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還是找個能聊天的吧。南離歌問道:“愛麗呢?”
“看病”
南離歌鬱悶之極,她哼了一聲,打算回去睡覺。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簡直無聊的要死。有了一個人,跟他說話又那麼費力氣。
一整天,南離歌都在自己房間度過。一整天,簡明翰都沒有來這裡。一整天,都沒有人跟她說過一句話。彷彿她被人遺忘了似得,南離歌拖着下巴的手動了一下,手上的紗布還沒有被拿下來。
南離歌在想,如果簡明翰他們真的能把自己遺忘了就好了。至少,她還能得到一點安靜。只是,好像現實總是跟她作對呢。
晚上,傑森依舊是將晚餐放到桌子上,然後出去。
南離歌沒什麼胃口,倒是覺得有點困。她躺在牀上,看着頭頂那淡藍色燈光。窗外的世界,是漆黑的。風在外面咆哮着,那聲音聽起來有點駭人。南離歌起身,將窗戶關了起來,聲音小了一點。
剛準備睡覺,就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
南離歌走過去打開門,還是傑森那張冷臉:“少爺在那邊等你,請跟我來。”
大半夜的,又有什麼事情?不管是什麼,南離歌只想快點解決了,然後回來這裡睡覺。
傑森說完,就率先轉身。南離歌什麼也沒說的跟了過去,只希望這個夜晚她能睡一個好覺。
站在地下室的樓梯口處,南離歌站在那裡,看着下面那黑的看不到底的地方。“我可以不……”話還沒說完,南離歌就發現那個傑森管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不見了。
他是鬼麼?來無影去無蹤的,在這黑夜裡,更加讓人感到恐懼。
南離歌不禁懷疑,傑森是不是個可以隱形的機器人。每次只要見到他,他總是沒有表情,也不會笑不會生氣,而且總是精神飽滿。
樓梯下面,等待着自己的又會是什麼?
南離歌不敢邁動腳步,就像眼前的是一個地獄。只要踏上一步,她就會跌進地獄裡。下面有燈光慢慢的亮了起來,南離歌半眯着眼睛,想要看到那人。
來人是一個越三十歲的男人,他穿的衣服無疑是跟傑森一樣的黑色。那人的左眼帶着一個眼罩,好像是瞎掉了。左臉上,還有一條駭人的蜈蚣疤痕。
看到這個人,南離歌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她嚥了口口水,撞着單子問道:“你是誰?”
那人只是冷漠的瞥了南離歌一眼,“少爺要見你,跟我來。”
原來,是簡明翰讓他來接自己的?
“簡明翰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通過那漫長的黑色走道,南離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血液的溫度已經全都下降到了零下,牙齒也開始顫抖着。
走到樓梯的末端,那人轉身:“少爺在裡面等你,進去吧。”
南離歌看向那扇帶着懲罰的門,難道是自己的錯覺麼?南離歌覺得那門上的‘罰’字的顏色,似乎比以前還要鮮紅。大門的四個角落上,隱藏在藍色寶石後面的那顆紅寶石,隱隱的還泛着血光。
南離歌顫抖着推開那扇門,不同於外面的黑暗,房門裡被淡藍色的燈光籠罩着,就像是白天一樣。
看到簡明翰臉上貼着兩張創可貼,南離歌有點愧疚。“你的傷口,沒事了吧?”
“呵呵,知道關心了我了麼?”其實傷口早就好了,他貼着,就是想讓南離歌自責難過而已。現在看來,似乎達到了自
己想要的那個結果了。
“你叫我過來,就是看你睡覺的麼?”南離歌別過頭去,不去看簡明翰。
“當然不是了,就是有點餓了,想叫你過來一起吃東西而已。”簡明翰拉着南離歌,走到另一扇門面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烏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南離歌走了一步差點摔倒,簡明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心點,要是摔着,那可就不好了。”
南離歌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被簡明翰安排着坐到了一張桌子面前,刷的一下,等全都亮了。整個房間,立刻變得明亮起來。
不同於外面的一片海藍,裡面的燈光是柔和的橘黃色。房間的溫度,也比外面的要溫暖許多。
“陪我吃點東西!”
桌子上,放滿了美味佳餚。可是南離歌卻沒有一點食慾,大半夜的,讓她過來陪他吃東西?真當她是傻子?
“說吧,你又想玩什麼遊戲?”與其這樣做立不安的,不如自己先開口。
聽到她這麼問,簡明翰擡頭,恩了一聲?“你想問什麼?”
桌子上,搖曳着蠟燭,蠟燭的影子投射在桌子上。那白色的蠟油順着蠟燭流淌下來,就如同是一個人在哭泣一樣。
金色的燭臺上,已經滴滿了白色的蠟油。
“呵呵,我明白了。好吧,既然你都提出來了,那我再藏着掖着好像就顯得我太矯情了。”
“他們犯錯,應該交給警察處理,你在這邊動用私刑,就不怕這些冤鬼來找你索命麼?你不怕,我怕,讓我走。”南離歌站起來轉身欲走,簡明翰飛快走過去,一把將她禁錮在身邊,按着她的肩膀強迫的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沒辦法,誰讓他們對不起我,或者是他們讓我覺得非常的不爽呢?過來,坐在這裡,我們一起欣賞。”
手攬住了南離歌纖細的腰肢,強迫她看向自己。“所有對不起我的人,都是這樣的下場。”
南離歌想哭,她用力的吸吸鼻子。
簡明翰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紅腫的雙眼,他覺得有趣極了。“你的身體在發抖?爲什麼要發抖呢?我教訓的是他們,又不是你?”
南離歌打開他的手,將頭扭到了一邊。簡明翰又強迫她看向自己,“南離歌,你只能參與到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跟你,從來都不一樣。”南離歌冷冷的說道。
“呵!是麼?”捏住南離歌下巴的手,越發的用力了。南離歌雖然覺得很疼,可是她一聲都沒有坑。
“既然我們從來都不一樣,那我就把你變成跟我一樣的好了。”毫無溫度的話語,從那性感的薄脣吐出來。
簡明翰鬆開南離歌站起來,走到前面的茶几那裡,倒了杯紅酒,遞給南離歌:“喝麼?”
南離歌搖頭!簡明翰也不強迫她,端着紅酒往前走了一步。擡頭看了牆上的藍色蠟燭,他打了個響指。
一邊的門開了,一箇中年男人給推了進來。
那中年男人的額頭在流血,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破爛不堪。身上還散發着惡臭,好像剛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一樣。他嘴裡塞着一塊破布,布上還帶着星星點點的紅色。男人不停的嗚咽着,好像是在說什麼。
南離歌捂住鼻子,他是實在是太臭了。“這個人又怎麼得罪你了?”南離歌率先開口問道。
“他哦,是怎麼得罪我的呢?這個,我得好好的想想。”簡明翰歪着腦袋,想了半天
才說出了一個讓南離歌差點吐血的理由:“他撞到了我的車,把我的車撞壞了。”
究竟是他撞到了別人,把別人撞上了,還是真的像他說的這樣?南離歌很清楚這個答案,“那你要怎麼懲罰他?”每一次的懲罰,都是折磨完,然後再送人家上西天。
“要怎麼懲罰?我還沒想到啊,不然這樣好了,今天這個壞蛋,就交給你處置吧。”簡明翰將紅酒喝完,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坐在沙發上,撩起了南離歌的長髮。
“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哦,那你想怎麼樣?”簡明翰不急不怒,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回去。”
簡明翰搖頭,“那可不行,要是少了你,我會覺得沒意思的。”
那幾個簡明翰的手下,將男人拉起來,又往前面一推。男人跌倒在地上,頭碰到地板,又腫了一大塊。
簡明翰轉身對着那個中年男人說道:“現在你的命,掌握在她手裡。你是死是活,可都是這位美麗的女士一個回答了。”
那個男人急忙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南離歌,南離歌的心加快的跳動了起來。
“寶貝兒,你說要怎麼處置他呢?”簡明翰走過去,將南離歌從沙發上拉進了懷裡。
“他惹到的是你,要處置你自己處置。”
“這樣,那就讓他趴在地上學狗叫好了。叫的動聽了,咱就放了他。”簡明翰打了個響指,那男人被踢了一腳,跪在地上。
“學狗叫!”最靠近男人的那個人說道。
男人嚇得急忙學着狗叫了起來,“汪汪汪~汪汪汪!”
南離歌不由得皺眉,“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啊,這種程度怎麼夠呢?”男人聽到簡明翰的聲音,嚇得立刻尿了出來,褲子全都溼透了。
簡明翰鄙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男人,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只是這個笑容,在這個夜裡,竟然顯得那麼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南離歌很想吐,目光接觸到地板上那腥臭的液體。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南離歌推開了簡明翰,跪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嘔吐感越來越重,南離歌覺得自己的胃都要吐出來了。
簡明翰也蹲下身子,半摟着她。“寶貝,沒事吧?”
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南離歌抓住簡明翰的衣領:“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這裡,讓我走,讓我走。”
“放心,這場戲落幕,就會讓你走的。”看着她滿眼的淚痕,簡明翰的心動搖了一下,不過,那也只是一秒鐘的事情。
爲了確定自己沒有動搖的心,簡明翰強行的拉起地上的南離歌。用惡魔的語言在她耳邊說道:“說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就讓你走。”
南離歌像是怒吼着一樣的喊叫着:“你不是說他撞了你的車麼,那就讓他賠錢好了。賠不起,那就砸鍋賣鐵。”
“這個主意不錯,我的車可是全國限量版。他就算是砸鍋賣鐵也還不起,這樣好了,把他賣給醫院吧。聽說那裡最近,很是缺少一些東西呢。”簡明翰故意貼在南離歌的耳邊說着。
“你又讓一個人從此生活在地獄裡呢,看,又一個人的一生,毀在了你手裡。”簡明翰冰冷的說道。
一雙冰冷的手,撫摸在南離歌的臉上。
胃裡一頓翻攪,南離歌又吐了起來。南離歌覺得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用力的想要掙開眼睛。只是最後,她還是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