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裡有一些是知道雲澤和水無憂以前的情事的,就是那個前一陣像是謠傳的東海太子親赴西方如來處的行跡,也是有些人有所耳聞的,但是,這些人又沒有人真的看到那些事情,所以,總不免覺得是匪夷所思。
當他們落了船以後,自是心下都有幾分的忐忑。
在這樣的情形下,在根本辨不清楚這個龍族太子態度之前,自然沒有人開口。
只見雕樑畫棟的殿中,雲澤悠然自得的坐在中間的主位上。
在他的身側的兩邊各跪着一個絕色的女子。左邊的身着粉色,手裡捧着酒壺,右面的身着綠色的絲裙,手裡握着一把孔雀羽的軟扇,一下一下,低眉順目的給他扇着。在他的兩手邊各放了五個由通體的千年榆製成的條案,此時在這些落水的人裡,有些臉面的挑了出來十個,正坐在這條案之後,而此時,在條案上擺着各色的仙果,還有兩壺瓊露酒,也擺在了桌上。
仙樂飄飄,在這個殿的中間,有十個顏色極是美麗的宮娥跳着霓裳之曲,她們每個人的水袖都很長,動作搖曳裡,悠然如風一般的美豔,飄逸。
這便是他們修仙的終極所求?
這些人此時神情複雜,他們一邊揣度着坐上太子的態度,一邊又難免爲仙樂所迷。
過了許久後,龍宮的管事走上了前,小聲的回了一句。
“太子,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入席了。”
在席面上是不能說話的,當然談不了事情,所以,裡面有幾個頭腦清楚的已經明白了,如果想說,只能趁着現在了。
當即,幾個人齊齊的站了起來,當幾個人相互環視了後,其中的一人大步走了出來,站到了雲澤的面前。
“太子,我等俱都有教內的俗務纏身,謝謝太子這幾日裡的款待,不過,我等也該走了。”
這個人才說完,有幾個還沉迷於剛纔的那曲仙舞裡的人,在底下似有不悅的顏色,只是拿眼睛埋怨的看着,似乎感覺他的話,說得並不是時候。
雲澤把這殿裡的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微微的動了動眸,神情平靜的眉桃稍稍的挑了挑,彷彿是極不經意間的說了句。
“我不讓你們走了嗎?”
他越是這麼輕飄飄的說,那些人
就越是沒有了底氣。
想着那些他和水無憂間的傳言,再加上他曖昧不明的態度,整個廳裡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氣勢和壓力。
雲煞因爲剛纔想要出宮,被侍衛擋了回來,所以,帶着幾分怒氣的想要找大哥理論,可是,他也就是纔想要挑珍珠的簾子,就感覺到一股冷意,他退了半步,遲疑了片刻,摸了摸鼻子,又琢磨了一下,不急於今天辦這事,眼前老大明顯是怒了,所以,他還是躲了的好。
殿裡的人此時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俱都有些懼意了的看着上面坐着的東海龍宮的大太子。
甚至有的人已經嚇得打起了哆嗦,嚇得已經有些傻了。
雲澤站起身,臉上帶着薄冷的顏色,對已然是不知所措的衆人說道。
“小王今日正是親自與各位送行,薄酒素菜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後,他對站在自己近前的管事點了點頭,只見片刻後,一對對宮娥弱柳扶風的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上都捧着一道仙餚。
行動間,腰上的玉鈴輕輕的發着聲響,仙樂飄飄一般,再和着她們身上的香氣,一時間,醉了殿內的凡人的眼。
可是,縱使絕色就在眼前,此時這些人也早已經沒了吃飯的興致,礙於雲澤冰一樣冷的臉,俱都是一派虛應着的只是吃了幾口,便就相着急急的離去。
沒有了剛纔入眼的那般旖旎之美,看着眼前的這些絕色的宮娥,竟然覺得堪比鬼煞一般。
當他們逃出生天般的站到了海岸之邊的時候,看着龍族裡的兵士消失在一堆捲起的海浪的浪花裡,這些人才都重重的出了口氣。
“怎麼辦,現在咱們怎麼辦?”
他們的舟船都已經沒了,又在龍宮裡被人禁了仙力,如今只能落魄着回去了不成?
一時間沒有什麼去處,他們又不知道身處何方,再加上剛纔的一番驚嚇,也就都各自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他們在計劃着,龍宮裡,雲煞已經站在了大哥的面前。
“他們說,你要出去?”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走走。”
“去哪兒?想去找她?”
雲澤沒有云煞那麼率性,他的身後揹負着四
海,所以,他能爲水無憂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也只能做這些。
至於那些兒女情長,他想要計較,可是,又沒有人能夠讓他真的計較了多少認真。
“剛纔是,現在不想找了。”
雲煞纔要做下,雲澤卻並沒有讓他坐的意思,而是將一個素色的錦袋交到了他的手裡。
“去把這個送到那些人的手裡,讓他們分着吃了,別真的走着回去了。”
雲煞冷冷的從鼻孔裡吐了口氣,一臉的不屑。
“你管他們做什麼,就是走回去,那也是他們自找的,慣會做這些事,也不知道怎麼修了的到底是什麼!”
“休得胡言亂語,他們也已經迂腐了些。你把這個給了他們,只說是約他們八月十五一起去向庚桑討個說法,其它的,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噢,知道了。”
“去是去,但是不許去獨自找她,你明白嗎?”
雲澤還是對這個弟弟極是不放心,又特意的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
雲煞抓起袋子,挑着簾子纔出去,又探回了頭,看向雲澤的目光帶着幾分的調侃的意思。
“大哥,我沒有喜歡上她,只是看着她可憐罷了。”
“去吧。”
雲澤也不與自己的弟弟計較,只是,又拿過了紙和筆,略想了想,他還是給玉帝那裡寫了一封奏摺,簡單委婉的告訴玉帝,在血的事情上,與其真的較出個結果來,不如抹了稀泥纔好,畢竟,殺了血或是靈,到最後於天庭的結果都是太過傷了元氣。
這封奏摺他自然不會親自的上了,不過經了別人的手,說了的卻是他的意思罷了。
雲澤在那裡做着他該做的事情。
雲煞轉身換過了一套銀色的長袍,又戴上了銀色的太子束冠,這才飄然的帶着幾個衛士一起出了海面。
他其實也沒有怎麼找,這些人走出去的距離不過是十里左右,此時,正走在一條小路上。
雲煞站在半空中,微微的笑着,也不說話,只是看那些人不痛快,他的心裡也就痛快了幾分。
旁邊的侍衛上前問她。
“二太子,我們下去嗎?”
“不,咱們先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