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夏冰洋這話讓名德心裡不是滋味,自上次自己父親出殯後這與林雪怡遇見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彷彿被人隔開一成紗,明知對面是誰可終究看不到彼此的臉。站立在15層的陽臺,名德依着臺階。眼前

一羣小鳥忽然飛過,隨後消失在名德的視線裡。

林雪怡出門時已過10點,跟平常一樣,收拾完客廳與廚房的東西,然後給陽臺上的紫羅蘭澆點水,給魚缸裡的2條金魚餵食,這是林雪怡每天出門前要做的事。當一切準備妥當後,林雪怡還是出了差錯,在給魚缸換水時手柺一個不小心,結果天藍色金魚掉入了水池裡的管道,林雪怡心疼得想用東西掏出來卻沒成功,望着透明玻璃的魚缸,只剩一條全體通黑的幼年金魚仔,林雪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已近秋意的午後,太陽炙熱的暴曬街頭,名德遊行般在街頭滯留着,酒醉後的頭疼狀態還未完全消失,路口一家咖啡店裝飾典雅,名德站在對街,看着人行道紅燈閃爍不停。隨後,街警的哨聲一響,名德隨着洶涌的人羣一起向着對面的咖啡店走去。

只是一杯咖啡的功夫,林雪怡居然也出門了。名德有點愕然,果然一刻都不停留就要出門,名德靠窗的位置上可以目睹街道對面一切的視角,;林雪怡與熟知的門衛大叔打招呼,調皮的逗樂着嬰兒車的小寶寶,這一切,名德都看的真切,只是,眼前忽然出現在林雪怡面前的男子讓名德驚訝。

驚訝的不只有名德,林雪怡更是驚奇,這蒙少理怎麼突然就來了這裡。離電話裡相約的時間還有1個小時呢。

名德只遠遠見一身材高大男子一臉微笑的面對林雪怡,不知說些什麼,林雪怡似乎也是受寵般愉悅,兩人歡笑着躍過路口,不一會就已消失在名德的視線裡。

名德渾噩的回到家中,客廳靜的出奇,彷彿一出聲即將有迴音飄蕩,茶几上一瓶開封的易拉罐半倒着,透明玻璃上還殘留着液體的痕跡,雜誌報紙更是遍地散花,令人生畏。名德呆坐在沙發上,眼神流離的看着這片屬於自己的偌大空間,內心一片寧靜。

名德想起了父親,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還跟他大吵一架後摔門出去,隨後也是半夜纔回來,只是推門進來的場景不像此時這樣冷冰冰的寂靜,那時父親開口訓斥又心疼的責問着自己,不過總算還能回家沒讓他擔心,如今,迎接自己的仍舊是這副光景,只是,熟悉的一切卻不在回來了。側臥在沙發上,屋內的物體因名德的視線也變的狹小,那架復古書架式檯燈,也剩下半截的身高,站立在沙發的一側,名德眯眼看着,彷彿巡視一件古老的飾品,慢慢的,只覺眼前的視線越來越小,不一會,名德卻已熟睡過去。思緒也開始模糊。隨後,腦中的一切又緩慢的變的清晰,還是開門回家的片刻,推門而入時父親正在沙發看着舊刊,然後擡頭微笑着:“兒子,回來了。”隨後起身接過自己的公文包,滿臉慈祥的笑着。

夏冰洋來電時,手機鈴聲嘈雜的噪音把名德從夢境里拉回了現實,那時已經傍晚,夕陽正紅,餘暉透過窗折射進名德的客廳,宛如一層緋紅的薄紗飄蕩。

又是昨晚一樣的陣營,夏冰洋,林雪怡,林小年,還是跟昨天一樣的位置坐下,當名德來到夏冰洋約定好的餐廳時,推開房間的夾門時,眼前的一切讓名德頓時傻眼,三層生日蛋糕上兩個大型的一和八字形狀七彩蠟燭正被燃起,三人忽的齊聲祝福着:“生日快樂!”

名德呆得半刻不知該如何反應,夏冰洋推了推一旁的椅子道:“我就知道你忘記了。傻眼了吧。趕

緊坐下吹蠟燭。”

名德僵持身子默唸着,正要股腮幫吹滅蠟燭,擡眼瞧見歪斜的兩跟數字蠟燭道:“怎麼是18?你們也太敷衍了吧。”

“你跟剛成年的人有什麼區別,在我眼裡,你就是18歲。”林雪怡突然插話,徵得一旁的夏冰洋和林小年抿嘴偷樂,頻繁給名德使眼色。

名德被林雪怡這話堵了話頭,只有默默的吹滅蠟燭,然後抽出熄滅的蠟燭要拿刀切開蛋糕,卻被林雪怡忽然制止着:“等下。。你要幹嘛?”說完雙手叟了一下就奪回蛋糕。

夏冰洋眼力見好猛的就抽回名德手裡的刀架住他的雙手,名德這才反應過來接下來的事情,張口就喊:“冰洋,放開,我今天可是壽星,”林雪怡哪裡把名德的話放在眼裡,手裡早就沾滿了一大片奶油,名德見狀臉都綠了。扯着喉嚨嚷着:“雪怡,不要。。。今天壽星最大,什麼都要聽壽星的,不要。。雪怡不要啊。。啊。。”

從額頭到下邊,林雪怡這一巴掌抹下去,名德整張臉估計只剩眼睛還沒別污染,林雪怡笑的滿耳通紅,手掌重新沾滿奶油,正要抹上第二次時,名德卻掙脫了夏冰洋的禁錮,衝着林雪怡的方向就追了過去,林雪怡驚了一跳,放下蛋糕就要往裡面躲,這面積不大房間裡林雪怡只有圍着餐桌就轉圈,可剛跑了幾步就被名德雙手圈在懷裡,林雪怡掙脫不開,只有任由名德跟作畫似的在林雪怡的臉上揮灑着。抹完林雪怡的臉名德輾轉目標超着林小年的就要攻擊過去,可人還沒親近半步夏冰洋就橫穿了過來堵住了名德的去路,隨之一個大手掌,名德的臉又是厚厚的一層。

四個人就這樣瘋狂的在狹窄的房間裡玩着臉譜作畫的幼稚遊戲,令人欣慰的狂笑聲一陣又一陣的傳出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