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已經熟悉了這個惡魔的懲罰手段,然而當南離歌再次的去體驗的時候,還是不得不被嚇到。
南離歌很平靜地躺在牀上,一雙無神的眼睛靜靜的看着天花板上那搖搖晃晃的燈光。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南離歌的眼中佈滿了迷茫,她轉過頭,白色的窗簾依然被風吹的晃動着。白色,到處都是一片白色。
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門,就連外面的天空都是白色的。手動了一下,發現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南離歌將手擡了起來,原來自己正在打着吊水啊。
爲什麼會打吊水呢?想着,一雙血紅色的手,驀地出現在眼前。南離歌像是被安了彈簧一樣的從牀上坐起來,“我昏迷幾天了?”南離歌自問着,這才發現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南離歌慢慢下牀,走到窗戶邊。窗戶外的風景,不再是一片白色的玫瑰花海,而是一片大海。
海天別墅?她回來了麼?
繞着房間走了一圈,沒錯,這裡是海天別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之前的,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麼?如果真的是夢的話,那會不會太過真實了?
南離歌迅速的看向自己的手,手上的紗布已經被拿掉了,手心的傷疤還在。也就是說那根本就不是夢?南離歌跌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自己的臉。
簡明翰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服,手上端着一杯紅酒,坐在搖椅上。在他對面,一個金色捲髮的女人,正一臉嚴肅的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倏爾,她拿起放在另一邊的文件。
“你確定她懷孕了?”沒有任何欣喜的意思,一雙冰冷的眸子透過酒杯看向了別處。酒紅色的頭髮,依然遮住那雙墨色的雙眸。
金髮女人鄭重的點頭,“是的,已經一個多月了。但是因爲這一個多月她的情緒都不是很好,說不定孩子會保不住。”
一聽到孩子可能保不住,簡明翰握住酒杯的手越發的用力了,眼中的寒光更盛。“給我保住,無論用什麼辦法。”
“我知道了,老闆!”金髮女人將文件整理好,然後放到了桌子上。“老闆,是不是應該讓南姐,額南離歌回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的身心都會受到重創。或許,讓她回海天別墅比較好。再說了,這裡早晚的溫差很大,對她身體也不好。”
“這件事不是你應該管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別的,你還管不着。還有,在還在沒有穩定之前,不要讓南離歌知道自己懷孕了,聽到了沒有?”
“是,我知道了。”金髮女人,也就是愛麗,急忙跑了出去。
別在門口,愛麗送了口氣。讓她一個人面對老闆,果然還是有點害怕的呀。天知道她剛剛有多麼緊張,她看向自己的手心,那裡早已經佈滿了冷汗了。老闆真是一個可怕的人,也不知道南離歌現在怎麼樣了。
愛麗急忙往南離歌所在的房間走過去,希望她的情況不要太糟糕纔好。孕婦的心情,可是直接關係到孩子能否保住的關鍵因素。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南離歌的身體本就不是很好。這下好,昨天晚上經過老闆那麼一嚇,差點整個精神都要崩潰了。
愛麗敲敲門,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裡面好像沒有什麼動靜。愛麗輕輕的將門打開,發現南離歌跪坐在地上,急忙跑過去:“
南姐姐,你怎麼起來了啊,身體都還沒復原呢。”
南離歌擡起不滿淚水的雙眸,看到愛麗,她先是愣了一下:“愛麗?你也來海天別墅了麼?”
“海天別墅?南姐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這裡是南山別墅啊。”南姐姐這是怎麼了啊?
還在南山別墅?南離歌的瞳孔猛地擴大,她用力的推開愛麗,跑到了窗口一看。白色的玫瑰花海,在陽光下越發的燦爛,空氣中的玫瑰香味兒也越加越濃。不可能啊,她剛剛看到的明明是一大片的海洋,怎麼會變成玫瑰花海呢?
南離歌知道了,剛剛那只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南離歌倚着牆坐到地上,大笑了起來。原來只是自己看錯了啊,那說明她是多麼不想呆在這裡,是多麼想要逃離啊。一瞬間,南離歌覺得自己好笑極了,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一個人了。
“南姐姐,你沒事吧?”愛麗上前,蹲在南離歌面前。
“我想離開,你幫幫我好不好?”南離歌拉住愛麗的胳膊,乞求道。
愛麗雖然真的很想幫南離歌,可是她只是一個家庭醫生,根本做不了主。別說到時候老闆不放過她了,就連叔叔也一定會狠狠的懲罰自己的。那個地獄一般的懲罰室,南離歌應該很清楚纔對。她,實在是不想成爲那裡的一員。
愛麗放下南離歌的手,“對不起,南姐姐,我幫不了你。你先到牀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很快就沒事了。”
強行的將南離歌拉起來,讓她坐到牀上。愛麗將吊水重新掛到南離歌的手上,“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事情。否則後果,不是你我能夠承擔的。老闆的爲人,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南離歌不理睬她,將眼睛閉了起來。
“南姐姐,如果可以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可是,你也要想想我的立場,我什麼都做不了。這裡,也不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姐姐上來的時候不也是蒙着面纔上來的麼,我們也全都是。要是沒有少爺的允許的話,我們根本就不能隨便下山上山。其實,我們也跟你一樣,被關在這裡。你,能明白麼?”
她不是不想幫,而是真的無能爲力。山腰那裡攝像頭的多少,沒有人知道。她只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想要逃離這裡,剛到半山腰就被人抓回來了。而且最後,那個人的下場很慘,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這個,一直是南山的禁忌,沒有人可以打破。就連這裡最具有發言權的傑森,也是一樣沒有特權。
南離歌聽完,這纔將眼睛睜開,對她說了句對不起。抱着她的腰,哭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要這樣對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這樣對我?這不公平,不公平。”
“南姐姐,你要清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其實我覺得老闆更是什麼都沒有做錯,他只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保護自己,或許對他來說,傷害別人纔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那些被懲罰的人,都是傷害老闆的人。老闆,只是提前用一些手法來保護自己。
或許這些手法太過殘忍,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麼?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你不去傷害他們,他們就會來傷害你的。南姐姐,你應該是喜歡老闆的吧
。”
南離歌立即鬆開她,冷笑了一聲:“我喜歡他?呵呵,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永遠不會喜歡上他這種人。他只會把人命當成自己的玩具,你剛剛說他這樣是爲了保護自己?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大的一個笑話,他這種人,只要不去傷害別人就行了。
我可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人能夠傷害到他,愛麗,我知道他是你的老闆,我知道你對他很尊敬。但這不代表,全世界的人都會喜歡他、都會尊敬他。”
“可是南姐姐,如果你不喜歡老闆的話,那爲什麼……”
“你走吧,我很累了,這段時間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希望你們,不要來打攪我。尤其是你的那位很容易受傷的老闆,告訴他,如果他再這樣,就等着給我收屍吧。我想,他應該不會介意每天抱着一具冰冷的屍體睡覺。”以他這種變態的心裡。
南離歌睡在牀上,背對着愛麗,將被子蓋在頭上。那吊水,也早已經被她拽斷了。可笑,就算今天的病好了,明天又會增加心傷。倒不如,這病,從一開始就沒有好過。
既然你不喜歡老闆,又爲什麼要懷上老闆的孩子呢?還有,老闆向來不會讓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懷上自己的孩子。以前的那些女人,有的懷孕了,都被老闆讓人給打了。這,還是老闆第一次想要留下一個孩子。
南姐姐,老闆對待你的方法或許是錯誤的。但我相信,你在老闆心裡的地位一定很重要。希望你有一天能夠發現,其實老闆很脆弱的。因爲他的外表將自己的心給遮掩住了,所以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其實,老闆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愛麗擦擦臉上的眼淚,站起來走到門口:“那我就不打攪你,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記得叫我哦。”
離開了南離歌的房間,愛麗走到走廊上。趴在扶手上,看着樓下。樓下,傑森將準備好的飯菜放到桌子上。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傑森擡起頭,看向愛麗。
愛麗笑着衝他揮揮手,然後從樓上跳了下來。很難想象,一個身體柔弱的小丫頭,竟然會有一身的好武功。
站穩之後,愛麗走到桌子那兒,趴在桌子上。
愛麗剛跳下去,紅髮男人就出現在了南離歌房間的門口。男人陰鶩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眼前這扇門,似乎透過這扇門,就能看到躺在牀上的女人。
男人站了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
愛麗揉揉自己的眼睛,她不會是看錯了吧?剛剛是老闆站在南姐姐房間的門口的麼?可是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就不見了?看來……
“叔叔,你說老闆跟南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按道理來說,老闆是絕對不會讓一個隨便的女人來到南山別墅的。來到南山別墅,那就證明這個人對老闆很重要。可是,他們兩個又不像是戀人。唉,老闆現在,真的是越來越難懂了。”愛麗抓過肉串,一邊吃着一邊說着。
傑森冷眼看了她一眼,“這是少爺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管那麼多。”
“切切,我就是覺得好奇嘛。還有,叔叔,我可不記得我欠你錢。幹嘛對我冷着一張臉,對我這個唯一的侄女,你不是應該笑臉相迎、溫暖如風的嘛。真是的,這個世界絕對是做了不少對不起你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