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巽他們的軟臥間裡,春水生在上鋪養神。
張白鈞在下鋪拿着一本包了白色書皮的書,遮遮擋擋地看起來。
渚巽提前準備了乾糧和飲料,一包接一包地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張白鈞眼尖,立刻順走了一包天津甜板栗,一邊吃一邊看書,一派怡然自得。
渚巽問夔:“餓不餓?想吃什麼,自己拿。”
夔拿過一罐咖啡,若有所思地看着外包裝。
張白鈞在一旁見了道:“原來他可以吃東西啊?”
渚巽隨口道:“廢話。你在看什麼?”
張白鈞鎮定道:“……沒什麼,青山派符籙集而已。”
渚巽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張白鈞把臉藏到了書背後。
因爲今天起了個大早,渚巽吃完東西,很快就困了。
她囑咐了夔一聲,爬到上鋪養精蓄銳,不一會兒便墜入了夢鄉。
半個小時後,渚巽猝然驚醒。
她定了定神,發現自己剛纔在夢裡喊出了聲,引得夔來到牀邊查看。
渚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又不小心被閃了一下。
她感嘆這人簡直是進化論的奇蹟,登峰造極地俊美。
一屋子三人全盯着她,春水生關切地問:“渚師姐,做噩夢了?”
渚巽擺手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事。”
張白鈞癱在牀上吐槽:“你做個白日夢,喊得跟黃花大閨女被村頭霸王非禮了似的。”
渚巽爬下牀鋪,走到張白鈞牀邊,飛快給了他一腳,一把將他的書扯了過來。
張白鈞措手不及,一躍而起,待要搶回去,渚巽迅速一躲,跑到夔的背後。
張白鈞要去抓她,夔淡定拿住張白鈞兩隻手,力道驚人,鐵鉗一樣,令張白鈞動彈不得。
張白鈞氣急敗壞道:“有種別躲你相好背後!”
渚巽嘖嘖道:“我來看看白鈞道長在看什麼,這麼津津有味。”
她翻開書皮,念出了一個非常羞恥的修真爽文名字,接着開始念小說開頭。
張白鈞:“……”
渚巽嘆道:“精彩,精彩。”
當着其他人的面,張白鈞內心是崩潰的,他大吼道:“Fuck! 我要斷供你的符紙!月供沒了!你的蟲死了!”
“Oops,”渚巽一臉無辜,將小說越過夔的肩膀扔了回去,“Keep calm and 說中文,火氣那麼大幹嘛。”
渚巽青銅盒子裡能化作靈甲蟲的符紙的確是青山道場每月寄給她的。
張白鈞作爲少掌門,一氣之下還真幹得出斷供這件事。
渚巽知道張白鈞喜歡買修真文的商業志,他曾經自己嘗試動筆寫一篇大作。
發表後作品遭到了炮轟。
一羣連天監會存在都不知道的普通網友衆口一詞地說他寫得太假,天馬行空侮辱觀衆智商。
張白鈞跟他們在評論區叫罵三百回合,成功被人舉報,禁言七天。
張白鈞緩過來後,從此心如止水,只看不寫。
雞飛狗跳地鬧了一會兒,春水生也不睡覺了,索性下來,四個人一起消磨時間。
張白鈞拿出他師門祖傳的玉機六爻卦盤。
這件寶貝和無用劍一樣,由他隨身攜帶。
可惜張白鈞本人對算卦一道並不很精通,算出來的卦時靈時不靈。
因此他平時沒事就把玉機六爻卦盤拿出來練手,當喝水吃飯似的。
張白鈞將卦盤取出,並三枚開光過的永樂通寶古幣,着手占卦,問的是此行吉凶。
張白鈞思起搖錄,手執羊毫筆,輔之以干支等變因,完成一卦後,他開始解卦。
可是一看結果,張白鈞臉色頓時變了,異常凝重。
渚巽問:“怎麼了?”
張白鈞擰眉道:“卦象不利,恐怕,會出人命。”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