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的時候, 閆學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去上班了沒?”
江歌“沒,阿嚏, 我感冒了, 正好把剩下的年假都休了。”
“太好了, 不,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我在你家樓下,順帶多買了一份早餐,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上來嗎?順帶將車鑰匙還你。”
“太好了, 正好我肚子餓了呢, 我家在幾樓, 幾零幾你應該知道的吧?”
“嗯,你等我一下, 我很快上來。。”
江歌提前將門打開,然後給自己沖泡了一杯感冒靈顆粒。
“空腹喝藥不好。”閆學上來的確實挺快的。
江歌指了指閆學手裡拿的油條,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餅“你確定,我吃完這些,吃藥會更好嗎?”
閆學瞅了一眼自己買的早餐, 因爲只是根據他自己的愛好, 多買了一份, 竟一時沒發現, 都是些油膩的東西, 略微尷尬“要不,我再給你去買點清淡的吧?”
“不用了, 我沒那麼嬌氣的。”江歌拿起一根油條將底部塞進嘴裡,咬了一口的油,阿Q般地感嘆,原來分手了,也不無全是壞事,就像這油條,以前,應麒是打死都不會給她買來吃的“這麼好,一大早還記得帶早餐來看我?看來昨晚那頓酒,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啊!”
朋友?閆學聽完這句話,可不覺得這個朋友是普通朋友,所以他略帶羞澀,低下頭,插了一塊醬香餅放嘴裡,嚼了幾下,像是吃夠了勇氣,看着她說“當然了,男朋友給女朋友買早餐是很正常的嘛,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買?”
江歌被一口油條給嗆在了喉嚨口,咳嗽不斷,閆學好心前來給她拍後背,可是被她用手拒絕了,她將他拒在自己一尺以外,待自己好轉點過來,解釋給他聽“我說的朋友,不是男女朋友,是普通朋友。”
“對呀,我說的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昨晚,還是你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男朋友的呢,有錄音爲證,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如今你我都單身,咋兩的狗又很是恩愛,何不看在狗的面子上,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江歌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好像卻是有那麼一段,果然喝酒誤事,本就有點頭大的頭,此刻漲疼的越發厲害。
她很想告訴他,喝醉了酒說的那些話都是胡話,不算數,不做數,可是待瞄見門口還放着幾雙應麒的鞋的時候,她突然就又想明白了,人家都能在一段感情的開始中開發出另一段感情,她爲何不能重新開始呢?
她嚴肅認真地審視着眼前的這位男人,論長相,論人品(PS:愛動物的都是善良人士)都不差,這種送上門的,她爲什麼不要呢?但她必須對他坦白“閆學,你是好人,有一點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不愛你,現在的我一點都不愛你,甚至談不上一點喜歡,但是如果,你還是願意接受我作爲你的女朋友的話,那麼從今以後,我會嘗試着去了解你,去喜歡你,去學着愛你。”
閆學像應麒一樣用手摸着江歌的頭(PS:閆學習慣性這樣摸他家的妹妹),這種熟悉的感覺,一時引爆淚泉神經,淚水含眶,一個噴嚏,眼淚更是飛眶而出,直接濺在閆學的大衣上,她立刻抽紙去給他擦拭。
閆學倒是笑着抽了紙,反過來給她擦了擦出來的鼻涕“那個算是你給我的見面禮吧?我想有生之年,我是再也收不到這麼獨特的禮物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想和你說清楚一點,我喜歡攝影,曾經只是興趣,可是現在我視它爲我生命裡的一部分,我之前零零散散談過幾個女朋友,起初相處還算不錯,但是後來無一不爲此而鬧不愉快,甚至最後散場,我是半個職業攝影師,所以我不可避免拍攝不同的女性,以便工作,甚至會加她們微信,溝通細節,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既已認定你,我一心便只有你,絕不會亂來,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一點,當然我知道,幾乎沒有女生,是真的能做到不在意這一點,但是我只能很抱歉,這是我的工作,還有一點,因爲顧客來自不同地區,有時也會爲了拍攝更好的素材,我和馬克一年中,會有一段時間,全國,甚至小半個地球巡迴拍攝,所以那段時間,我不能完全盡到一個男朋友該盡的責任,但是,我可以保證,每天從早到晚,三通電話,再忙也不會落下,如果你也能接受這樣的男朋友的話,我想我願意花時間讓你瞭解我,喜歡我,甚至愛上我。”
江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牛奶,舉起杯子“來,cheers,算是咱兩達成一致,以後多多包涵,共同進步。”
他們這段感情開始的草率而又荒唐,可是誰的感情不都是從這樣開始的呢?
就像當初她和應麒,也不過是她看着□□和姜燁兩人整天膩歪,又湊巧那天是四月一號愚人節,所以算是開玩笑鬧着玩,她問他“介意早戀嗎?”
應麒回答她“那要看是誰?”
“如果是我呢,我和你呢?”
“那就是火星撞地球。”
“哦,就是你不樂意唄”雖然只是開玩笑,但是卻無疑還是嚐到了一把心酸。
“嚴格意義上來說,哪天火星真要撞上了地球,那造成的火花,一定是你今生都難以想象的。”
江歌語文不好,她最討厭這種讓人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話“什麼意思?別咬文嚼字,你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還假設什麼火星撞地球,要是真撞上了,那就不是要見什麼火花,那是要直接見閻王老子。”
應麒無奈嘆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我還是值得期待的。”
江歌火了,站起身,朝着他大喊“你只要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不要給我扯一些我聽不懂的。”
應麒無奈,敲了幾下她的腦袋瓜子,果然連聲音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悠悠的嘆了口氣“我願意,我願意。”
江歌心滿意足又重新坐下,晃盪着兩條腿,朝着遠方的天空,笑着說“但是,我是開玩笑的,應麒,今天是愚人節,祝你愚人節快樂,呵呵(。ӧ◡ӧ。)”
應麒顯然很生氣,將花壇上的那一盆花,直接一甩,碎的個稀巴爛。
江歌沒想到他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便立馬上前追他,拉住他外套的後面,被拖着帶了一段路“我錯了,我錯了,我是開玩笑的,不,我是說我最後說的是開玩笑,啊~說不清了。”
應麒依舊沒理她,艱難地拖着她行走,這時,聽到聲響,有老師追了出來,應麒眼尖看見了,便立馬牽起她的手狂奔。
那次只是個導火線,真正讓兩人在一起的,更荒唐,與其說江歌耍了他一次,不如說應麒後來也耍了她一次,他倆也算扯平了。
如今看來,她的每段戀情的開始都是從玩笑開始的,但是玩笑就玩笑唄,該認真的時候認真就行了,她也總得向前看,過去,她就是太執念那顆樹了,一吊就吊了十年,她命也真夠大的。
也許禍害遺千年,閻王爺也嫌棄她。
閆學一會兒還有拍攝活動,於是吃完早餐便先走了,她吃過早飯,又多蓋了一條被子補了個眠,睡醒之後,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堆的垃圾食品回來。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