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看了半晌,顧蓮香纔開口道:“大人,你有事嗎?”
指揮使大人也沒進屋,就站在門口往裡看了看,見屋裡沒有其它人,纔開口說道:“最近這京里人來人往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自己一個人要小心些。”說完,轉身要走。
“等下!”顧蓮香出聲叫住那人,遲疑了下,她開口問道,“大人,是不是這附近出事了?”連着兩天見到管理京城治安的指揮使,顧蓮香有理由懷疑這附近不太平。
指揮使大人凝着眉瞅着顧蓮香,沉聲道:“誰敢在京裡鬧事?小姑娘家不要亂說。”說完,又轉身去敲隔壁房間。
顧蓮香半眯着眼,她還是不信。可是她仔細一想,那位指揮使大人說的也在理,不管是真出事還是假出事,反正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是應當萬事小心一些爲好。
關好屋門,顧蓮香繼續去扎她的絹花。大約一個時辰後,吳大娘回了客棧。
見吳大娘進房間裡,手裡提着一個包裹,顧蓮香好奇的問道:“乾孃,你去買什麼去了?”
吳大娘笑了笑,把包裹放到桌上,解開上面的布,裡面零零碎碎的有好些絹布,顧蓮香咦了一聲:“乾孃,這些是?”那些絹布雖然零碎,可是手摸上去光滑柔軟,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吳大娘笑道:“剛剛去看了一位老朋友,她家裡有些碎布,我看顏色正好,便帶些回來給你扎絹花。”
顧蓮香欣喜極了,這些絹布可比她在青州時找來的那些布漂亮好看,她甚至還找到一些顏色很淡的絹布,要知道在古代,除了白布外顏色淺的布匹一般最難染色。
“乾孃,你那朋友恐怕是富貴人家吧。這些絹布真好。”顧蓮香摸摸吳大娘的手,發現有些冷,忙把紅爐提到吳大娘跟前。
吳大娘沒說話,喝了幾口熱茶,等身上暖和一些,纔開口道:“香姐兒,你那有多少銀子?”
顧蓮香不明所以,擡頭看吳大娘看去,然後她想了想,開口道:“四百兩不到。乾孃,可是要用銀子?要多少?我給你拿去。”
“其實今天我出去,是去問房子了。”
“啊?那可有合適的?”顧蓮香一聽吳大娘是去找房子,忙問道。
“我問過我那老姐姐,她說前倉坊那倒是常常有人出售或者出租房子,價格也不算貴,只是……”吳大娘說到這,眉頭輕皺,好一會才繼續道,“只是前倉坊那邊臨近朝安坊,環境不太好。”
顧蓮香聽得是雲裡霧裡,前倉坊是哪?朝安坊又是哪?想了想,她道:“朝安坊是不是靠近西市呀?”
吳大娘點點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也不打算騙你,那朝安坊就在西市裡,是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
顧蓮香這才明白吳大娘的擔心,住在花街附近的確不太好,對於她倒是無所謂,可是一想到以後如果顧志剛真要出仕,能遠離那樣的地方自然是好的。
“乾孃,這找房子也沒必要急於一時,慢慢找仔細看一定能找到合意的,要是胡亂將就,指不定住的不安生。”想了想,顧蓮香輕聲問,“乾孃,京裡的房子是不是很貴?”其實這話也是白問,要是手裡有錢,什麼好房子找不到,也就是因爲手裡沒多少銀子纔要精打細算,每一個銅板都要用對地方。
吳大娘知道顧蓮香一向聰慧,摸摸她的頭,什麼也沒有說。
從下午起,這雪越下越大,天黑前,客棧前面的路面上已經鋪滿了雪花,一腳踩上去,就像踩着棉花上,太陽落山前,顧志剛回了客棧。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吳大娘剛叫小二送飯菜上樓來,看顧志剛那樣子,好像還沒吃飯。吳大娘不由又問了句,“你沒去張師傅那?”
“去了,師傅有事,我就先回來了。”顧志剛跺跺腳,身上有些冷。
聽了顧志剛的話,顧蓮香心下了解,張師傅有事所以顧志剛提前回來,鐵定還餓着肚子呢。出門又叫小二加了兩個菜,回到屋裡,顧蓮香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張師傅一向喜歡顧志剛這個徒弟,沒理由不留顧志剛用飯,鐵定是有大事情發生所以張師傅纔不能留顧志剛。
顧志剛點點頭,向門口張望了眼,然後壓低了聲音一臉子的神秘:“聽說宮裡昨天鬧賊了。”
啊?顧蓮香一驚,喲,這是演話本子嗎,怎麼她們才進京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大過年的不是鬧心嗎。剛要張口,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道:“對了,昨天我們見到的那位指揮使大人今天下午又來了。”
什麼?
吳大娘和顧志剛皆是一驚,不由同聲問道:“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