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張小紙條。
不過,一聽是金眼雕讓紫玫特意拿過來的,顧蓮香接過後立馬打開。
紫玫見顧蓮香臉色先是一怔,緊接着有些不解,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姐,譚二少說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姐夫是不是就要快出來了?”小姑娘也不傻,縱是大人沒說,她也猜到幾分。
顧蓮香一時沒開口說話,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紙條,然後湊到燭火旁把紙條給燒了。
“今天廚房做了些肉鬆酥油餅,纔出鍋還熱着呢,我叫如雁帶你去,趁熱吃兩塊。”顧蓮香對紫玫說道。
紫玫瞅了她姐一眼,雖然心裡好奇,可是見顧蓮香不願告訴她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笑嘻嘻的應了一聲,然後去找如雁了。
等紫玫出了屋,顧蓮香坐到一旁,心裡還在納悶着,金眼雕怎麼給她帶了個那樣的消息?
奇怪。
真奇怪。
第二天一早,芳姐和王雪珍前後腳來家裡找她。
見到兩人,顧蓮香也覺意外。她問:“怎麼一早過來,是不是有事?”
王雪珍道:“昨天王爺回府帶了個消息回來,說安哥兒那案子明天就準備一審了。”
顧蓮香一怔:“怎麼這麼快?”
“聽王爺說,官家這兩天在朝上催的緊,下面的人不敢大意,再者好像大理寺那邊查到了什麼,說掌握了有利的證據,所以就定在明天開審。”
這個消息對於顧蓮香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她還在這一頭子亂,大理寺那邊就已經有了證據,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總覺得這心裡不舒服。
見顧蓮香不說話,王雪珍也知道她心裡難過,輕嘆一聲,王雪珍道:“這大理寺審案不讓人旁觀,明天安哥兒會是個什麼情形現在也說不清楚,可不管怎麼說,你安生呆在家裡。我已經求了王爺,一旦有什麼事情會立馬派人通知你。”
顧蓮香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笑,道:“三姐,真謝謝你了。”
王雪珍道:“自家姐妹,說這些就生份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顧蓮香忙道:“三姐,怎麼就急着要回去了?吃了飯再回去吧,勞你大老遠的過來告訴我這事,沒道理這麼急着走的。”
“府裡還有事。若是不忙,我定是會留下陪你的。”
見王雪珍堅持要走,顧蓮香也不好再說什麼,她心裡領這份情,其實是王雪珍不放心她,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把王雪珍送走,芳姐道:“三妹是個有大福的人,如今身爲郡主還時時不忘咱們姐妹情份,真是難得。”
顧蓮香道:“可不,這陣子爲了白大哥的事情,三姐也幫了我不少忙。對了,你怎麼今天一早就過來了?是不是五叔他們已經到京裡了?”
“沒呢,爹和二牛最快也要後天纔到京裡。我這是有事,急着來找你。”
“什麼事情?”
芳姐見門外沒人,然後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不知道,林秋水小產了?”
一聽這個,顧蓮香不由眉頭一擰,她道:“這事,我昨天就知道了。”
“什麼?”芳姐一愣,忙問,“這事我也是才知道,你怎麼……”
“昨天晚上紫玫過來陪我,帶了金眼雕的消息,說王大少前些日子突然打了林秋水,把她肚子裡的孩子也給打掉了。”
芳姐輕嘆:“唉,你說這林秋水命可真不好。好不容易有了娃子,可誰知道……誰知道這就樣掉了,才一個多月還沒成形呢。”
“可不,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前些日子林秋水還求到你門上,求你幫着想個法子懷上孩子,可哪想到,這好不容易懷上了,卻被個不是東西的男人給害了。”
芳姐點頭道:“我本來挺討厭那個女人的,可今天聽了這事後,也覺得林秋水不容易。”
是呀,女人真的不容易,特別於林秋水那樣的女子而言,這日子過的可真是不舒心。現在仔細一想,林秋水不管以前做了什麼其目的也只不過是爲了得到男人的寵愛,活的更好一些。只是她千方百計想要依靠的男人卻是個渣。
兩人感慨了一會,芳姐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昨天你走後,我去打聽過,說最先說安哥兒和承南王爭粉頭的事情好像是從王家傳出來的。”
“真的?”
“這才小半天的功夫,倒也不能打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都說最先都是從王家下人嘴裡傳出來的,我看這事十有八九假不了。”
王家嗎?顧蓮香冷哼了聲,如果真是王家,她倒也知道誰是緣頭了,除了王大少還能是誰?恐怕是那天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再加被她與白惜安看了個明白於是王清越心裡記恨,趁白惜安這陣子出事,藉機潑白惜安一身髒水。
“真是混蛋,難怪王大人現在越來越看不上王大少了。”顧蓮香真真看不上王大少的爲人。
芳姐贊同道:“可不,我聽說前陣子王大人還想把三少爺給接回家呢。除了三少爺高中狀元前途無量外,恐怕王大人也是考慮到王大少不適應接任家主,還是三少爺希望大些。”
芳姐小坐了一會,因惦記着家裡還有事情,便起身告辭了。
顧蓮香也沒留芳姐,讓紫玫替她把芳姐送出了門。
快到午時,如鶯快步走進屋裡,小聲道:“夫人,三少爺讓人帶了話,讓你今天晚上若是有空,往城東走一走。”
顧蓮香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如鶯。小丫頭沉着的點點頭。
顧蓮香不由激動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三少爺辦事這麼麻利,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打通了關係。讓如鶯帶了這話來,分明是說她晚上可以去見白惜安。
可還不等她臉上顯出高興神色,如鶯低聲問道:“夫人,你真要去見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