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扛了起來,不知道是誰的鹹豬手正好搭在她的屁股上,她氣急敗壞,心裡暗罵臭流氓去死吧!
就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突然感覺扛着自己的人停了下來,同時聽到一個狗腿子狂妄地喊道:“你想幹什麼?我們可是祁王府的人,你要是對我們動手,你就死……”
話還沒完,只聽見一道刀鋒出鞘的嗡聲,狗腿子的喊話隨之戛然而止。
孟花朝聽到重物倒地時發出的悶響,應該是那個喊話的狗腿子被秒殺了。
難道有人來救她了?想到這裡,孟花朝立即無比歡喜。
一陣武器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霹靂乓啷的,期間夾雜着些或痛苦或憤怒的叫喊,總之非常吵雜。
孟花朝感覺扛着自己的人正在不斷閃躲,她被顛得暈頭轉向,就在她差點要吐出來時,看着她的人突然手臂一鬆,她連人帶麻袋重重摔在地上,屁股差點被摔成四瓣,疼得她咬牙切齒。
片刻過後,聲音漸漸消失,外面安靜了下來,似乎是戰鬥已經結束了。
麻袋被人解開,刺眼的光線透進來,孟花朝下意識眯起雙眼,好一會兒她的眼睛才適應光明,視線變得清晰起來,她終於能看清楚救自己的人了。
青絲藍衫,眉目猶如刀鋒般冷冽,手持長劍靜然而立,這人竟是唐非劍!
他幫她解開身上的繩索,扯掉她嘴裡的布團,伸手將她扶起來,問:“你怎麼樣了?”
孟花朝從錯愕中回過神來,驚奇地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非劍的視線從她身上默默掃過,見她身上除去沾了些灰塵之外,並無任何傷口,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冷冽的神情隨之緩和了些。他緩緩說道:“剛纔在西市見到你,之後我便跟在你身後,見到有人偷襲你,我就出手解決了他們。”
原來是這樣啊,幸好他一直跟着她,否則剛纔她就真的倒黴了!孟花朝又有些奇怪:“既然你剛纔見到我了,爲什麼不現身跟我打招呼?”
唐非劍默默地看着她,聲音很輕:“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孟花朝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想追問下去,但唐非劍卻避開她的視線,他說:“這些人要怎麼處置?全都殺掉嗎?”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願意說太多,孟花朝只得心有不甘地作罷。她掃了一圈周圍,地上躺了不少人,全都是剛纔偷襲她的狗腿子們,唐非劍並未取他們性命,只是打折了他們的手腳,疼得他們滿地打滾。
這羣王八羔子,居然剛偷襲她?幸虧她命大,否則剛纔肯定就玩完了!
如今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輪到這羣王八羔子倒黴了!孟花朝踩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笑得陰險狡黠:“我知道你們是惜玉郡主的人,現在你們統統落到我的手裡,要是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的話,我就讓人把你們的手腳剁掉放進甕罐中做成人彘!”
那人疼得
直抽搐,臉色慘白,哭着喊道:“您說您說!只要要你能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聽到這話,孟花朝露出滿意的微笑,這笑容落在狗腿子們的眼裡,就跟那催命的小鬼沒啥區別,嚇得他們滿頭大汗渾身哆嗦。
孟花朝朝唐非劍招招手,正要開口說話時,唐非劍突然臉色微變,他說:“有人來了!”
“是誰?”孟花朝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萬一來的是惜玉郡主的援軍就不好辦了,哪怕唐非劍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旁邊還有她這麼個不會武功的拖油瓶,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唐非劍是個很敏銳的人,他察覺到孟花朝的擔憂,對她說道:“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
孟花朝心裡感動,她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我們先撤……”
話還未完,就看到一隊人馬出現在前方,帶頭的居然是小禿!
孟花朝愣住了,這傢伙不是臨陣逃跑了嗎?怎麼又去而復返了?
很快,她就看清楚跟在小禿身後的人,竟然是裴九川?在裴九川后面,還有一大隊人馬,全都是裴九川的親衛軍!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來不及想太多,孟花朝扭頭對唐非劍說道:“你快走,別讓昊王府的人看到你。”
他跟裴九川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若是讓他們兩人再碰面,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爲免發生不必要的流血事件,孟花朝讓唐非劍盡力避開昊王府的視線。
聽到她的話,唐非劍隻字未問,腳下一躍,迅速跳上旁邊的屋檐,猶如暗夜蝙蝠般,悄然消失在了重重屋頂之中。
當小禿帶人衝到孟花朝面前時,跟在小禿身後的裴九川立即翻身跳下馬背,握住孟花朝的手腕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見她並未受傷,神色稍緩。
他一眼就俺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立刻就看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但他還是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孟花朝哼哼了兩聲:“某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引來一羣狂蜂浪蝶爭風吃醋,我太命苦,成了她們爭風吃醋的犧牲品。”
裴九川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擡起她的臉,他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孟花朝扭開臉,繞過他走到小禿面前,小禿立即湊上前來,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胖乎乎的大餅臉上滿是討好之色。她拍了它一下,問:“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禿朝裴九川打了個噴嚏,裴九川似笑非笑地解釋道:“本王剛從宮裡回來,就見到小禿瘋了似地去撞王府大門,本王讓人攔住它,它就咬住本王的衣袖,拖着本王往這邊來。本王問了府中管事,他說你今天早上騎着小禿出門了,現在小禿獨自回來,而且情緒如此激動,本王猜你可能是遇到危險了,便帶齊人馬,由小禿帶路來找你。”
孟花朝愕然地看着小禿,沒想到它不是逃跑,而是回去通風報信了
。
她想起剛纔還冤枉了它,心裡很愧疚,連忙從兜裡摸出一把麥芽糖給它。看到有好吃的,它的兩隻大眼睛頓時就亮了,伸出舌頭將她手裡的麥芽糖全部掃入嘴裡,嚼得咔嚓直響。
在她獎勵小禿的時候,裴九川已經讓人將地上的人都清點了一下,總共十三個男人,全是祁王府中的家丁。
祁王根本不認識孟花朝,他沒有對付孟花朝的動機,整個祁王府中,認識並仇恨孟花朝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惜玉郡主。
依照她的刁蠻性格霸道作風,會派人偷襲孟花朝的可能性幾乎是十拿九穩。
一想到孟花朝差點就被這羣人給綁走了,裴九川的眼中立即閃過殘忍嗜血的光芒,他對親衛軍吩咐道:“將這羣傢伙的腿腳全部卸掉,然後送去祁王府,順便替本王轉告祁王一句話,請皇叔好好管教他的女兒,如果他的女兒再敢對本王的女人動手,本王就讓他祁王府滿門都不得安寧。”
“是!”親衛軍們齊聲應下,手腳麻利地將人都從地上拽起來,綁起來拖到偏僻處準備動手。
片刻過後,從不遠處傳來陣陣的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孟花朝剛纔說要剁掉他們的手腳只是想嚇唬他們,完全沒想過要真的動手,現在聽到那些慘叫聲,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他們被砍斷手腳的血腥場景,不禁冷汗直冒。
裴九川將她抱到馬背上,隨後翻身上馬坐到她身後,甩動馬鞭,兩人往回走去,小禿和冥夜跟在他們身後。
深夜,祁王府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房連忙去開門,卻見到門外站着一隊護衛軍,從他們身上的穿着打扮來看,這對人馬應該是昊王府的親衛軍。
昊王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他的兇名幾乎傳遍天下,足以止兒啼哭。門房急忙堆起笑容,點頭哈腰地詢問:“請問諸位大爺有什麼吩咐?”
親衛軍頭領打了個手勢,身後的手下們立刻會意,將十幾個麻布袋子扔到祁王府的大門前。
麻袋裡不知道裝着什麼,死沉死沉的,落地時甚至輕微地動了一下。
頭領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對門房說道:“我家王爺有句話讓我帶給祁王。”
他學着昊王的口氣,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便調轉馬頭,帶着親衛軍們策馬離去。
門房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低頭去看地上的麻袋,這才驚悚地發現,那些麻袋全都在滲血!
他被嚇得慘叫一聲,連忙轉身去叫人來,沒過多久,祁王就親自帶着一羣家丁護衛來到了大門口。
祁王命人將所有麻袋全部打開,露出裡面裝着的人,這些人全都被砍斷手腳,只有身子和人頭,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最可怕的是,這些人居然還都活着!
饒是見過許多大場面的祁王,此刻也被嚇得臉色發白,背上冷汗涔涔,他顫聲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門房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