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主人被擄走了難道不擔心?”袁清宋只是回頭往了一眼幽不語,風沫芙就莫名其妙消失在眼前。
“與你何干?”風沫芙白了他一眼。
“原來是冰山美人”。
風沫芙放肆地睨了幽不語一眼,爾後趕緊收起了表情,她假惺惺地道:“剛纔我去救少主了,發現少主沒事才放心出來的。倒是袁公子,少主龍潭‘蟻”穴地不顧一切救你,還被你傷着,你到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呀!”
袁清宋被揶揄得臉龐發燙,他不好意思地道:“在下武藝不精,剛被幽公子從蟻穴救出,怕是回去更成爲幽公子的拖油瓶,再說姑娘不見蹤影料想也是去救主了,在下也就只能在外面等等看形勢了”。
“誰信你!?”風沫芙故意轉移矛頭,針對袁清宋。
“在下對天發誓,幽公子被擄在下內心一直忐忑不安。”袁清宋作勢錘了把胸口。
“罷了,兩位莫再爭執了。”幽不語被他倆吵得心煩意亂。
“幽公子,姑娘,折騰這麼久兩位怕是早已餓了,爲感謝兩位救命之恩,在下宴請兩位大吃一頓如何?”袁清宋似乎未將被擄之事放於心上,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歡喜,今天有幸見到三位絕世高人,特別是這位冰山美人,絕色容貌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都差之幾分,功夫也上乘到虛虛實實,在他眼中乃是仙子下凡間。
風沫芙肚子餓得咕嚕響了一聲,她贊成了袁清宋的提議。幽不語心不在焉,也跟着一起去了袁清宋下榻的客棧。
上好牛肉,醬肘子,燒雞,烤鴨,陳釀酒……
袁清宋下血本請兩位吃了頓美食。
待酒足飯飽,風沫芙心情舒暢,精緻的小臉更加紅潤。她又鄙夷的偷偷睨了幽不語一眼,整個用飯間幽不語都保持着沉默,他完全沒有夾菜,都是袁清宋給敬到碗裡,再麻木地送入口中。
風沫芙收起眼神提醒幽不語此地不宜久留,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她還建議把袁清宋綁回家關起來。
袁清宋堅決不同意,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經歷離奇之事,還見到比師傅禮天衣更高一籌的功夫,完全打開眼界了怎願意再回家結婚生子,老老實實做個商人。
想法已定,他用堅決的口氣道:“既然在下出來了不閱盡湖光山色,不閱盡江湖奇聞豈能甘心?若是兩位要將人綁了回去,在下也沒有法子,只是回去之後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再跑出來”。
幽不語還魂一般無奈輕嘆問道:“袁公子有何打算?”
“懇請幽公子帶在下闖蕩江湖!”袁清宋起身撲通跪在地上。
“袁公子請起。只是在下並不是江湖中人。”幽不語將袁清宋扶了起來。
“在下知道,幽公子功夫如此之高,要是江湖中人不會籍籍無名,所以定是世外隱士高人,不過幽公子不走入江湖武林地如何尋得我師傅禮天衣?”
“他會回來尋袁公子,只要你乖乖在家待着即可”。
“不可不可,剛說過子在下要遊歷江湖”。
“……”
“幽公子,在下突然覺得你有些面善,特別是眼睛很是熟悉,你……”。
風沫芙在一旁忍無可忍,她打斷袁清宋的話揪住他領口道:“主人,我動手綁人了!”
“沫芙,就依他罷了,今日在此客棧休息,明日出發去楚河找下一個目標。”
風沫芙只得聽命,她鬆開手冷哼了一聲再次消失在袁清宋眼前。
忽現忽隱的奇妙女子惹得袁清宋更加肯定冰山美人是落入凡間的仙子,現在迴天界修煉了。
折騰多時,疲憊不堪的兩人在客棧住了下來。幽不語怕禮天衣隨時出現,他一時都不敢放鬆警惕,雖要了兩間房,他卻在袁清宋房間打了個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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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幽不語一直無眠。
白天幽不語爲了博取信任破戒殺妖,赫連如烈仍然拒絕同行很是讓他頭疼。而且此人行爲怪異,天下妖物衆多,他偏偏要趕盡殺絕,一一剷除,不知爲何意。那些存在於地下百年之久的蟻妖現在只怕快徹底滅絕了。
折騰這麼久禮天衣不見蹤跡,赫連如烈不願同行,接下來要找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楚河名伶雅月筠溫柔可人,才情出衆,許多達官顯貴和各路崇拜者排隊見上一面亦是不易,更別說她會願意跟着幽不語去找什麼寶貝。
幽不語深深嘆了口氣。他不是個容易退縮的人,更別說此行此事一切的一切是爲了救父親。所以他打定主意這次去見雅月筠先禮後兵,若撕破臉皮一個弱女子再大的本事也綁了出來。
楚河地處南方水鄉,離煌舍有些距離,從明日開始日夜兼程怕是仍需七日。
“袁公子,該起了!”
天剛矇矇亮,一夜未眠的幽不語爬起來叫袁清宋起牀,他骨子裡和他爹幽叢飛一樣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該做的事情一刻都拖不起。
聲音不大,袁清宋仍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個激靈。他嗖的從牀上彈起來,掏出袖子裡藏的幾顆飛釘準備發射。見喊他的是幽不語,他卸下防備再次倒牀不起,賴起牀來。
幽不語見剛纔的動靜笑語道:“在下一直以爲袁公子養尊處優慣了,連如何保護自己都不會,沒想如此謹慎,有行走江湖的架勢!”
袁清宋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也是拜了師傅學過功夫的,可惜我那師傅……”。話道此處又有些感傷得說不下去。
“你師傅也算上高手,只不過心術不正,做了些難以原諒之事……。”幽不語知道袁清宋口口聲聲稱禮天衣師傅,卻並不知曉關於禮天衣的事情,於是便簡單告訴了他一些。
袁清宋搖搖頭道:“沒想到本公子一世英名,卻瞎了狗眼拜了個壞人當師傅。”他從牀上再次彈坐起來繼續道:“要不我自廢武功,重新拜幽公子爲師吧!雖說不知你和紫衣劍神誰的武功更高強,但是你這種高手武功也算是江湖數一數二的”。
“咳咳……。”幽不語被他的話噎住了,他換個話題催促袁清宋趕緊起牀,吃了早飯好趕路。
考慮帶着袁清宋找人需長途跋涉,幽不語盤算着咬牙花大價錢買了輛及寬敞又舒適的馬車上路更是方便。
袁清宋一翻錢袋,抓了一把銀子扔給賣馬車的,他亂花錢的臭毛病一直改不掉。
幽不語從賣家手中搶回給多的銀子扔還給袁清宋,並送了他個大白眼。
就這樣兩人駕着馬車上路了。
一路上袁清宋跟話撈子般嘮叨不停,一會兒聊要拜師的事,被幽不語拒絕後又打主意要把表妹紀夜雨嫁給他,到時大舅子要學兩招難道還不教?!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袁清宋自作主張和幽不語結拜成異性兄弟,幽不語長他一歲成了他大哥。萬事先從套近乎開始。
折騰一會他終於又想起冰山美人仙子,纏着幽不語把她找來。幽不語實在頭疼,將風沫芙從玉佩中召喚出來,打發她去對付袁清宋,自己好優哉遊哉趕馬車。
開始兩人還在聊天慢慢鬥起嘴上功夫,接着車板一陣搖晃,看樣子兩人從文鬥上升到了武鬥。
幽不語隱隱感受到一陣不安,他後悔將風沫芙召喚出來,要動真格的一百個袁清宋也招架不住。眼下風沫芙是不肯回玉佩去了,袁清宋又一再挑釁,幽不語喝止多次也無濟於事。
正當幽不語準備勒馬下車勸架時,只聞身後“嘶啦”的一聲,馬車裡的兩人從車裡騰空而起,將頂棚撕開個大口子。
躍出馬車的兩人輕盈地落到地上相隔一丈,擺好陣勢準備大打出手。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幽不語趕緊將馬車停住,飛身躍到風沫芙和袁清宋之間做起和事老。
“沫芙,你因何事與袁公子起了爭執?”
“他說我是仙子!”風沫芙憤憤道:“我最恨就是仙,其次是你們幽家!”
袁清宋一頭霧水,他先收了陣勢,爾後道:“平常百姓家裡說誰像仙子絕對是讚美,再說你會法術,又生的如此漂亮,我當然以爲是仙子啊。再說幽大哥正義凌然的大俠,怎麼對不起你了?沒想到姑娘徒有外表,心裡是潑婦!”
“你!我要劈死你!”風沫芙開始發狠,牙齒咬得咯吱響。
幽不語衝着風沫芙做了安撫的手勢:“沫芙,你先息怒。袁公子從未行走過江湖,不知你是妖也在所難免,至於你怪幽家一直禁錮你的元神,我以爲這也是爲了你好,特別是那天赫連如烈在場的時候他應是感受到了你的妖氣,之所以沒找你麻煩我想他大概知道你的元神在我身上的玉佩裡,是有主人的妖”。
“哼,老孃修煉千年的狼族,會怕一個凡人?”
“原來你是妖怪不是仙女,你既不怕赫連大俠當時在蟻穴外躲什麼?”袁清宋快嘴插上一句。
“我哪裡是躲了,我是去探聽主人的去向!”
“清宋,你們別吵了,沫芙與仙家有些恩怨,所以她不願被誤以爲仙子,以後麼再提就是”。
“知道了。”袁清宋訕訕地答到。
爲一件小事把車頂都掀了,實在讓人不省心。幽不語看着新馬車爛了個大口子心中略有不快,他陰鬱着臉帶兩人繼續趕路,眼看要到午時,得找個地方落腳。
“霍”!幽不語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馬兒揚起四蹄在平坦的大路上奮力奔跑。
傍晚,前方終於出現一處水源。馬兒跑了一天,累得呼呼喘氣,看樣子今晚只能在這塊地落腳休息了。
三人在水邊安營紮寨,袁清宋餵馬,幽不語生火,風沫芙打獵,分工合作,忙的不亦樂乎。
火剛生好,風沫芙就提着一隻肥碩的大野兔回來。
袁清宋不禁讚歎道:“不愧是母狼,狩獵本事真高!”
風沫芙白了他一眼,將野兔扔過去:“廢話少說,快去處理”。
“我......不會幹這個。”袁清宋實話實說。
幽不語見狀搖着頭接過野兔自顧往水邊走去。同樣是大少爺出生,幽不語從小習武打獵,露宿野外求生的本領樣樣都學,他是被寄予厚望的未來壇主,挑起整個武林大派的繼承者。
天漸黑,夜宿的準備工作都已安排妥當,三人圍着火堆坐下享受美味的兔肉。幽不語掏出月玲瓏伸手去解肉,被袁清宋攔住,他覺得用一把上古寶刀用來割食物太暴殄天物,更不能接受一把不知見過多少血的刀用來割熟了的食物再吃下肚。
“清宋既然不允許我用月玲瓏解肉,還請想個法子,我們可是都餓着呢”幽不語邊說邊收刀。
“這……”袁清宋心想本來帶着一把寶劍,不知在哪丟了,現在只能上手了。他伸手取下香氣四溢的烤兔子,用力將一條兔腿撕下來遞給風沫芙,再撕下一條兔腿遞給幽不語,自己也弄了一塊抱着啃起來。
袁清宋吃的極香,不斷稱讚道:“幽大哥的手藝真不錯,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肉”。
幽不語謙虛道:“過獎了,就是普通手藝罷了,人餓壞了吃什麼都香”。
“啊......真香!”空氣中傳來陌生女聲,三人頓時警覺。
“何方神聖,請現身。”幽不語起身問道。
“哈哈,我纔不是什麼神呢。”水中慢慢出現一顆人頭,接着身子跟着露出水面,雪白的肌膚一絲不掛,海藻般的烏黑溼發散在身體四周。
幽不語和袁清宋緋紅着臉忙轉過身去,惹得女子哈哈大笑。
“這位公子到是不懼我的身子,怕是風月場打滾慣了。”女子緊緊盯着男裝的風沫芙打量着。
風沫芙皺眉道:“你化成女子的身體就是爲了在這勾引男人?!”
“公子言重,我不過是這池中的一株蓮花,名叫夢蓮,平日裡在水中生活沒法長時間身着衣物,今日難得有三位公子造訪,又有香味傳來,一時忘情還請見諒。”喚做夢蓮的花妖緩緩從水裡走向陸地,它唸了個訣,一身靚麗的嫩芽色衣裳便着了身。
夢蓮望着眼前人試探問道:“三位公子可曾見過卓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