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徐遊頭上冷汗就下來了。
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
當下徐遊原路折返,再次朝鬼城走去。
還是那個鬼宅,黑衣人在他放出陰鬼被瞬殺之後,一時之間愣在那裡。
女鬼似有所感,扭頭問了一句怎麼了。黑衣人沒說話,因爲他覺得剛纔肯定是感應錯了,他辛苦煉製的那幾個陰兵怎麼可能在瞬間就被滅殺?
這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他自己,也做不到,別說他,整個陰司鬼城裡的鬼差陰神,有一個算一個,沒有誰能有這種本事,可以將那幾個兩百年的陰兵瞬殺。
別說鬼差,就是判官,也做不到。
一時之間,黑衣人居然有些惶恐。
他有些害怕。
聯想到他們做的事情,一旦暴露,那可是神魂滅殺的大罪,當下心中就更加有些不安。雖然,他們的主人很厲害,甚至在這陰司鬼城裡權勢滔天,但,畢竟還做不到一手遮天。
不能一手遮天,就意味着還是有人可以制約。
難道說,這一次他們的計劃暴露了,有陰司鬼城中的大人物出手?
要不然,自己那幾個兩百年的陰兵,怎麼可能瞬間就被滅殺,能做到這一點的,在陰司鬼城裡,不超過十個人。
心裡覺得不可能暴露,但又怕這種情況發生,黑衣人一時間默不作聲。
便在這時,門又被敲響了。
這一次的聲音,依舊是格外刺耳,彷彿平靜的水面突然被丟進一個石子一樣。
那邊女鬼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門口,至於黑衣人,卻是在因爲有了之前那麼一些猜測,此刻居然是被嚇了一跳。
兩人看向緊閉的門,各有所想,但誰都沒有過去開門,女鬼不去,是因爲黑衣人距離門更近。看到黑衣人沒動,女鬼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已經是到了門前,準備開門。
“別開!”
黑衣人突然開口,制止住了女鬼,後者面無血色的臉上泛出一絲不耐煩。
“你又做什麼?”
這話是問黑衣人的,不過女鬼也並沒有繼續開門,她等着黑衣人回答她的問題。
黑衣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把剛纔的事情說出去?
還是說,自己害怕這件事還牽扯到其他陰司裡的某個大陰神,甚至可以壓過他們的主人,若是那樣,怕是要出大亂子。
這種事,是不是應該早點通報主人,讓主人早些提防?
可萬一自己判斷錯誤,杯弓蛇影,估摸到時候主人也不會饒他。
一時之間,黑衣人居然是陷入兩難之地,這時候,敲門聲又起,這一次,打斷了黑衣人的思緒。
女鬼看到黑衣人什麼話都不說,也是有些惱火,直接開門。
門一開,迎接女鬼的便是一道蔚藍之光。
女鬼在陰司待了至少四百年,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但她還沒見過如此蔚藍的光芒,那光,亮的有些刺眼。
可是女鬼顯然沒時間去思考和感慨,因爲,幾乎是下一刻,一道驚雷之音就在她耳邊炸響。
那聲音響的,可以將一些修爲不高的陰鬼,直接震死。
女鬼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轟中,整個魂體差一點直接崩碎,也虧得她是陰神,有特殊的陰界法則護體,所以這纔沒有第一時間被轟碎魂體,但即便如此,她也是直接被這一道雷光打的身形渙散,看上去,就像是一團霧,被打散了。
門外,徐遊小指上的一枚藍色法戒與此同時碎裂,變成飛灰。
這是碧空神雷戒,徐遊最近融合三種煉器之道,耗費了極爲珍貴的煉器材料雷神石,這才煉製了十每碧空雷神戒。
這玩意極爲厲害,但每用一次,就得消耗一枚戒指。
徐遊這次也是豁出去了,十枚雷戒都戴在手指上,只能用十次的神通,徐遊覺得,至少能幫自己撐一段時間了。
剛纔用了一個,居然直接將那女鬼給‘擊殺’,徐遊自然是欣喜無比,當然他不知道,女鬼充其量只是受到重創,但還沒有死。
但能一擊就將一個陰神級別的存在打散魂體,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再說那黑衣人,看到一道藍色神雷將女鬼轟散,他已經是心驚肉跳,如果沒有之前的猜測,他還不至於怕。
但因爲有了之前的猜測,他此刻是怕了。
而且那女鬼的實力,還在他之上,居然也是一下被轟散了魂體,這就說明對方有專門制約陰神的手段。
能轟碎女鬼,那就能轟碎他。
當下,黑衣人是想了太多,居然是選擇直接逃走。
甚至,顧不得吊魂燈和燕蓉妃的肉身,雖然這兩樣東西對於他們很重要。
徐遊自然不知道黑衣人因爲之前的一個小誤會,以爲牽扯到了陰司什麼大人物,所以這纔不戰而逃,當然若是知道,徐遊只會感覺幸運。
總之,當徐遊小心翼翼踏入這個陰宅的時候,裡面沒人,而且徐遊一眼就看到了吊魂燈和燕蓉妃的肉身。
雖然燕蓉妃的肉身被一層蛛絲包裹,但徐遊還是能認得出來。
除此之外,徐遊看到吊魂燈上,居然是蓋着一張紙,像是從某本書裡撕下來的一頁。徐遊是地境宗師,他第一眼看到那張紙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那張紙有些不對勁。
問題在於,徐遊看到那一張紙的瞬間,居然是感覺到了一絲敬畏。
而且徐遊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來,切斷他和吊魂燈之間聯繫的,就是這一張紙,只不過,什麼紙,能擁有這種化神境高手都不具備的神通?
徐游下意識,就伸手去拿那一張紙。
手指沒碰到,徐遊停了下來,暗道萬一這是陷阱,自己直接碰觸豈不是中招,所以立刻是用御物之術,想要控制這一張紙,但顯然,幾乎無往不利,甚至可以將一座山頭都操控起來的御物之術,居然無法移動這一張紙。
不過徐遊也基本確定,這裡沒有陷阱。
所以伸手去拿那一張紙,幾乎是在手指碰觸的瞬間,那一張紙居然是化作一道黑氣,順着徐遊的手指鑽了進去。
這一下變故來的極爲突然,徐遊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等到反應過來,還以爲自己中了陷阱,已經是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