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皇城頓時炸開了鍋。相比剛剛假李召那一出,此刻出現的護駕人數是先前的數倍。甚至其中還夾雜着——妖。
見被團團圍住,幽不語將太監隨手扔了出去,摔得他鼻青臉腫,牙掉了幾顆。
“平王,在下掩護你出去。”幽不語移步擋在李佑生與李召前面,他只能賭有李召這個人質,也不是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皇兄,你已經無處可逃了,還是投降罷。”李召胸有成竹道。
“混賬!今日要死大家一起死!”李佑生的話語中竟然帶着一絲負氣的情緒。
幽不語朝業律使了個眼色,讓他負責保護李佑生,自己來殺出一條血路。
業律輕輕點頭,瞬移到李佑生身後擺出護主的架勢。李佑生挾持着李召往後退,包圍圈也跟着朝門外轉移。
三人一直挪到了寬敞的室外。
李召按耐不住道:“統統給朕上!”
見對方凶神惡煞地涌過來,幽不語先發制人直接衝進了敵人的陣營,聚集內力利用月玲瓏衝刺,點殺,移身躲避……,對方人多勢衆卻摸不着幽不語的身形移動,只能用刀跟着忙碌的亂砍。
李佑生與業律聽說過幽不語英勇,今天終於見識到他的風采。業律看得仔細,嘴角掛着笑意,他總是表情淡定,神秘莫測,既參與了世俗之事,又一副滿不在乎,胸有成竹的從容。
須臾間,李召的第一波人馬輕易被幽不語全全打翻在地。幽不語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手中的月玲瓏發出紅色的光芒。
區區幾十人族的包圍圈在幽不語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麼,與當初在魔族那些會魔法的魔人相比簡直不在一個層面。
第二波人馬順勢跟上。
幽不語再次擺出架勢準備迎戰。這次他明顯感覺到人羣中夾雜着妖氣。
既然有妖族參與,那便就放開手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幽不語想道。但他此時並不想施展妖力,暴露自己的身份。
於是他只是借用着幽家一些傳下來的除妖符咒加上自身武功修爲來步步爲營,好在這些妖物不難對付。
幽不語邊打邊閃,風沫芙不在身邊,如今的他已經慢慢習慣獨自一人面對千軍萬馬而面不改色。
突然他眼前不斷出現那身段優美的身影在敵營中忽隱忽現。
沫芙?
那身影只是在對面漂浮,既沒有殺敵也沒有其它的行動。就像一嫋青煙在閒逸地飄蕩。
但那張臉分明就是風沫芙。莫非沫芙出了什麼事?幽不語不由得分神。
“幽……”李佑生從喉頭髮出聲音,很快湮滅掉了。幽不語尋聲望去,這一眼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決定了在場之人的命運。
因爲眼前李佑生的心臟被一把利刃刺破,鮮血流淌不停,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李佑生及其信任的業律和尚。
業律站在李佑生身後滿手沾滿了鮮血,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再是慈悲爲懷的善意,他盯着李佑生的後腦勺,一副野獸狩獵成功的表情。
這一刀相當兇狠,直擊命脈, 李佑生來不及說話,眼神早已渙散失神。
幽不語差點氣炸,他惡狠狠地盯着業律,見李佑生應是沒救了,便直接一個閃現過去想擒獲業律。
業律也非等閒之輩,他無所畏懼,鎮定扔下李佑生的屍身,用一串佛珠朝幽不語拂去,幽不語見進攻受到阻礙便定了一步立在業律面前。
兩人殺氣騰騰,鋒芒畢露,周圍升起令人窒息的氣場。
皇帝李召第一次見到如此旗鼓相當的高手過招,他周身熱血沸騰,插着腰站在遠處看得津津有味。
“業律,你爲何如此?”幽不語其實不解,對方既是佛門,又是仙家,理應維護天下蒼生不被妖族掌控,但現今業律卻……
業律沒有理會幽不語的質問,他從體內升起源源不斷的邪魅之氣間接告訴幽不語他的仙氣裡隱藏着一股強大的邪物,他早已不是那純潔無暇的仙族。
邪物纏身。業律將體內封印解除,瞬時間他的心智便被邪物控制,身體也跟着起了變化。
幽不語在書上看過關於邪魅之物的傳說,此物至陰,無形色如血,氣息邪寒強大,傳未知界而來,未受三界入編。
侵佔業律身體的邪物冷笑道:“人族,就算你身上有妖的元神,跟我鬥還嫩着”。
“傳說邪物厲害,今日所見名不虛傳。”幽不語發自內心佩服對方輕易察覺到自己隱藏很深的秘密。
見瞞不住了,幽不語便也只能釋放了自己的秘密。
妖氣沖天,在場的妖見到對面那人族居然體內蘊藏的妖氣比自己的還強盛,驚訝得大嘴都合不攏。
幽不語祭出月玲瓏,沾染妖氣的月玲瓏幻化出刺眼的顏色。
邪物之邪更不如說的是殺戮之兇殘。它蔑視所有三界之中的弱小的生靈,雖然不知道它來到這個不屬於它的世界目的,但它絕非善類。因爲此刻在場的生靈除了幽不語全部被它活生生的吞噬掉了靈魂,包括李召。妖族被吞噬了元神則全部變成齏粉消失在空氣裡。
寂靜的月,照亮整個皇城,冷冷的光覆蓋在李佑生和其它所有人族的屍體上,四仰八叉躺着一堆肉身,彷彿人間地獄。
“你不是妖王的走狗嗎?如今自相殘殺,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幽不語心寒道。
“妖王?呵呵,我只是覺得事情有趣才玩一玩的,妖王他算個屁。”
話畢,邪物呼地竄起來,身子上變化出無數的觸手朝幽不語刺去。幽不語站在原地用月玲瓏一刀刀的阻擋,但這把注入靈力的上古神器突然像失靈了一般,一刀砍去對方竟然毫髮無損。
那如同金蛇狂舞般的觸手看似柔軟,但韌性十足,趁着幽不語露出一絲破綻,觸手直取他的要害——頸部。
被掐住頸部的幽不語瞬間感覺脖子就要被扭斷了。好在妖氣附體,他才倖免下來。
關鍵時刻幽不語沒有慌亂,他一把抓住緊緊纏繞在脖子上的觸手,直接用兩隻手強行撕裂。
原來如此!
幽不語恍然大悟,觸手的移動速度比幽不語出手的速度更快。所以他一刀下去其實已經被對方輕易躲避。
好在幽不語的脖子沒有一下被觸手擰斷,他纔有機會抓住對方的破綻。這看似玄乎的觸手不過也是柔軟之物,邪物之所以用快那麼一絲並不明顯的速度躲避純粹爲了迷惑敵人,真是狡猾。
撕成兩段的觸手被幽不語捏在手中,他拽着一頭用力一提,便將邪物整個身子拋出數丈之遠。
邪物落地平穩,並未受到影響。它剛纔那招只不過和幽不語隨便玩玩罷了,真正的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