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不慌不忙,在空中做出一個後翻姿勢,頭下腳上一劍直刺林子豪,同時右手結印,打出一個冰球,兩招同時使出,毫不猶豫,不得不佩服陳韻的考慮之周到。
這一擊速度極快,林子豪根本都沒來的及反應,勉強架住了冷月神劍,但後來的冰咒,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閃開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咬緊牙運起真元力,硬扛了一下。
冰球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砰的一下炸開,瞬間便把他凍住了,整個成了一個雪人。
而此時陳韻雖一招得手,但由於重心朝下,整個人都往地下撞去,只見他毫不慌張伸出左手,單手撐地,然後一個單手託瑪斯旋,轉過身來兩腿斜上連續三腳,正中林子豪的胸口。
砰、砰、砰,接連三腳陳韻都使出了近八成功力,林子豪被直接踢飛了十多米遠落在地上,渾身上下還結着一層白霜。
林子豪從地上爬起,用真元力化掉了身上的冰霜,臉色有點發青,看樣子剛纔的一擊,對他的影響非常大。
其實陳韻也非常驚訝,論速度林子豪並不比他慢,特別是他的劍招非常的怪異,就像剛纔明明一個人影在面前,但他卻感受到背後有人攻擊,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恐怕第一擊就會被傷,直到他擋下了背後一劍,面前的人影還沒有消失,這種攻擊方式讓他非常頭痛,而長時間的使用神識搜索,對於他來說還是非常幸苦的。
這便是『飛雲三現』的特殊之處,攻擊時殘影不滅,正是第一式的標誌性攻擊,這招防不勝防,如果不是使用神識長時間鎖定對手,則很難可以逃過,除非你的速度能比使招之人快出數倍,能做到後發先至,可以不必去考慮神識使用問題。
林子豪蒸掉了身上的冰霜,一震劍身,右手挽了一個劍花,便向陳韻攻去,陳韻也不甘示弱與他兩人,你一劍我一劍的對攻,兩人都是隻攻不守,招招都是進招。
此時臺下安靜到了極點,哪怕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估計都能立刻讓衆人聽見,他們都被臺上的決鬥給吸引住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議論,停下了對兩人招式的評判,也停下了猜測到底是誰能勝利,畢竟他們不知道,陳韻與狐妖的一戰,否則他們會更加的驚訝陳韻的特殊。
臺下站在第一排的天玄子微笑着,轉過頭對着身邊的廣寧子和高巖說道:“韻兒的劍法越來越純熟了,而且自成一派,他如此用劍,似乎已經超出了我近心宗的招式範圍,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
一旁的高巖看的熱血沸騰,今日陳韻一戰他也獲益匪淺,陳韻的許多招式都是他會的,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招數可以這樣使用,看陳韻的每一招都非常純正,絕對是近心宗的劍招,但真正使用起來卻又完全不是那個味道,怪不得天玄子說他自成一派。
所謂牢記招式,而又不侷限於招式,纔是劍術的最高境界,這個道理高巖直到百年以後才真正的領會,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臺下廣寧子等人談論着陳韻,而此時的臺上陳韻和林子豪,又拆了三百多招,兩人越打越快,林子豪的『飛雲三現』可說是發揮的淋漓盡致,整個比武場上出現了三四個一模一樣的他,分別作出不同的動作,有閃、有攻、有跳,而三四人中間,有一道白光不斷的來回穿梭於幾人之間,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這白光正是陳韻,此時的他正想,如此下去不是辦法,難道就打消耗戰,即使他現在只剩下鼎盛時的八成功力,但他的修爲比林子豪高出一截,就算打消耗戰也未必會輸,但這樣一來,萬一自己一有疏忽,便可能輸掉比賽,最後他做出了個決定,絕對不能這麼打下去,那樣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裡,陳韻猛地停下腳步,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半空中,兩手在身邊迅速結印,只見周身出現了無數的白色符咒,不停圍繞着他旋轉。
廣寧子眉頭一皺,說道:“他想幹什麼,這太胡鬧了,這『近心鎮魔訣』不但極耗真元,而且攻擊範圍有限,對付速度如此快的對手,根本是毫無用處的。”
身邊的天玄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連高巖也是皺着眉頭,自從陳韻第一次使用『近心鎮魔訣』後,他便從師父處知道了這種法訣,也知道這門法訣的主要用途和攻擊能力,而此時陳韻的做法就讓人費解了。
陳韻當然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沒有把握的事他向來不會做,只見他迅速的結完了咒印,兩手猛然一合。
啪一記合掌聲傳出,只見旋轉在身邊的無數符咒,並沒有向以前一樣聚合在一起,而是如天女散花一般,向着整個比武場飛散而去。
天玄子兩眼一閃,臉色極其激動:“他居然如此使用這招,『近心鎮魔訣』『近心鎮魔訣』哈哈哈哈!”天玄子大笑着朝場外走去。
廣寧子也哈哈大笑着回身遠去,他們知道陳韻已經贏了,看不看下去結果都一樣,這一招的威力到底有多強,也許只有近心宗的人,還有此時正奮力抵擋咒符的林子豪才知道。
二老的奇怪舉動引來了衆人的觀看,看着二老離去,所有人都十分疑惑,沒人知道他們在笑什麼,沒人知道他們爲什麼還沒等比賽結束,就離開比武場。
二老實在太高興了,他近心宗的功法威力強大,但唯獨有一個缺點,羣體攻擊技能匱乏,雖然威力強大但一旦遇到大量的敵人,便會束手束腳難以發揮真正的實力,而現在卻由於陳韻的一時興起,填補了這個空白,二老的興奮之情又怎麼是旁人能夠理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