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凝真的不來了,而因爲這次事情強出頭的顏沫就成了數學老師的眼中釘!
“顏沫,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數學老師指着黑板上某一道有難度的題目說到。
可是顏沫也是專心學習的好學生,這道題還是成功和回答了出來,不過在張老師,這種把戲層出不窮,甚至一次比一次難,顏沫不得已,平時沒事就多複習數學,甚至還沒有學習的章節也總是提前預習,她倒不是怕數學老師,而是一種不服輸的勇氣。
“顏沫,習題冊拿過來,我檢查一下。”
就在全班同學都默不作聲寫習題冊的時候,張老師就這樣喊了一句。
顏沫也不反抗,乖乖地把習題冊拿了上去。
“嗯,不錯,最近學習很認真啊,我們還沒學習的章節你都已經做完了,就要這樣,好好學習,知道嗎?”
“嗯!”顏沫回答冷淡。
“行了,回你座位寫作業去吧,以後你們這一組的組長就是你了,好好學習,好好當組長,不要像有些同學,那麼大脾氣,多大點事就退學不念書了,你退學就退學,對我又能怎麼樣呢?我還是當我的老師,不過就這點出息,我給你說,就這種人,以後到了社會上她也沒啥出息,在學校就是要聽老師的話,老師說的都是爲你們好,知道了嗎?”
顏沫站在那裡低着頭一句話也沒有,其實她之所以低着頭,是因爲她此刻憤怒猙獰的面孔,她多想一拳打過去,學校沒有公平正義,讓這種人渣還在這裡作威作福,可是她咽不下這口氣,遲早,她要替佳凝報仇!
“幹什麼不說話?怎麼,你也要學薛佳凝那個樣子嗎?”
顏沫還是不說話,憤怒到了極點,就連此刻保持沉默都是她對眼前這個噁心人的忍耐。
“反了你了!”
突然數學老師站了起來,將顏沫的作業本丟在了地上,眼看着就要舊事重演,可是全班同學還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上次薛佳凝的事情他們都清楚,結果就是薛佳凝退學,可是數學老師沒有受到處罰不說,還依舊是他們的老師,所以,他們一個小小的學生怎麼敢惹呢!
此時顏沫低着的頭卻是笑了,她等這一天好久了,自從佳凝走了之後她就在等這一天,她就等着那拳頭,那巴掌再次落到她的身上。她心裡大喊着:“來啊,打我啊,快打啊!趕緊打我啊!我可不怕你!”
“啊?你會不會說話?啞巴了嗎?”
數學老師揪起顏沫的頭髮,將她整個人的臉都提了起來,顏沫倔強的頭顱,儘管再不情願,還是以45度仰視展現在了數學老師的面前。
不過顏沫不願看這張臉,她眉眼低下,一副不屑的樣子。
其實數學老師本來沒有多大的火氣,他今天沒有喝酒,腦子清醒着,但是顏沫那個嫌棄,不屑的表情徹底激怒了她,爲什麼?爲什麼?一個……兩個……就連他的學生也這樣對他,看不起他,嫌棄他,難倒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人真心看得上他了嗎?難倒他就真的那麼不堪嗎?
不……不是那樣的!肯定是……肯定是這些人不好,打……打他們!誰不服,誰看不起他就打,打……打死他們!
“啪!”
又是一巴掌,顏沫閉緊了眼睛顫抖,終於,這一刻她等來了!
“老師,我這裡有一道題不會,要問一下您,您能不能先給我講一下這道題啊!”
是向銳,他在途中截住了那個力大如牛的巴掌,在空中,兩個巴掌拍在一起,發出比打在臉上更大的聲響。
數學老師瞪了一眼向銳,又瞪了一眼顏沫。
“好了,滾回去寫作業,再不聽話,我還教育你!”
說着又是一個手指頭戳了過來,顏沫依舊仰着頭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是向銳不知怎麼,腳底崴了一下,身子一斜將顏沫推倒了一邊,然後那使足了力氣的手指就戳在了向銳的頭上。
“對不起,顏沫,我剛纔不小心腳崴了一下。”
顏沫立馬低頭去看:“你沒事吧?”
“沒有,”然後向銳立馬對着數學老師指着習題冊上那道不會的題目,“老師,就是這道題。”
數學老師這時也反應過來,今天這一巴掌打下去,可能就會出事情,這個向銳也算歪打正着,幫了他,因此他也沒說話,只是衝着顏沫擺了擺手,然後就去看向銳問得那道題了。
只是……這道題目不是很簡單嘛!
以向銳的學習怎麼可能不會做,這例子上堂課上也是講過的,這學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過想着畢竟剛纔向銳也算是幫了他,他也就耐着性子又將這道題目講了一遍。
“顏沫,你不要這樣任性,初二快結束了,還有初三一年的時候,不要招惹他,安安心心學習不好嗎?”
顏沫看着向銳的臉,再度覺得陌生,他懷疑這是一個初中生,一個14歲的男生思考問題,說出來都話嗎?那麼理智冷血,難倒佳凝如今的樣子他就全然無動於衷嗎?
“道不通不相爲謀!”
顏沫收拾了桌面上的東西,就移到薛佳凝那邊做去了,她不懂這個世界,不懂那些虛與委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只知道薛佳凝是她的朋友,她不容許有人這樣傷害侮辱她的朋友。
第二天顏沫一來就坐在了薛佳凝的座位上,就好像無形中她已經給她和向銳劃了一道三八線。
早讀,早自習,顏沫都異常認真地看書,就好像昨天地事情沒有發生一樣,直到早自習結束,大家都去買早餐吃的時候,向銳一回來就發現顏沫不見了,他看着剛買的早餐,兩份,是顏沫喜歡吃的,可是突然他就沒了胃口。
直到快上課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教室外面閃過一個身影,一個像極了顏沫的身影,他立馬追出去,卻看見已經遠遠有一個身影追了過去,那個人摸着她的頭髮,他們說着些什麼,然後他就進去了教室。
顏沫來了學校,表面上看來是如向銳所見,看書看的非常認真,但其實她是非常難受的,頭皮又疼又癢,非常難受。就是昨天被拔過的那一塊,此刻就像有很多小蟲子似的,顏沫眼睛雖然看着書,可是手卻一直放在頭皮上面使勁兒撓。
下了早自習,顏沫纔將撓頭的手拿了下來,一看直接下了一大跳,指甲縫裡全是鮮血,顏沫被嚇的直髮愣,這個時候她似乎感覺頭皮好像也不對勁,她感覺頭頂有一泉小溪慢慢流動,冰涼冰涼的感覺,甚至伴着些許的血的味道。
顏沫慌里慌張地起來,差點還被桌椅給絆倒了,怎麼辦?怎麼辦?頭頂是在流血嗎?好像頭也沒剛纔那麼疼了?可是頭頂涼颼颼的,是不是在流血啊……是不是很多……很多血啊?
一想到這裡,顏沫臉色煞白煞白的,她立馬衝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她要去看大夫,也不知她頭頂到底破成了什麼樣子,會不會流很多很多血出來,一想到血,顏沫越發覺得頭頂疼了,就好像同時被撕裂了好多條口子在流血一樣。
可是門衛怎麼也不讓顏沫出去,儘管此時顏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是沒有請假條他就不能放學生出去。
萬般無奈,顏沫這才跑去辦公室找語文老師請假,她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數學老師,他正在吃着雞蛋,可是顏沫一進去,他就回過頭來看了顏沫一眼,好像再說,“你儘管告狀去,你告到哪裡老子都不怕!”
顏沫沒做理會,直接去了班主任的工位。
“楊老師,我頭疼,想請一天假!”
顏沫把沾有鮮血的手放進了袖口裡面藏着,此時她不想糾纏在告數學老師的事情裡面,她的頭頂在流血,還不知道會流成什麼樣,也不知道頭頂這樣流血會不會死掉,這個當頭,她當然沒有心思想其他的,她一心都在想象頭頂流的血液。
她跑到辦公室的這會兒,好像血液流的快了一些,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也是冰涼涼的,她立馬拿袖口擦了擦,好不讓人發現。
“疼得很厲害嗎?”
“嗯嗯。”
顏沫點了點頭,楊老師也看出顏沫臉色不好,就寫了請假條遞給她,囑咐了她幾句好好看病之類的就讓她離開了。
出了辦公室,顏沫覺得頭頂涼透了,她感覺血液已經滲透她的頭皮,開始快速流淌了,顏沫用袖口忙擦了擦臉部周圍,然後將紮起的頭髮散落了下來,就繼續往前跑了,她不敢擦頭頂,疼,好疼!
這時第一節課快上課了,而這一天高中部也是三模考試的第一天,之前一模二模取得的好成績,讓整個學校都洋溢着喜氣洋洋的氣氛,在前幾年,一中並沒有這樣的好成績,雖然一中的整體上線率是全市第一,但是論到拔尖的同學的話,則是二中居多,連着幾年的省狀元都是出自二中,這一度讓一中壓力很大,直到程瀟的出現,這個孩子就像救世主一樣救了一中!
在一模,二模的成績中他都取得了全省第一的名次,這一下子讓一中一雪前恥,揚眉吐氣,只要這次三模和高考程瀟發揮正常,那麼今年一中就是名副其實的全市最好的中學了。
不過有了一模,二模,程瀟狂甩第二名將近50分的成績的,這次對於三模一中也是勢在必得!
程瀟看了眼手錶,還有5分鐘就要開始語文考試了,他上了一個廁所,正打算進教室的時候,卻看看遠遠的一個身影,好像……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