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自危總有時,怎忘當自救?

爭權奪利基本上可以說是人世間永恆不變的主題,而且可以說當機會到來沒有人可以抵受住那種誘惑!但和很多事一樣,觸碰到了道德的範疇之後,人們總會想到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去將那些問題正當化,比如用“兵不厭詐”就能合理的說明所有“不擇手段”的正當性!

然而卻又誰都必須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去開始一件事,比如要是沒有外界的侵犯,皇帝想要發起戰爭就一定要用“討逆”當做口號,造反的要麼是“除暴安良”,要麼就是“清君側”,但無論哪種都只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爭權奪利而已!

語言的力量是無限大的,父慈子孝說出來多好聽,但換個說法不就是慈孝之間的一種交易,可這麼說顯然不好聽了!但古往今來,又有多少真正發乎本心,毫無雜質的慈孝?舜以孝道聞名天下,但如果真一切都按照教條,他不是早就該自殺了纔對?

“舉孝廉”的鬧劇一出出樂此不疲,可忠孝不當豈非只能把自己變成俎上魚肉?

“開科舉試”的根源本就是愚民,目的是利於統治,所以舞弊從來都沒法盡除。但又如何呢?

人類的生命力如此頑強,縱然內在空虛,畢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又能奈何……?

脩敬之輔佐皇甫勳起兵,一稱要掃滅天平邪教,二來當然絕不會少泄私憤的目的。

但蓮無芯和陸壓都沒想到,一座帝都居然近月都無法攻破。陸壓親往探查回來後一臉的暗淡,原來他發現此刻的帝都完全被籠罩在一片龐大的魔氣之中,連他都無法潛入進去,難怪加上北府和西北各郡兵馬都始終無法攻破區區一城。

不難想象,天魔星斷然沒有如此修爲和魔力,魔界中也不會有這樣的厲害角色,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魔君鴻鯤在暗中作梗了!

帝都不僅是權力中心,更加是人間氣脈所聚,正氣之本。只要帝都無法恢復,人間氣運也就無法歸順,那天地靈氣就難以完全恢復正常,三界之中必定道消魔長!

不僅人性會更加日漸墮落,神仙各界也難免深受其害!可現在擺在陸壓面前的問題更加嚴峻了,要不要冒險讓蓮無芯去取得浴血仙蓮的蓮心?

長此下去,人間魔性必然只會越來越盛,何況還有脩敬之虎視眈眈。已蓮無芯現在的情況,雖然勢必很冒險,但至少還有希望。

然而就在陸壓猶豫不決之際,現狀給了他決心!

各地軍隊攻打帝都未果,都已漸漸懈怠。發現他們士氣大減,天平突然矯詔用聖旨公示天下,披露脩敬之私藏皇帝寵妃和皇子,因怕事情敗露經殘忍殺害其母子!

聖旨中還指明瞭尹姝和蓮無芯的身份,並且還詳細的說明了當年正是長公主和秋妍婆媳二人聯手設計陷害的尹姝。

一時間天下大動,所有人對事情都不免將信將疑,但很多人都知道昔日脩敬之和尹姝之間的情義,雖然幾十年過去了,但當年的事終究沒人知道真相,如今難免會更容易被取信,而這麼一來皇甫信和衆臣不由得對他感到些許嫌隙!

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鍾傲峰。而尹姝實在無法承受兒子的苦苦逼問,只好全盤相告,唯有一旁的尹天成對此雖驚更喜!

當蓮無芯錯愕的面對他們突然找來,鍾傲峰才知道他就是昔日與自己情同手足,終讓自己抱憾多年的“孽奴”,而且原來他還正是自己的親弟弟,如何還能忍住內心的激動?

蓮無芯聽說了發生的事也不由暗暗驚訝!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天平必定是因爲魔君,加上看到自己無視其窘困,即是爲勢所迫,也是因爲痛恨自己,所以只能將此事公佈暫保一時平安!

但此刻蓮無芯雖然已經決定不再留天平性命了,可也不得不先了結面前的困境。但他能做的,卻只有隔着蓬萊衆人,冷眼注視母親,哥哥等人!

尹姝對他的冷漠是早就習慣了的,可鍾傲峰實在不解當年的小兄弟,如今難道因爲已經成仙所以看不起自己,不願與自己相認了?

“孽奴……,哦,不!無芯,你難道……”

不等他說完,蓮無芯冷冷截口:“鍾公子!我確實已經知道了往日的事,但就個人而言我並未想起半點。所以未免彼此尷尬,還是保持點距離爲好!”

鍾傲峰聽得一臉茫然呆立在那,而看到兒子此時的模樣,尹姝更感心痛!但尹天成在旁邊看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妹子母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不過既然蓮無芯已經得道成仙,那想必是已經斷絕了凡塵的七情六慾,了斷了塵緣!

“妹子,峰兒,真仙既已得道,理當盡泯塵緣,我們也該遵從天道,雖不免難過,但切不可……不可耽誤了真仙的修行……”

他這樣的自作聰明,向來是尹姝始終用來自我安慰的苦藥,但鍾傲峰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

“你……你真爲了成仙,一點……一點親情都沒有了嗎?”

“嘻嘻”一笑,蓮無芯滿帶嘲諷問:“尹大俠爲我找的藉口雖然很合理,我只能心領了。但歸根結底,你們的記憶對我來說的確還是完全陌生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可又有什麼關係呢?”

尹天成聽得臉上一紅,但此刻他自覺並沒有立場去插口多說什麼。這時的尷尬氣氛顯然是很難打破的,可要等蓮無芯決絕的轉身必然只會更加重他們的難過。

恰巧月山、百淨和肅壇等,竟然雲墟城九首座全部到齊了!

他們此來也正是因爲蓮無芯身世的公開,月山料想此時必然要確立他在江湖上的勢力,所以便集合全派,同時聯結了其他一些門派來爲他助勢!

可想而知,雲夢派是不會在此露面的。雖說才知道自己當年原來竟是被脩敬之母妻所害,但其實又有什麼區別?而且如今的尹姝,也實在已經沒有力氣去跟她們置氣了!

可是,這仍舊不能挽救修家的混亂。修媚兒本來一直很爲尹姝傷心,更始終爲那個大半應該已經死於腹中的胎兒傷感!可如果一切都只是父親的責任,或是因爲牽扯到皇帝,擔心會成爲修家禍患也許都還情有可原!

但如今真相,若是母親和奶奶,顯然只不過是單純的出於嫉妒,以及所謂的顏面,難道可以當做生生害死三條人命的藉口?

但此刻更讓修媚兒受不了的是,奶奶和母親此刻大發雷霆,滿面痛恨的大罵“賤人”“孽種”時的樣子。在她心裡,奶奶雖然一向高傲,可終究還很慈祥。母親更是溫婉賢淑,簡直可以說是天下爲**,爲人母的表率!就算當年一時激動犯下大錯,情感上作爲一家人還是能夠同情的!

但看看她們現在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居然讓自己感到那麼陌生!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修媚兒料想自己就算絞盡腦汁恐怕也永遠想象不出此刻那雙眼遍佈血絲,鼻孔急速翕合,雙脣發顫,面紅耳赤,頭髮蓬鬆,衣着散亂的奶奶和母親。別說反省後悔,她們很明顯已經失去了一切值得原諒的條件!

看着全家上下雞飛狗跳的醜陋嘴臉,修媚兒只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勇氣面對父兄回來之後全家人會再做出怎樣更加不可理喻的情狀!

乃師碧茹首座向來疼惜這個弟子,雖然能理解她心中的痛苦,但除了給她一個平靜的地方,卻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

毫不客氣的當衆對雲墟城各首座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入驛館,蓮無芯就在所有人的驚訝和好奇中轉了回去。

而此刻看到居然連大名鼎鼎的雲虛九聖居然都成了蓮無芯的門房,誰又還敢有絲毫的僭越?

蓮無芯盤膝於榻上,兩旁分列九聖。月山忍不住當先說:“真仙當已知魔氣籠罩帝都之事,若不盡快解決,一旦魔界再來進犯,我等必然陷入合圍之勢,難有僥倖啊!”

諸人聽此皆滿面愁容,蓮無芯淡淡一曬:“你也該知道帝都魔氣來源何處,那又豈是我能消弭的?”

“可真仙終究當今人間唯一仙道,我等雖然修爲淺薄,但皆願隨時效死!”

“哼!掌門,你心裡應該很清楚現在最該需要找的人並不是我,因爲就算我也不在乎一死,終究還是力有不逮啊……”

月山當然明白,而就在他正發愁不知該如何再進言,陸壓突然現身房中。九聖一見急忙同時拜倒行禮,除了月山和百淨,其他七人明顯還都有些激動的渾身發顫!

說了聲“免禮”,陸壓看向蓮無芯皺眉問:“你可知當前情形?”

蓮無芯微笑點頭!

“那你可知當務之急該做什麼?”

蓮無芯再次點頭!

“那你可知我擔心什麼?”

還是隻點頭!

“那你能否讓我放心?”

“呵呵”一笑,蓮無芯反問:“師父會相信我的保證嗎?”

愣了下,陸壓不由緊蹙眉頭!確實,衆神私慾至此已無法扭轉,人間更是陰暗無道,三界正氣急速衰退,連天地靈氣也已經失控。就算當初那個全然毫無雜念,至純至淨的蓮無芯,如今也難保不會被魔氣所侵!

更何況此時的蓮無芯已經對衆神深惡痛絕,對人間蒼生充滿不屑,毫無憐憫之感,甚至可以說他此刻還未親自動手消滅人界已經算是很有耐性了,如此又如何能奢望他能保證不被魔性吞噬?

但眼下脩敬之等正在急速退軍,很快就會回城,必須做好準備隨時在他去強搶浴血仙蓮時先一步下手爲蓮無芯重塑心房!

但無論什麼結果,人界江湖這一場爭奪廝殺已經必不可免,除了寄望蓮無芯有足夠的定力自守,根本毫無辦法。

在場這些人自然沒有陸沁芳插口的餘地,但也不知爲什麼,面對眼前的一切她心裡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就是爲蓮無芯感到非常深切的悲哀!

她自己也不明白,但卻非常肯定蓮無芯那副嬉笑輕蔑的表情後面,卻充滿了無盡的悲哀和苦澀,乃至越來越深的絕亡!

尤其是當他對別人說出一字一句的諷刺之言時,更好像是將一把一把的匕首紮在他自己心頭。別人只能看到他的譏諷和冷酷,卻看不到他自己比所有人更重的痛苦,更多的血淚!

陸沁芳不懂自己的感覺,更不懂察覺到的蓮無芯的感受!可是,雙眼卻無法抑制的替他流出了眼淚……

22、背井離鄉人,奈何故土荒。109、私心公義總難全,兩端本無斷是非。76、一心向紅日,奈何月照情!65、相對無虛言,自有心照事。105、階前遠望畫堂慘,檐下竹籬隔風寒!6、共志豈懼天地覆?奈何義士總難求!84、心智未開情愫懵,縱泯俗欲心難寧!24、家無親遠鄉,國無道外投!105、階前遠望畫堂慘,檐下竹籬隔風寒!114、天下道理過江鯽,爲求生存皆無惜!26、魂魄結爲人,去體反束身!6、共志豈懼天地覆?奈何義士總難求!61、人生始終苦,世不容自然!105、階前遠望畫堂慘,檐下竹籬隔風寒!110、口口傳萬代,相對兩心機!86、飲鴆且止渴,良藥終苦口!52、酒不醉人人自醉,天不亡人自作孽!52、酒不醉人人自醉,天不亡人自作孽!116、人生立於地,何患天肆虐?106、如果恰適時,臨機悟果然!26、魂魄結爲人,去體反束身!72、天地無道舉世哀,縱是仙境亦塵埃!63、人生本無由,自當無拘活。35、人心無常性,世態生萬端!63、人生本無由,自當無拘活。108、世人多常祈上蒼,神前慘厲更悽愴!117、天下本無事,奈何人心繁。44、昔日守土不顧身,豈料爲情誤塵寰!57、相伴終存義,豈執一念迷?42、世間千百痛,鮮見及情苦!5、天道縱垂憐,卻豈爲偷巧?93、相親豈相束?相系願相鄰!110、口口傳萬代,相對兩心機!82、忍辱需留神,未強莫挺身!51、浮生但有夢,惟願所眷安!48、曾聞以愚癡,驚覺原己身。30、蜉蝣得道即神靈,帝王腐墮亦即蛆!43、煙雲所過處,何處無夢魘?6、共志豈懼天地覆?奈何義士總難求!107、情真無關時,所在皆歸屬。80、生既未索取, 縱死亦無戀!24、家無親遠鄉,國無道外投!91、自作當自受,自重方自珍。30、蜉蝣得道即神靈,帝王腐墮亦即蛆!35、人心無常性,世態生萬端!39、往事任隨風,靜處待新明!75、自來福無雙,未聞禍孤鳴!120、情義多濃亦沉重,過猶不及百般同!124、曾以本來未珍惜,物是人非放悔覺!34、一線兩念間,誰保永不偏?124、曾以本來未珍惜,物是人非放悔覺!37、若終留情悵,前塵何執着!111、萬事易位知何公,放諸四海豈不同?105、階前遠望畫堂慘,檐下竹籬隔風寒!4、妙韻傳三界,娛情豈等閒?20、漫漫人生路,難解羨仙途。75、自來福無雙,未聞禍孤鳴!93、相親豈相束?相系願相鄰!26、魂魄結爲人,去體反束身!101、世間多般孽,種種難互諒!33、十世不滅志,千古未泯情!68、運數若難逃,千世亦如昨。87、無視身外易,奈何需求生。5、天道縱垂憐,卻豈爲偷巧?106、如果恰適時,臨機悟果然!98、平生未識事,終待一朝還。6、共志豈懼天地覆?奈何義士總難求!29、情祈一夕緣,無懼冰雪寒!64、昨日眷顧昨日情,彼無相憐且相寧!124、曾以本來未珍惜,物是人非放悔覺!4、妙韻傳三界,娛情豈等閒?36、世間路千萬,幾條可回頭?88、曾爲癡心痛斷腸,今憶真情更淒涼!108、世人多常祈上蒼,神前慘厲更悽愴!5、天道縱垂憐,卻豈爲偷巧?121、縱持無上權,亦難永無悔!74、萬事皆可真,自衰寧以幻!62、智者亦有失,此念足自欺!12、人慾不可禁,縱亦無益處!89、人性本有根,繁枝非難理!24、家無親遠鄉,國無道外投!70、人事難自願,又豈求天憐?106、如果恰適時,臨機悟果然!92、世人但有心,何畏是非混?91、自作當自受,自重方自珍。41、情到癡濃反成坎,化作遺念代君贖!11、世途千千萬,高低總相間。13、前塵若重逢,宿命歸輪迴。90、自危總有時,怎忘當自救?82、忍辱需留神,未強莫挺身!111、萬事易位知何公,放諸四海豈不同?64、昨日眷顧昨日情,彼無相憐且相寧!74、萬事皆可真,自衰寧以幻!15、堂皇世之都,損譽天下共。68、運數若難逃,千世亦如昨。100、盡覽古今紅顏事,未曾親歷味難了!26、魂魄結爲人,去體反束身!105、階前遠望畫堂慘,檐下竹籬隔風寒!68、運數若難逃,千世亦如昨。14、人本清白來,奈何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