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
顧蓮香胡疑的看着金眼雕,問:“該不會是哪家花樓的小姐又要灑下重金買飾品吧?”
金眼雕伸出一根指頭左右晃晃,道:“錯,不過粘點邊。”他笑嘻嘻的看着顧蓮香,一副你快猜快猜的樣。
顧蓮香真想翻白眼,這小子該不會是來逗她玩的吧?可轉念一想,金眼雕這人平日裡脾氣雖然不好,不過大事上從來不馬虎,以前也不曾拿重要的事情同她開玩笑,想了想,顧蓮香道:“猜不到,不過你所謂的大生意應該是和花樓有關吧?”
金眼雕豎起大拇指,讚道:“香姐兒,你可真聰明。這事絕對是大買賣。”
賺女人的錢一向好賺,一聽和花樓有關,顧蓮香立馬聯想到這馬上就要舉行的摘花會,選美女這種事她最喜歡,這意味着金店的生意要大發,顧蓮香心情一下愉悅起來,忙問:“說重點。”
“呵呵!”金眼雕一臉的小得意,道,“今年的摘花會因爲特殊原因推遲了近兩個月,雖然各家花樓都作了準備充分,可有一樣東西卻備不齊,各家花樓老闆不想多花錢,又想把事情辦好,便求到我這了。我想這是好事,立馬就想到你了。”
顧蓮香瞅着金眼雕,這小子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關鍵之處她倒聽得明白,這花街辦選美大賽差什麼?
她也沒問,就是拿眼瞅着金眼雕。後者見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樣,等了半天也不見顧蓮香問,金眼雕只得道:“香姐兒,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好買賣呀?”
“我不問你難道會不說?”甩了一個白眼過去,顧蓮香道,“快說。”
金眼雕真想咬顧蓮香一口,可又捨不得,摸摸鼻子,道:“差桃花。”
桃花?顧蓮香半天沒明白過來,這選美和桃花有什麼關係,她真真是聽不懂。
於是,她傻傻的問:“要桃花幹什麼?”
“笨呀,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金眼雕原本想着顧蓮香是個聰明人,只要一說她便明白,可見顧蓮香一副白癡樣,金眼雕直想罵她是土豹子。
突然一道聲音從院子外傳了進來,那聲音帶着濃濃的笑意:“每年的摘花會都會備上大量的桃花供人投置,待各位佳麗上臺展示才藝後,誰得到的桃花最多,誰就是花王。”
顧蓮香和金眼雕轉頭看去,只見一人負手走了進來,衝着顧蓮香溫柔的喚了一聲:“香姐兒!”
顧蓮香很意外,她完全沒想到白惜安會這個時候來,往日裡他都不是在外面辦事嗎?怎麼今天會來?可聽到白惜安那輕柔的一叫,顧蓮香臉不由紅了。
金眼雕見到白惜安這個不速之客可不怎麼高興,瞪了白惜安一眼,金眼雕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開口道:“白公子說的對,可今年摘花會推後了,同樣的也錯過了花期,現在可沒法備上大量的桃花,如果用別的花代替又覺得不好,到底這摘花會上的桃花已經是傳統,突然換了別的花,各家花樓的老闆都覺得差點什麼。因此,便託我想個法子救救場。”
“你怎麼來了?”衝白惜安招招手,等人坐下,顧蓮香小聲問道。
藉着衣袖的遮掩,白惜安輕輕捏了下她的手,低聲道:“我想你了。”
顧蓮香只覺得臉上一片熱氣騰騰,這人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是個肉麻的主呢?可是心裡卻甜甜的,感覺像是泡在蜜水中。
“喂,香姐兒,你有沒有聽我說呀?”金眼雕揚揚灑灑說了半天,可是一擡頭見顧蓮香看都沒看他只顧着盯着白惜安,不由有幾分生氣,伸手在顧蓮香眼前晃了晃,金眼雕不滿的道,“香姐兒,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呀。”
顧蓮香扭頭瞪了眼金眼雕,可是臉上紅暈未退,恐嚇的效果大大打了折扣。
“那敢問譚二少想了什麼好方法?”白惜安順着話問了句,接過顧蓮香遞來的熱茶,淺淺抿了一口。
“沒想到!”金眼雕很直白,咂咂嘴,他道,“這離摘花會沒幾天,臨時去找別的花代替恐怕數量上也不夠,所以我想……”
“那用絹花代替呢?”顧蓮香和白惜安同時張口說道。
“咦,我剛剛也想到這個!”金眼雕叫了起來,在顧蓮香與白惜安之間來回看了看,突然問道,“你們倆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白惜安完全無視金眼雕這個問題,想了想,他問顧蓮香:“絹花這東西採辦起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也不用擔心時令,只是這數量上……”
顧蓮香心裡也在琢磨這個事,聽金眼雕和白惜安的意思,這摘花會要的絹花數量不小,恐怕不止幾百朵。
“這倒是大生意,可是光憑咱們可拿不下來。”顧蓮香是實話實說,主要是時間不夠。
“如果和明德院合作呢?”白惜安問。
顧蓮香擡頭,見金眼雕眼巴巴的看着她,猶豫片刻後,她道:“你們也知道唐管事可不是好打發的人,明德院若接了這買賣,咱們可佔不了多少好處,大頭定是留給明德院的。”
白惜安點點頭,道:“這倒不打緊,咱們雖然佔不了大頭,可是也有份人情在裡面,唐管事自然不會太爲難我們。”
金眼雕一聽賺不了大錢,張張嘴卻又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心裡也明白,如果不與明德院合作的話,就他們幾個是完全拿不下這大筆買賣的。
白惜安笑道:“真要說起來,這事咱們也不見得就少了風頭,這裡裡外外咱們都能佔在好處,二少幫着花樓老闆解決了大問題,明德院那邊也向公主示了好,這事怎麼看都不吃虧。”
金眼雕瞅了眼白惜安,陰陽怪氣的道:“這話聽着好,實際上可沒有撈到好處呀。”
“怎麼可能沒好處呢?你一會回去,把金店裡所有成套的頭面和飾品提價三成,一準能賺個盆滿鉢滿。”
“這個時候提價,好嗎?”顧蓮香有幾分擔心。
“有什麼不好的?”白惜安扭頭看着她,溫柔的笑了笑,“這價合情合理,你要知道一旦上了名花榜後,這美人身價可是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言,這銀子她們出得起,再者還有現成的冤大頭呀。”
白惜安說的這話就是中聽,顧蓮香呵呵一笑,問:“那要不要我再多畫些圖出來?多打些飾品出來好買。”
“不用。”這次是金眼雕,他看着白惜安,神色依舊很是古怪,看了半晌,金眼雕才轉頭對顧蓮香說道,“雖不敢說譽滿京城,可朝安坊誰不知道咱們金店出的飾品是全京城獨一份,正如白公子以前所說,物以稀爲貴,這也是咱們提價的好由頭,你也不必特意多畫,至多再用心想二三副頭面,我讓師傅用最好的寶石鑲嵌好,到決賽頭天,咱們再擺出來,絕對賺座金山回來。”
顧蓮香抿嘴偷笑,其實說到賺錢這事上,金眼雕和白惜安倒是有共同語言,只要能多賺一分,兩人絕對不放過。
白惜安拍手讚道:“二少果然厲害,既然如此,咱們就分頭行動吧。”
金眼雕點點頭,他站起身,看着顧蓮香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去明德院?”
顧蓮香看了眼白惜安,後者含笑不語,她搖搖頭道:“不用了,你先去金店,明德院那邊我收拾下就去,這事可拖不得。有消息我打發人給你送口信去,到時候你再和各位老闆仔細商量。”
金眼雕沒說話,來回看了看白惜安與顧蓮香,想了半天最後也只是抓抓頭,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等金眼雕這邊出了院子,顧蓮香又問了一次:“白大哥,你今天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