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不理他,硬是灌了幾口下去,嘴裡回擊着:“我現在真想一杯水灌死你,也省得我日後去給你收屍。”
名德哈哈一笑,“我命大着呢,你死了我都還在。”
比起當初林小年在公司受傷的狀況,名德的這次事故算是低調到除開公司裡員工外,社會上的商業圈子裡幾乎沒人知曉,這應是蔡子佳的背景關係從中阻擋了媒體的曝光,名德在醫院裡安安靜靜的休息了好幾天,其中公司裡的人陸陸續續來探病了一回後,有時候這病房安靜的名德都開始煩躁不安,要不是因爲胳膊上的傷讓手沒辦法動彈,名德都想着把家裡遊戲裝備搬到病房裡來大勢掃蕩一回,夏冰洋跟教導學生似的總算把名德這離奇古怪想法給扼殺了回去,名德忍心修煉般在病房了呆到第四天後,終於收到主治醫生帶來的可以出院的好消息,那天最後的一頓飯名德吃的格外清香,光是白米飯足足就添了2大碗。
當名德拆下裹着自己半個身子潔白紗布後,整個身體彷彿跟脫繮了野馬似的精力十足,人還沒出醫院呢,就要夏冰洋計劃着聚餐慶祝慶祝自己脫離苦海。夏冰洋見着名德在那裡手舞足蹈的沒發表任何意見,名德自個說了半天沒人理睬頓時也失了興趣,漫不經心的坐在牀頭拿起都要被自己翻爛的雜誌,
“還是等你痊癒後在出院吧?趁着這個你也多休息休息一段時間。”夏冰洋翹着二郎腿,一臉慵懶的望着名德。
“這個算了。。。。在多呆這裡幾天不把我憋死纔怪。我寧願一個人在家呆着。”
“悶不死你的,我不是常常會來看你的嘛,還有小年,凌碸。”
“是不是非得我受傷要死的時候你們纔會想起我。。哎。。。好吧,我也只有這種命。?”名德一臉沮喪,身體突的往後一趟,看着天花板說道。
夏冰洋瞅着名德不出聲,半響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名德。。其實。。”
“。。什麼?”
“其實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這話夏冰洋糾結了一下午,還是打算告訴名德。
“嗯。說。”
“你受傷的事情我,。。我告訴了雪怡。”夏冰洋眼角瞥了眼看名德的臉色,繼續說道:“她說要來看你。”
“誰讓你告訴她的。”名德猛的朝夏冰洋吼道。驚了夏冰洋一跳。
“我故意的。怎麼了。”夏冰洋大聲回擊着
,見名德一張臉掙的通紅,繼續加油添醋:“我先走了。她應該要到了。”
名德回瞪着夏冰洋,而後者則是一副優雅的笑迴應着。隨後轉身出了門。
若說從名德受傷裡還能看出一件不算太壞的事情話那就是林雪怡了。名德這次的襲擊事件雖然被媒體外界忽略過去,養身這段日子纔不會這般清淨,不過這才幾天安寧的日子。直到林雪怡的到來後一切都開始變了。
林雪怡找到病房時名德正玩着手機遊戲,桌上放着一個咬了幾口的蘋果,遊戲一局下來名德這才伸手拿起蘋果張口就啃。林雪怡矗在門旁,似發現學生作弊的監考老師一臉嚴肅道:“遊戲玩的開心嗎?”
名德嘴裡正含着那半個蘋果。擡頭見到說話那人時,整個人一怔,蘋果順勢掉在被單上,嘴裡支支吾吾的沒發出一個音節出來。
林雪怡把揹包往名德的牀上一扔,喘了一大氣。接着說道:“累死我了。有水喝嗎?”
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孔,俊美的小臉泛着紅暈,幾絲細汗順着額頭沿了一圈,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剛結束一場長跑比賽。遞給林雪怡一大杯純淨水,名德才謹慎的開口:“。。你。。你怎麼來了。?”
“坐車來的。”林雪怡一股喝完水,回答的乾脆。
“我是說你來這幹嘛 ?你不是不在L市?”
“老朋友住院生病了。不管怎麼說都是應該要來看望一下的。”林雪怡仍是一副無謂的神情看向名德。
“其實我也沒大礙,冰洋不該告訴你的。害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名德低頭不敢看她,他害怕被眼前的人看穿,不,你不知道我是多麼希望你來,我說的都是假話,你不知道看到你是讓我多麼快樂的事情,你不知道當我昏迷前的一刻想到可能這輩子都沒法見到你時我內心的那痛苦的感受。那種痛僅僅是被刀割沒法相比的。只是此時,名德只能說着違心的話。“我也準備出院了。以後也不需要人來探望的。”
林雪怡仍舊一臉平和的笑。撿起被單上的蘋果往名德的嘴裡一塞:“行啦,你以爲我在這裡要呆多久?你想要我多留幾天我還不答應呢。我來L市是有點事情,辦完了我就走。來這裡看你是我順帶一起。知道麼,”
名德被這話堵住了心,是啊,人家都已經準備離開你了,既然你都選擇放手就不要在自作多情了。只是順路來看望你而已,別像剛
懵懂青春的少男似的懷着一池春水,林雪怡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追隨你跑的那個她了。這份情大家都已經割捨了。即使是後悔的話也已經晚了。名德的突然沉默倒是讓林雪怡驚訝,以爲是他傷口範疼,彎身尋到名德的跟前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不舒服?”
“。。不。。我沒事。”疼的是名德的心,怎麼會沒事。
“哪裡不舒服的話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嗯,”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名德都不想開口。低迷的情緒瞬間蔓延着名德的身體,原來,絕望竟然是這種感受。
擡頭看着眼前的林雪怡,還是露出那招牌的笑容,溫和而淡雅。只是此時在名德眼裡,那牽強的笑居然這般傷人。
而在林雪怡的心裡,此時的自己何嘗不是萬分心碎,當從夏冰洋那裡聽到他受傷的消息後,自己第一時間丟棄所有飛奔過來看望他,得到的一句話竟然是其實不需要。這。。這該死的人到底是要折磨到什麼時候,沒錯,你已經打算放棄了。不想繼續糾纏了。竟然結局已經註定,我會選擇退出,退出彼此的生活,你要的幸福我成全給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對你即將擁有的幸福珍惜以待。這次有幸傷的不重,那下次呢?還有下次嗎?可如今,林雪怡面對背向自己的名德卻一個心疼的字眼都沒法說出口。
寂靜的病房裡,林雪怡坐在沙發上翻看着雜誌,牀上名德早已沉睡過去,嘴裡呢喃的說着囈語,林雪怡起身替名德把被子往裡捻了捻,隨後拿着手機輕聲退出了病房。按了一通號碼撥了過去。
掛完電話的林雪怡重新回到病房裡,牀上的名德變動了姿勢,整個人舒服的仰躺着,林雪怡看着熟睡的面孔,心裡不免萬分沮喪起來,其實這趟回L市林雪怡是騙了蒙少理。蒙少理當然知道,只是他不想挑明瞭,林雪怡是什麼性子的人蒙少理太清楚了。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孤傲,容不下半點強求和奢望,所以明明知道林雪怡一心記掛着名德蒙少理也能擺出一副我不阻擋你的姿態,仍然默默的在後面替她擋風遮雨,他知道,林雪怡總有一天會收手,她的感情世界裡沒有奢望來的東西,對方不敢給,她亦也不會強人所難。只是,蒙少理終究不是林雪怡,自認比林雪怡自身多100倍的瞭解林雪怡又能怎樣,感情終歸不是考試,不是猜測,更不能研究。就算你從裡到外的摸索透頂,又能逃脫一個癡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