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棠篇: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_035:她是我女人

他站在辦公桌前面,一隻手插在褲袋裡,一隻手輕輕在辦公桌上敲打着,陳揚站在他身後,拿着一個藍色文件夾,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我疑惑地放慢了腳步,只聽見陸巖忽然拍起了手,動作很慢,並且一步一步走向我,陳揚也跟在他身後,我疑惑地迎上他的眼睛,四目相交的一瞬間,我察覺到陸巖眼底的怒氣,只是一瞬間他便轉開了,推開門回了辦公室。

陳揚剛要走,我連忙叫住他,“陳助理,我怎麼感覺大家今天怪怪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陳深的助理剛纔來過了,送來了這個,周秘書,你好好看看吧。”陳揚把手裡的文件夾丟給我,還說,“他已經同意注資新項目,但是前提條件是以後所有接洽的項目都由你來完成。陸總已經答應了。”

我抓着文件夾驚恐地翻開看,果真,陳深要我負責所有接洽項目。他到底幾個意思?我昨天說得還不夠明白?

我啪地合上文件夾,然後衝入陸巖的辦公室,他坐在皮椅上閉着眼睛,雙手交叉着拱在胸前。

“陸巖,這件事你要聽我解釋。”我雙手撐在他辦公桌上,定定地看着他。

他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是冷笑,“在公司,叫我陸總。”

我有點泄氣,他是真的生氣了,“是,陸總。”

“給你一分鐘說完滾出去。”他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旋轉着椅子將身子側了過去。

“我不知道陳總是什麼意思,但是新項目的接洽請您派其他同事去做,我真的不適合,新項目的啓動關乎公司下半年的業績,萬不能砸在我手裡。還請陸總跟陳總在商量商量。”

陸巖閉着眼睛,似乎不打算理我,我無奈地看着他硬朗清俊的側臉,忽然手心冒汗,他這分明是生氣了。陳深之前一直不明確表態要不要合作,昨天下午我說了那句話後今天一早就送來合同,陸巖太容易猜到這裡邊的關竅,根本不用多說什麼,陳深要求我接洽的條件足夠說明一切。

“陸總------”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起身,然後大步邁到我跟前,一雙寒星般的眸子深深鎖住我的視線,冷哼說,“一分鐘到了。”

“陸總,我真的不想去,請您安排其他同事吧!我一介菜鳥,秘書的事情已經弄得我焦頭爛額了,若是再添新案子,我肯定暈頭轉向,搞砸了我付不起責任的。”

陸巖抓着我的目光,冷哼道,“是不想去還是害怕去?你跟陳深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跟他談了一個多月他都死咬着不鬆口,怎麼昨天下午你們見一面他就爽快地答應了?”陸巖忽地抓着我的肩膀,一步步將我往身後的落地窗上逼近,他抓着我的手力道越來越重,最後直接把我摁到了落地窗上,整個人都壓了上來,雙手撐在我脖子兩側,直勾勾地看着我,雙眼中閃着點點火光,叫我有點害怕。

“別這樣好嗎?窗戶沒關,外頭的人都看得見------”我惶恐的瞄了一眼玻璃門,請求地說,“你要是生氣,我晚上給你好好道歉,好嗎?同事們都在外面,看到了影響不好------”

我剛要從他胳膊肘下面鑽出去,他一把拎起我的肩膀,重新將我摁在落地窗上,用威脅的口吻跟我說,“若棠,你在怕什麼?”

“你真相知道我跟陳深怎麼回事?好,我晚上告訴你,你現在先放開我。我要出去工作了!”我心一橫,看來有些事情是瞞不下去了,那不如開誠佈公好了,他知道了,往後也不用懷疑我。

陸巖笑了笑,但並不準備放開我,甚至扣得更緊了,他的氣息理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要碰上我雙脣時,忽然門被推開了,方涵衝進來急乎乎地說,“陸總------”她話還沒說完,看見我和陸巖曖昧的姿勢,然後捂着嘴巴瞪大雙眼驚訝地看着我,就在此時,透過那扇門,不少同事看到陸巖從我身上起來。

“什麼事。”陸巖雲淡風輕裡整理着衣裳,瞄了一眼方涵說。

我趕緊整理好衣服站在一邊,低着頭沒說話。

方涵這纔想起來自己的來意,指着我說,“門口有一位女士找周秘書。”

“找我?誰?”我驚訝地說,“我去看看!”

陸巖頭也沒擡,坐在位置上繼續看文件,我拉着方涵往外走,出了辦公室,方涵便八卦地問我,“我的天,若棠姐,你不會是未來的老闆娘吧!陸總和你剛剛在幹什麼!他剛剛是想親你嗎!”

我瞪她一眼,“別胡說!我跟他什麼都沒有!門口誰找我?”

“不知道,二十來歲,看起來挺凌厲的,指名道姓找你。”

然而我根本沒去着門口,找我的人便來了,她把我和方涵堵在走道里,揚着腦袋笑呵呵地問我,“你是周若棠?”

對方二十出頭,打扮時髦,長髮飄飄,看起來挺活潑伶俐的,單眼皮看上去多了幾分盛氣凌人。

“您好,我就是周若棠,不是道您是?”我微笑說,腦海中快速閃過我認識的人,怎麼也找不到關於眼前這位的信息。

她冷哼了一聲,傲然地走上前來,先是對我笑了笑,然後猛地擡起手一巴掌扇倒我臉上,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氣,扇得我差點摔倒在地上,方涵連忙扶着我,有點怯怯地看着她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有話不能好好說?怎麼動手打人了!這裡是公衆場所!”

“有你什麼事兒?滾開!”那女的白了方涵一眼說。

同事們大多都放下手裡的工作圍了過來看好戲,小聲議論和編排着。

我捂着臉,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你是誰,憑什麼打我!”

“我是陳深的未婚妻喬奕,現在知道我爲什麼打你了吧?”喬奕鄙夷地看着我,掏出包裡的一疊A4紙砸在我臉上,雙手抱在胸前說,“聽說你跟陳深才見了兩次吧,周小姐夠厲害呀,兩次會面就讓陳深簽了合同不說,還給你買了這麼大一個禮物,我今天就是來跟周小姐討教一下,你到底是怎麼勾引到陳深的?他這麼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我實在是好奇,周小姐怎麼做到的?”

我一聽說是陳深的未婚妻,就知道她一定是誤會我和陳深的關係了,我放下手,站直了身板兒說,“喬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陳總跟我清清白白,您這麼不明就裡的來公司鬧,陳總知道嗎?就因爲一份購房合同,你就認爲我和陳總苟且,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我有接受陳總的房子嗎?您憑着一份合同就來興師問罪,似乎不太合理。”我撿起地上的合同,疊好了往喬奕身上扔去。

她冷笑了一聲,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裡頭裝的全是照片,而且全都是這兩天我和陳深見面時被拍下的照片,她這回沒砸在我身上,而是把照片遞給我的同事們傳閱,看了照片,大家議論紛紛,全都說我是不檢點的狐狸精,這才兩次啊就把陳深勾到手了,怪不得陳深的助理早上送來合同,還要求我以後接洽那邊的工作,原來是*上位。

“這些是我派的私家偵探跟蹤陳深拍的,一次是深夜,一次是昨天下午,陳深還親自接送,周小姐,你好大面子啊!”

喬奕是有備而來,從照片到合同,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一把搶過同事手裡的照片挨個兒看了看,那些照片果真是我和陳深見面的時候拍的,有幾張因爲角度的關係,看起來很曖昧,尤其陳深的眼神,特別不捨的感覺,我冷笑,然互扔到喬奕身上,說,“喬小姐,就因爲這一沓借位拍下的照片你就認定我和陳深苟且,請問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跟他關係不一般了?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話,我告你誹謗。”

喬奕冷笑,上前來抓着我還想給我一巴掌,先前那一巴掌我忍了,現在還想揍我,那好,那我也別客氣了,我反手抓着她胳膊肘,狠狠往後推了她一下,她不服氣地衝上來,又想扇我巴掌,被我擋住了,然後我深吸了一口子,抓着她胳膊一巴掌扇上去,“喬小姐,這一巴掌是還您的。人人平等,你沒資格打我。等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我跟你未婚夫有染你再來找我,我保證站在這任隨你扇巴掌,絕對不還手。在您下次找我興師問罪之前,我建議你先問問您未婚夫,爲什麼跟我見面。”

我扔開喬奕,然後側過臉冷冷對方涵說,“方小姐,麻煩叫一下保安。”

我轉身面相衆人,大家都格外驚訝地看着我,許是沒想到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我,竟然也有這麼兇的時候,又或者,他們諷刺嘲笑我勾引了人家未婚夫還敢這麼張狂。我冷着臉瞪着大家說,“看什麼看?工作都做完了?要繼續看的就收拾東西走人,公司不養閒人!”

喬奕哪裡肯就這麼放手離開?我轉身時,她忽然衝上來,幸虧陸巖此時出現在我身邊,他抓着喬奕的手往旁邊一扔,冷着臉說,“喬奕,別太過分了。這是我的地方。”

“陸巖,看看你的好秘書乾的事兒!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幫我還是幫她,你自己選!”喬奕憤怒地看着我躲在陸巖身後。

陸巖看了看我,輕輕笑了笑,然後抓着我的手往前拉了拉,對喬奕說,“我覺得你真的該吃藥了,這麼早出院還沒康復完全,怎麼跟陳深結婚?從你進來開始我就在忍你,但似乎你拿我的忍耐當你放肆的資本,我的女人能讓你隨便動手?喬奕,我護短,你是知道的。”

陸巖這話一出,不光是喬奕震驚了,公司的同事們都驚呆了,驚呼聲此起彼伏,我想要掙脫陸巖的手,可他抓得更緊了,甚至把我往前拉了一下,斥責地問我,“怕什麼?站到前面來!”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陸巖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來,公司的同事們早就在猜測我和陸巖的關係,這下算是證明了,那些流言蜚語並非空穴來風。

喬奕不可置信地看着陸巖,然後笑了兩聲,有些幸災樂禍地問陸巖,“呵呵,她是你的女人,陸巖,我沒聽錯吧!那你未婚妻江佩珊是什麼?你真會玩兒啊,佩珊爲了你斷送了一輩子你卻女人不斷,陸巖,你還有心嗎?”

陸巖冷冷剜了喬奕一眼,緊緊地抓着我的手,“我的事,用不着你過問。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讓陳深來接你,二選一。我聽說兩家正在準備你倆的婚事,不知道陳深知道你來這麼鬧,還想不想結婚。”

喬奕冷哼,有點怯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周若棠,你厲害。可你知道嗎?你這輩子只能給陸巖做情婦,永遠上不了檯面,永遠活在正室的陰影裡。還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纏着陳深,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佩珊,什麼都能忍,你記住了!”

我站在陸巖身側沒說話,低着頭,我在想,我以後要怎麼面對同事們。陸巖笑了笑,揚起腦袋看着喬奕說,“也只有你把陳深當塊兒寶。”

喬奕離開的時候,像一陣風,猛地刮過,留下了長長的痕跡。在同事們的注目下,陸巖拉着我進了他辦公室,他叫陳揚送來冰塊和毛巾,親自拿毛巾裹上冰塊給我敷臉。我本想自己弄,但他瞄我一眼,我就不敢說話了,任隨他幫我。門外有無數雙眼睛時不時往裡面看,觀察我和陸巖的一舉一動。

“她打你你不知道躲開?這麼傻?”他看着我臉上鮮紅的五指印,埋怨地說,“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我忽然動容,鼻尖泛酸,抓着裙角小聲說,“我不是還回去了嗎?”

“那我該表揚你?”他忽然重重用力,我疼得齜牙咧嘴,我說,“這下好了,託你的福,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你養在外面的小三了,陸總,你把我推上風口浪尖,成爲全公司的笑柄了。”

陸巖揚了揚眉毛,“你並不生氣,甚至,我看得出來你開心。”

“我這是輕鬆。以往都是小心翼翼地搞地下情,生怕有人看見我跟你過分親密,現在好了,再不用藏着掖着,他們也不敢惹我,誰叫我是陸總的情婦,誰都不敢在背後議論我編排我擠兌我,我一不高興就往陸總耳邊吹點枕頭風,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你說我開心不開心?”

陸巖輕輕嘆了口氣,摸着我柔順的頭髮說,“陳深爲什麼給你買房子?”

我沉着眸子,絞着手指說,“大約他覺得我可憐,想彌補我。”

“爲什麼彌補你。”

“因爲他欠我的。”我輕笑,“有些事我不想提,但你要想知道,我會完全告訴你,我從來不允許誰揭開我的傷疤,陸總,您是第一個。”

陸巖淡淡看了我一眼,“要是不想說,就別提。我若是不相信你,你還能坐這兒?”

“你口是心非,剛纔還逼着我說實話,這會兒告訴我你相信我。”

“你認爲呢?如果你敢跟陳深有什麼,他會安然無恙?你還有機會囂張?”

我鎖着他的視線,笑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四年前,我和陳深認識,當時我出了點事兒,陳深帶我去報警,但後來他去而矢口否認,讓我的案子落空了,我被扣上了小偷的帽子。陳深受了別人的恩惠拿了推薦信去美國讀書,現在回來了,找到我,大約是良心不安吧,想彌補我。”

“什麼案子?”陸巖眉頭一皺。

我聳了聳肩,抿嘴說,“我被人強姦了,那人是陳深的老師,那年我十六歲,在他老師家裡做小阿姨。”

我用一種極其雲淡風輕的語氣把往事告訴陸巖,我極力地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的無所謂,不在乎,可當陸巖灼熱的眼神迎上我飄忽的視線時,我心裡忽然一陣酸澀,眼淚花瞬間涌了出來,氤氳了整個眼眶,我強顏歡笑着,努力瞪大眼睛不讓淚水留下來,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我就猛地擡起頭,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要努力把眼淚憋回去。就在那一瞬,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陸巖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蛋,我原本以爲他會抱一抱我,安慰一句都過去了。

然而,他什麼都沒做,就那麼看着我,帶着憐惜和悲慼的神情,冰冷的眸子裡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溫暖了,看起來水汪汪的,透着脈脈溫柔,將我整個人囚禁在裡面,沉淪了。

他緊緊握着我的手,握了好一會兒,才遲鈍地說,過來,然後拉着我靠在他肩膀上,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不斷重複着一句話,“不怕,有我在。”

然後,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嚎啕大哭。後來方涵跟我說,當時我的哭聲簡直驚天動地,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驚呆了。

那一天下午,陸巖給陳深打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電話,一向話不多的陸巖,在辦公室裡跟陳深講了將近一個小時,大多數時候是他在聽,陳深再說,到後面就是陸巖一直在說。他們之間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坐在辦公桌上,時不時看着裡頭的陸巖,神色飛舞。但那通電話並沒有改變陳深的決定,他仍舊希望我接洽,只是他知道我不願意見到他,那邊的接手人,便成了他們公司的副總。

我本想拒絕,但陸巖說,我總要多點機會鍛鍊,學一些新的東西,以後不至於亂了陣腳,要有隨便都能拿得出手的實力,我沒有別人的高學歷,我就得比別人更努力。

那天后,我也成了公司裡的焦點人物,大家不像以前那樣排斥我,但跟我說話少不了虛情假意,也有很多人在背後議論我編排我,女人看不慣我看起來清純可人,實際上滿身*,男人看不慣我明明是婊子,卻還在他們面前裝清高。

從始至終,只有方涵對我一成不變。她會跟我一起吃飯,一起喝茶,甚至週末約我一起逛街。我問她爲什麼願意跟我一起走,全公司的人都離我三丈遠,爲什麼她不嫌棄我。

方涵說,我爲什麼要嫌棄你?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誰都沒資格評判你。他們疏遠你,編排你,說到底還是嫉妒你,嫉妒你年輕貌美,嫉妒你懂事聰明,嫉妒你得到陸總的青睞,厭惡你的殷勤不用在他們身上,說到底,都是不服氣。他們嫌你不乾淨不要臉,可他們背後就一定乾淨一定要臉嗎?我明白,你現在得到的這一切,背後都藏着不爲人知的辛酸,若棠姐,陸總有未婚妻,他們會結婚,雖然我看得出來陸總喜歡你,但是他不會娶你,每次想到這個,我都覺得你很可憐。

後來,方涵成了我在公司裡,唯一的朋友。

喬奕再也沒來找過我的麻煩,但我不禁想,假若那天來公司找我的人不是喬奕,是江佩珊呢?我還能那麼理直氣壯地一巴掌還回去嗎?陸巖還會那麼不顧一切地護着我嗎?

很顯然,不會。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現在我的安逸是因爲江佩珊沒回來,我把自己擺在陸巖女朋友的位置,不是情婦,不是小三,更不是夜總會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陪酒小姐。可她要是回來了呢?我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跟陸巖睡在一起嗎?江佩珊來興師問罪叫我滾的時候,我又該怎麼辦?

二期工程順利營業的這天,陸巖和秦海洋在公司大吵了一架,他們關着門在辦公室裡吵得天翻地覆,雜碎東西的聲音啪啪作響,最後進去打掃的阿姨都嚇了一跳,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子,文件滿地都是,一地狼藉。

最後秦海洋氣沖沖地從辦公室裡出來,路過我辦工作時,我站起身來恭敬地喊了一聲秦副總,秦海洋站定了,手腕上掛着他脫下來的西裝,冷哼着看我一眼,然後抄起桌上的水杯,把裡頭熱呼呼的咖啡全倒在我臉上,倒完了還把杯子砸在我額頭上。

“周若棠,好戲開始了。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是你不要的。”說完,他冷笑着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他這麼對我,不少人都看見了,一個個幸災樂禍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心裡卻都在哈哈大笑。

我拿紙巾擦了擦臉,然後去洗手間處理身上的水漬,幸虧穿的是黑色的西裝,幹了過後不太看得出來異樣。我站在洗手檯前,看着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滿臉的咖啡漬,有種淒涼的感覺。

我發了好一會兒的神,然後打開水龍頭,用洗手液洗了個頭,擰乾了回到辦公室時,陸巖撥通內線叫我進去,方纔秦海洋對我做的事兒他都看見了,他叫我坐到他身邊,拿了張乾淨的毛巾給我擦頭髮,冷着臉說,“下次他要是這麼對你,你別傻站着,去接一杯滿滿的開水往他腦袋上倒,客氣什麼。”

我無力地笑了笑,“算了,其實他也沒那麼壞。只是看我不順眼而已。”

陸巖輕哼了一聲,然後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我和他都望過去,屏幕上跳着兩個字:佩珊。

江佩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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