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蓮香醒來時,只是天微微亮,
從睜開眼她一直沒動,只是靜靜躺在那。頭頂上面不再是白色的彈墨菱帳,而是海棠紅紗帳,映着晨光,彷彿有一層淡淡的紅光泛起。
屋裡的紅燭燒了一夜,此時還發着微微的光,不過沒一會,焰頭猛的跳了下,迸發出幾個火花便慢慢暗了下去。
原本還有些不適應,可是搭在胸前的手還有緊緊挨着她的那個人,都無時無刻在提醒着她一件事——她成親了,身邊躺着的那個男人是她的相公,昨天晚上她剛剛經歷了她的新婚之夜。
一想到昨天晚上白惜安的癲狂,顧蓮香只覺得一陣陣臉紅,那人怎麼能要求她做出那樣的動作呢?
正想得出神,胸前的那隻手沿着胸前的起伏摸到兩腿之間,下意識的將腿一併,顧蓮香扭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白惜安醒來,笑嘻嘻的看着她。
“別……別這樣!”她伸手去拉那隻搞怪的手。
白惜安倒沒再鬧她,把手一收,將人摟緊,低聲道:“香姐兒,還好嗎?”
顧蓮香一見白惜安那亮晶晶的眼睛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原本不好意思,可是轉念一想,如今兩人都是夫妻了,這些閨房之樂也不是見不得人的。
不過,真要她說出個一二三出來,她還是說不出口呀,隔了一會,她才喃喃道:“嗯……還……還好。”其實到了後面她幾近暈了過去,待白惜安釋放後,她立馬昏睡過去。早上起來倒沒有什麼不適感,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想來昨天晚上白惜安已經幫她清理過了。
知道她臉皮薄,白惜安也沒再爲難她,低頭在她粉嫩的肩頭親了兩口,道:“香姐兒,我好快樂!”
顧蓮香心裡是滿滿的甜蜜,不過,她還是推了白惜安一下,道:“該起了吧,要給娘敬茶呢!”
終於把心心念唸的人抱在懷裡,白惜安可捨不得放手,邊親邊低喃道:“沒事,娘估計這個時辰還沒起呢。再說今天特殊,我們去晚些也沒事。”
顧蓮香其實也不想動,可是如今家裡還有長輩在,實在不是由她任性的時候。
“不成呀!”她也學着白惜安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低聲道,“要是去晚了,旁人會說的。”
“誰會說呀?”男人嘛,早上起來總有些衝動,手掌下盡是細滑暖香,白惜安只覺身下某部分已經擡頭,叫囂着讓他做些什麼。心動不如行動,白惜安一個側身,將顧蓮香壓在身下,親親她的小嘴道,“新婚頭一天,大夥心裡都明白,沒有人會對新婚夫妻說什麼的。香姐兒,既然你這麼有精神,不如咱們……”他俯下頭低聲在顧蓮香耳邊說了一句話。
“啊?你……不行,真的不行!”聽了白惜安的話,顧蓮香臉更紅了,忙着想從他身子底下逃走。可是,姑娘呀,你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怎麼忘了,早上的男人是惹不起的,特別是你還在他身下時。
香繯三尺綰芙蓉;
翠聳巫山雨後峰。
斜依玉牀春色美;
鴉翎蟬翼半蓬鬆。
…………嘿嘿,大家都懂。
一個時辰後,白惜安喚人進來收拾。
顧蓮香像只貓一樣賴在白惜安懷裡,本來想起個早的,如今這一鬧,還說什麼早起,能趕在白夫人,哦不,能趕在娘起來之前過去就算好命的了,只盼到時候,娘不要怪她。一想到這,顧蓮香不禁瞪了眼邊上一臉吃飽喝足的男人,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擰了下去。
白家人口簡單,除了白夫人,旁的兄弟姐妹都沒有。
白惜安帶着顧蓮香給白夫人敬了茶,顧蓮香得了一個厚厚的大紅包,白夫人笑着勉勵了她們夫妻兩句,也不用顧蓮香在跟前侍候用餐,說了會閒話便早早打發兩人回自己的小院子呆着去。
知道是新婚,兩人回了院進了屋,如雁便帶着丫頭早早退下,把空間留給了兩個新人。
“香姐兒,去牀上躺一會吧。”
見顧蓮香一副沒精神的樣,白惜安心裡也着實的心疼,昨天一晚再加今天早上,他鬧了她好幾次,顧蓮香一向身弱,能一直堅持着沒倒下也是她最近養的好。可此刻見顧蓮香沒多大的精神,白惜安憐惜小妻子,忙親自侍候着顧蓮香更衣上牀休息。
顧蓮香氣白惜安早上鬧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白惜安的服務。
“香姐兒,腰痠不?”
“嗯,不舒服。”
“那我給你揉揉!”白惜安跳上牀,小心的幫顧蓮香揉腰敲背。
“左邊一點……再上……對對對,就是那……唉呀,你怎麼那麼笨,再往右一點……”
如雁和如鶯站在窗外,聽到屋裡傳來嬉笑的聲音,不由抿嘴偷笑。相互看了一眼,兩個小姑娘又手拉着手悄悄走了。
要說白惜安服務的還不錯,沒一會顧蓮香就覺得腰間舒服了許多,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舒服的快睡着時,白惜安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香姐兒,別睡着了,起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顧蓮香張開眼,扭頭看他,問:“什麼?”
白惜安笑了笑,下牀從櫃子裡翻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她。
顧蓮香伸手接過,見白惜安一臉的笑,不由好奇:“這是什麼?”她也沒急着打開,用手晃了晃,裡面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
顧蓮香解開上面的繫帶,打開一看,先是眉頭一皺,仔細看了看後,然後驚訝的擡頭問道:“這不是……這不是……”顧蓮香有些不敢相信,盒子裡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只是一塊玉佩,可讓她吃驚的在於那塊玉佩早在她來京的時候就在半路上給典當了。
沉默片刻,她低聲道:“這玉佩還是柳廣邦當初送我的。那時候離開王家村挺別屈的,柳大當日對我家做的那些事情我沒找他算賬已經夠便宜柳大的了。所以這玉佩我可是收得心安理得呢。”把玉拿到手上仔細看了看,她笑道,“真說起來,也覺得可笑的,柳大害了我,可柳廣邦卻幫了我。要是沒這玉佩,進京後我還真沒銀子能把前倉坊的院子給買下來。我記得當日典了三百兩銀子,那可真是筆救命錢。”
白惜安把她摟到懷裡,低聲道:“那個時候家裡有事,我身上也沒銀子,否則又怎麼會讓你把這玩意給典當了。”
“那這東西怎麼現在又會在你手上?”顧蓮香記得當時她是死當的呀。
白惜安呵呵笑了兩聲道:“自然是我給贖回來了呀。其實呢,主要是我心裡不舒服,你要知道在青州這男子給女子送玉佩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那男人中意那女子,送玉佩便是送訂情信物。”
顧蓮香見白惜安一副狂吃醋的樣,不由大笑起來,兩人笑鬧了一會,顧蓮香正色道:“話說回來,你今天特意把這東西給翻出來,恐怕是有別的意思吧?”
白惜安又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湊過來在顧蓮香臉上親了下,讚道:“還是我家娘子聰明。其實呀,那天從貢院出來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
“哦,遇到誰了?不要和我說,你遇到柳廣邦了。”
“不是,不是柳廣邦。”
“那是誰?”
“嗯,其實你也認識的。”
“誰?”
“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