疑惑的米勒少將,走進了旁邊荒廢的一間小工棚。
“你,你是什麼人?”
米勒在那名黑衣白人的胳膊裡,就像瘦弱的小狗,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一時間,他驚恐地聯想到很多,比如斐裡曼特手下那些英國水兵的極品鈔票……
我幹你全家,北海伯爵!
你手下的兵都什麼素質,三言兩語就把我賣了?
我現在是你的俘虜,你就有責任保護我的安全!
如果我堂堂一員聯邦將軍,被人開了菊花,我,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不知不覺間,米勒竟然開始發抖了。
“呵呵,進屋再說,再說!”黑衣白人健壯得跟頭熊一樣,憨厚地笑着。
“你不是北海伯爵的人,你不說清楚,我絕不進去!”
“呵呵,少將眼光卓著,我的確不是伯爵的人,我來這,是想來幫你的!”
“幫我?你能救我出去?”
“呵呵,進屋再說,外邊冷。”
“冷你妹,現在是夏天。六月的舊金山!”
“啊,我是說外邊環境‘冷’,你我交談的內容如果被人聽到了,就不美了。”
好說歹說,或者說是那個黑衣白人暴力使然,米勒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進了那個小工棚。
米勒氣沉丹田,緊張地看向黑衣白人。準備對方一旦有侵佔自己菊花的意圖,他就崩屁拉翔、抵抗到底!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爾沙文,是黑衣幫的一個無名小卒。”
黑衣白人露出笑容,開門見山地說道。
“黑衣幫?”
米勒凝起眉,氣息從丹田提了點上來,搖頭道:“沒聽說過,你說要幫我,怎麼幫?”
阿爾沙文道:“我們黑衣幫的能量很大。只看我能單獨和你交談,你就應該明白。”
米勒道:“這隻能說明北海伯爵的士兵紀律太差,用點錢就能輕易收買。”
“呵呵,我們認爲,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價格的,都是可以用金錢收買的……好了。言歸正傳,少將你只要知道,我們黑衣幫近乎於無所不能。就行了。”
“哼,你接着吹……嗯,說!”
“我們知道,你現在正處在一種無法說出的痛苦當中,對嗎?”
“你,你怎麼……”
阿爾沙文一句話就驚得米勒差點跳起:自己想吃牙齒的事,就敗露了嗎?
“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現在我只想問,你想從這種痛苦中擺脫出來嗎?”
“你在詐我,我。我哪有什麼痛苦!”米勒冷靜下來,冷冷地回答。
“真的沒有嗎?”
阿爾沙文笑了,笑聲裡全是嘲諷:“好吧。就當是沒有,不過我這裡有一種藥,包治百病,它叫做雲中漫步,簡稱wic……”
說着,阿爾沙文取出了一隻巴掌大的透明小袋子,裡面是半包白色的藥粉。
“這個送給你,少將!”
阿爾沙文將盛有wic的小袋子塞進了米勒的衣服口袋,拍了拍,笑道:“如果你很痛苦了,吸一點這個,會很管用的!”
十分鐘過的很快,米勒又被翟雲破押回了俘虜營,從頭到尾,那個叫阿爾沙文的人都沒提出什麼要求,彷彿就是專程來送一個wic給米勒的。
當晚,米勒下顎神經上反射回來的痛苦達到了極致,他噙着淚水,偷偷地撕開了那隻小袋子,吸了一點wic粉末進去……
六月四日,一大早米勒就被叫醒了,兩名戰士端着水盆走進來,要爲我們的少將清洗臉龐。
“我,我自己來!”
米勒的手腳被鬆開後,忙不迭地搶過毛巾,自己擦臉。
昨夜,他把嘴裡的牙齒都吞掉了,等到實在捱不住,才吸了那個來歷不明的wic,還別說,止痛的效果倒真不錯。
現在,米勒的牙齦正在發癢,他能感覺到嘴巴里的牙齒正在重新長出來,那速度,舌頭都能直接測量,實在是太快了!
我,我不會成怪物了吧?!
米勒少將一邊擦臉,一邊憂心忡忡地想着。
“快點收拾,少爺等着你上船呢!”
戰士沒有察覺到米勒的異樣,而是不斷地催促着:“大男人洗個臉洗這麼久?你還是不是軍人?”
昨天下午,班森派人過來告訴龍灝,同意了他的要求,今天,便是龍灝乘船去班森那裡自投羅網的良辰吉日,爲了更好地目睹這大快人心的一幕,米勒當然要花久一點,洗去眼角的眼屎疙瘩。
整理完畢,米勒沒有再被捆上繩索,而是被兩名戰士押送着,朝港口走去。
停泊於商貿港口的鎮石號,上面的甲板站滿了人,隱約間,米勒看到了衣着最亮麗最鮮活的那個:北海伯爵!
米勒登上了鎮石號,當他上了船,船也就開動了,劈開滔滔海水,朝着海港外駛去。
前方只剩下屹立於船頭、眺望風景的北海伯爵一人,米勒鬆了鬆筋骨,走上前笑盈盈地說道:“伯爵,出發的好早……”
“呵呵,能不早嗎?出港的船可不止這一條呢!”
北海伯爵霍然轉身,不過米勒見了,卻像活見了鬼一樣,頓時笑容收斂、眼珠子凸出。
好半晌,只聽他結結巴巴地叫道:“你,你你,你不是北海伯爵,你tm是誰?!!”
那個面容同樣是黃膚黑髮,那個身高同樣是黃種人裡罕見的高度……但,此人卻絕不是北海伯爵龍灝!
高天陽笑道:“我不是北海伯爵,但我認爲,班森隔着那麼遠,一定認不出我來的。”
高天陽穿了十釐米的增高鞋,身上是最流行的zss男士服飾,加上精心的打扮,超過二十米,從未看過龍灝的班森能分辨得出來纔怪!
米勒雙手捂住臉頰,往下拉皮,失聲道:“你假扮北海伯爵,是什麼意思?北海伯爵他人呢?他到哪裡去了?”
高天陽走過來,親熱地摟住米勒少將,附耳道:“少將,我家少爺的去向你就不必操心了,你現在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和我一同站在船頭,給班森當好指引!”
米勒明白了:“北海伯爵他要逃!他讓你扮作他,又把我誆騙到這裡,就是要藉機逃跑,對不對?”
高天陽嘖嘖地搖了搖頭:“誰說我們要逃呢?哦,你剛纔是直接上的船,沒有聽到舊金山市政府對全市的通告……”
“什麼通告?”
“我們出港,不是去接受調查,也不是逃跑,而是要去……殲滅班森的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