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羅睺、藍介三人通過傳送陣去九蓮島,克善留在王府。
出了傳送陣,三人直奔隱靈殿,胤禩將軒轅無極碎裂的命牌查看一番,交給藍介道:“招魂。”藍介立即到後殿施法招魂。
很快軒轅無極的魂魄招來,萬幸魂魄無缺,胤禩拿出定魂珠爲其穩定魂魄,問:“怎麼回事?”
軒轅無極道:“本來已將那相柳困入陣中,誰知那東瀛天照神突然相助相柳,破了法陣。弟子與四城護衛隊長都不是其對手,眼看無法逃脫,弟子只得拼命一搏,自爆之前將四位隊長送出來。那天照神和相柳都被弟子重創,弟子魂魄才能逃脫。”
軒轅無極說的簡單,胤禩知道當時一定兇險無比,否則軒轅無極一定不會出此下策。
“天照神!”胤禩這段時間的修心養性都白費了,火爆脾氣上來一字字道:“好的很。你好好休養,爲師爲你報仇。”說着收起定魂珠就走。
羅睺攔住他道:“你現在不能動用法力,還是我去吧。”
“你也是凡人一個,還不如我去。身體雖破,神魂還在。”
“不行,你神魂多次受創,不能冒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計議個屁,本王等不了,本王現在就殺了他們。”
“胤禩!”羅睺難得大聲叫他全名:“你冷靜一點。”
胤禩看着羅睺,羅睺也看着胤禩。胤禩的感情仍然外露,但羅睺卻分辨不出那是何種何種感情。胤禩從未流露出如此複雜的感情,羅睺感到心慌。胤禩就這麼看着羅睺,道:“還有一個辦法,和我締結神魂契約,我把規則權利分享給你,你用規則殺了他們。”
若在平時,和胤禩結契羅睺自然欣喜萬分,但此時,卻高興不起來。不過這是最好的方法,羅睺只能答應。
胤禩神魂不能出竅,他與羅睺腦袋貼着腦袋,羅睺的神魂進入胤禩意識海進行結契。胤禩的神魂契約沒有口訣,只是將規則權利融入一部分神魂,再將這部分神魂融入羅睺神魂之中。羅睺對胤禩不排斥,神魂融合很順利。
結契完畢,二人同時睜眼。胤禩恢復平靜,道:“從今以後,你我神魂相連,永生永世都不分離。”這正是羅睺想要的,此時卻無言以對,只道:“我這邊殺了他們。”
羅睺與胤禩不同,使用規則限制頗多。他屏退衆人,只留胤禩,盤膝而坐,沉入規則之中。規則的海洋奧妙無窮,羅睺第一次進入這裡。那一道道規則之光彷彿可觸可摸,其實無形物質,所呈現的具象都是心之所想。在這裡,羅睺感到自己渺小如塵埃,以往的自信看起來是如此可笑。羅睺收斂心神,找到雷罰之則,調動雷罰之則將雷罰降臨道天照神和相柳身上。這種操縱雷劫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生死只在自己一念之間。
遠在東瀛的天照神和相柳正在療傷,突然雷劫滾滾,天昏地暗。二人感覺如泰山壓頂,心悸不止,竟然無力逃跑。
天雷正在醞釀,如同死刑的宣判官,讓人畏懼膽寒。天雷劈下,來勢洶洶。一陣狂轟濫炸過後,天照神和相柳神魂俱滅。以他們爲中心,形成一個方圓百里的大坑,天照神和相柳的屍體如爛泥般躺在坑底。
這一陣雷罰令方圓千里的生靈靈魂震顫,自然之威果然非同凡響。
羅睺第一次使用規則,完成之後,七竅流血,面色蒼白。胤禩趕緊扶着他,道:“你怎麼樣?早知如此還不如我親自動手。”
羅睺擦了擦血,道:“無事,初次使用不太適應,多來幾次就好了。”
“一次就這個樣子,多來幾次你還有命在?”胤禩有些生氣。
羅睺忙道:“我可是很珍惜小命的,你放心,只是看着可怕。”
胤禩突然面如冰霜,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還幹了什麼,區區雷劫根本不在話下,你如此重傷是跟鴻鈞打了一架。他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你既如此看重他,還在我這裡幹什麼?”
“不是。”羅睺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讓胤禩生氣,紅了眼眶,強忍着淚水,壓抑着語調,道:“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笑話,像個跳樑小醜一樣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你們一定很得意吧!放心,我會成全你們,我會讓你們一直得意。”說完轉身就走。
“胤禩。”羅睺想叫住他,胤禩頭也不回。羅睺不顧傷勢追出去,已沒有胤禩的蹤影。一直守在門口的藍介見事不對頭,立刻循着胤禩的方向追去。
胤禩徑直到海邊,藍介很快就找到他。胤禩面向大海,海風拂面,平靜的道:“你來做什麼?”
藍介只是喊一聲:“師傅。”
“我沒事。”胤禩道:“我現在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從未如此好過。你來的正好,我這段時間要出去玩玩,你們不用找我,該回來時,我自然會回來。羅睺去留隨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與克善都不要管,抱住自己要緊。克善冠禮將近,一切照舊,我不會缺席。”胤禩給藍介一枚戒指,接着道:“這是蓮華集團的信物,你大師兄不在,它就交給你了,能守則守,不能守便罷,都是身外之物,無須在意。”
藍介接過來,千言萬語只有一句話:“師傅,保重。”
胤禩不再說話,藍介帶着戒指回去。
藍介走後,胤禩站了一會兒,化作流光飛向天邊。剛剛趕到的羅睺只看到一道消失的殘影。
胤禩再次消失,這一次誰都沒有去找,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一次不用找了。
藍介已回到廉親王府,府中一切照舊,彷彿主人在時一般。每個人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有條不紊,卻也暮氣沉沉。
羅睺沒再回王府,不知去了哪裡,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蘇妲己。一直賴在王府的韋銅錘也走了,平時總登門的那些人如同約好的一般,一個都不來了。
藍介與克善並肩站在院子裡,擡頭看天。這天也是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要下雨。一陣風吹來,拂過乾淨的地面,灰塵不起。藍介伸出手掌感受風的吹拂,緩緩道:“一切如夢幻泡影,始終留不住。”
二人一陣沉默,耳聽着風聲,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