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四天,三月十六日,進入了小比的第三輪,這次李勝沒有輪空,而是在第三輪的首場就被抽中,對手是一個女性弟子——空靈!
兩人上臺後相互施禮,李勝見空靈相貌秀美、身材婀娜,頗有些秀色,不過看年紀似乎比自己還要稍長一些,李勝也不敢怠慢,口中叫了一聲師姐,就退到臺邊準備動手。不料空靈卻打開了話匣子,只聽她對李勝說道:“我聽說空勝師弟被虛靈師叔帶回山門之後,就一直藏在洞府中苦修,原來就是爲了今日門內小比中大放異彩呀。”
李勝連忙答道:“師姐過譽了,其實是因爲師傅知我資質太差,怕我不能好好用功修練,所以才讓我在洞府裡閉關,禁絕外事一心修練。至於這次門內小比,第一場僥倖得勝,第二場僥倖輪空,這纔有機會與師姐同站在這臺上。”
空靈眼珠一轉,笑道:“聽師弟的意思,似乎你的運氣很不錯啊。如果呆會你們二人對戰,恐怕還未戰,我就在氣運福緣上輸了一籌,這似乎對師姐我很不公平啊!”
李勝不是沒見過美女,少年時王府後院佔了九成九都是貌美如花的丫環女婢,但除了一個人之外,很少有人夠膽子在自己身前說這麼多俏皮話的。這個人就是跟福叔一起逃出王府的丫環春蘭。
李勝一想到離府之後就與春蘭失去了聯繫,也不知這幾年春蘭過得如何。臉上神色自然就有點黯然,他輕輕嘆了口氣,對空靈溫言說道:“不知師姐有何提議?師弟聽着就是。”
空靈一直留意李勝的臉色,見自己剛纔的話語似乎隱隱挑起了他的心事,這時又聽李勝溫言相問,自己反而有點歉然,如果不是師傅虛煙一再強調要盡全力打敗虛靈師叔的弟子,而自己苦練的法術雖然威力強悍,卻有施法緩慢的弱點和次數限制,否則自己又何苦唱作俱佳的在臺上這般表演來套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少年?於是空靈說道:“不如我們來一場文比如何?”
李勝一聽,隱隱有些明白空靈的意思,於是問道:“何爲文比?”
空靈見李勝中計,心頭暗喜,笑道:“文比就是彼此不傷和氣,你打我一拳,我或躲或擋;然後我再打你一掌,你或躲或擋。直到一方不能發招,或一方不能抵擋爲止。師弟你意下如何?”
李勝見空靈巧笑嫣然的樣子與春蘭給自己下套的神情有七八分相似,睹面思人心中暗歎,之前的求勝之心反而沒那麼迫切了。於是點頭道:“師姐所言甚是有理,小弟聽從師姐安排。”
空靈見計得售,於是假意道:“我既然是師姐,當然要讓着你這個師弟,不如讓你先攻,之後我再攻?你看如何?”
李勝已猜到空靈打的什麼算盤,心裡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不可,不可!師姐你是女子,豈能與我效那莽漢村夫攻來打去?”
空靈聽了一怔,咦,難道被他識破了?當下柳眉一豎,說道:“剛纔師弟既然已經答應了聽從師姐安排,怎麼又出而反爾?”
李勝笑道:“當然不是,我想我既爲男子,不如就讓師姐主攻,我來主守,什麼時候師姐攻破我的防守,就算我輸,若師姐法力耗盡也不能攻破我的防守,就算我贏。如何?”
空靈聽了心頭暗喜,心想這空勝師弟怎麼跟他師傅虛靈師叔一樣,也是一個呆子,我師傅對虛靈師叔滿腔情意,虛靈師叔視而不見。而這個空勝師弟也呆得可愛,莫非在洞裡練功練傻了,明明修爲只有練氣期七八層,卻甘願主守,讓我這個練氣期九層的師姐放手攻擊,雖然第一場對付空落那莽漢的靈盾頗爲巧妙,卻不知我的拿手好戲就是專破靈盾。
空靈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師弟準備,師姐要開始了。”
卻說兩人在臺上娓娓而談,臺下觀戰的衆人卻不樂意了,鼓譟之聲四起。擂臺旁邊的虛煙功力遠較臺下衆人爲高,將臺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耳聽得自己之前與徒兒空靈研究的破防妙招就要得逞,也不由得心頭暗喜。卻假意對身旁的虛靈說道:“唉呀,沒想到師兄**的弟子竟然如此有風度,不但知禮還懂得謙讓,果然與師兄是一脈相承啊。”
虛靈笑了笑沒有答話。臺上兩人的對談他也同樣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虛煙和空靈爲空勝準備了什麼樣的招數,但心裡卻有些明白,恐怕自己的弟子要吃虧了。
果然,臺上兩人各自站在兩邊,李勝戴上虎爪手套揮手招出六面靈盾,因爲他不知道空靈的靈根資質,所以就將三系靈盾都招了出來,三種靈盾各有兩面,層層疊疊的擋在身前,只待空靈出招攻擊。
只見空靈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面八角鏡形的法器,她將鏡面朝天,口中默唸法咒,李勝只聽得空靈口中嗡嗡之聲不絕,足足等了七八息的時間才聽得空靈口中低喝:“急急如律令,雷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