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四

蜜月之行, 宣告結束。

粉絲們看直播看得一本滿足,只不過對於德國那天的直播,比較想知道結果。

飛機上, 夏稚嬌氣地躺在被加厚一層的vip坐席, 盯着旁邊的沈時驍, 慫慫地挪動屁股。

最近兩天, 屁股勞累過度…

呵呵, 就因爲單身那件事至於嗎?

他忙上忙下不還是爲了給沈時驍送禮物?

呵呵,男人果然都是提上褲子不認人,拿到獎勵翻臉開淦!

他的屁股都開花了!

夏稚在心裡罵罵咧咧。

沈時驍蓋着薄薄的毛毯, 似乎感受到直勾勾的視線,斂着慵懶的眼簾, 側臉朝夏稚那邊望去。

夏稚一怔, 笨拙地擡起手指, 在胸前比了一顆愛心:老公,我愛你, 快睡吧。

沈時驍握住他的手,又沉沉睡去。

回到國內,夏稚短暫的四月假期走到尾聲,兩人各自忙碌。

......

一晃8個月過去,北京下起漫天白雪, 該過年了。

自從舉辦完婚禮, 夏稚纔有一種真正結婚的樣子, 家裡大事小事操辦起來, 基本上都由他做主。

孟氏那邊孟實徹底退休, 回上海頤養天年,公司大權交到孟子馳手上。

目前, 孟子馳股份共有35%,夏稚和沈時驍各擁有15%,董事長的位置交給孟子馳毋庸置疑。

近期沈氏這邊和孟氏合作的開發案由於相應政策,狠狠賺了一筆,一時之間股價大漲。

最新福布斯排名顯示,沈氏家族坐穩前三,身價千億。

如今有權有錢,夏稚卻仍然沒怎麼變化,對待奢侈品理性消費,平日裡的東西也是挑性價比高的購買。

就連小胖都奢侈起來,他依然沒變。

今天臘八節,夏稚在家裡自煮火鍋,邀請孟子馳和沈棠來家裡吃飯。

年關將至,沈時驍各孟子馳都很忙,夏稚卻落得清閒,拍完電影放假回家,準備迎接春節。

按照日期,他去年參加的好萊塢電影《空間遊戲》馬上該上映了。

待電影宣傳期開始,他得跟着劇組到全球進行宣傳路演。

“夏先生,您喜歡吃的肉菜都在這裡。”

“謝謝阿姨。”

如今,夏稚怕又重蹈當年覆轍,在家閒出胃病,所以就算放假,也會常常運動,給沈時驍準備愛心晚餐。

今天的火鍋食材基本都是由他準備,大家喜歡吃的午餐肉、帝王蟹、海蔘他清洗很久。

忙完這一切,夏稚繫上花圍裙開始切菜、擺盤。

午餐肉他和沈時驍都喜歡吃,一連開了五盒罐頭,最後一個罐頭難開,夏稚一時着急,午餐肉嗖地從面板滑落,掉到地面。

夏稚僅猶豫一秒,把它撿起來,準備洗洗。

左右看去,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

科學表明,東西掉在地上五秒之內撿起,是不會髒的,可以吃掉。

更何況再洗洗?

夏稚哼着小曲兒,像只小麻雀,將食材擺放到餐桌前,等待幾人到來。

走出廚房前,他不忘將地面擦乾淨,毀屍滅跡。

沒等多久,孟子馳帶着沈棠敲門。

夏稚推開門迎接,見兩人手中提着蛋糕,笑嘻嘻道:“來吃飯還買什麼東西?”

孟子馳溫柔道:“看小稚開心的樣子,就知道他喜歡吃。棠棠聽說你喜歡吃他們家的蛋糕,特意排了兩小時隊買的。”

夏稚掛着笑:“謝謝表嫂。”

沈棠不適應這個稱呼,侷促不安地撓撓頭髮,“不客氣。”

三人圍在餐桌前聊天,孟子馳和沈棠膩膩歪歪的樣子,令夏稚酸溜溜的。

不就是秀嗎?

沈時驍回來他也秀!

不過這兩人談戀愛和大學生似的,到讓他想起了他和沈時驍談戀愛那會兒。

孟子馳見夏稚兩眼放空,給他剝了一顆橙子,“小稚,想什麼呢?”

夏稚垂眸:“看你倆,讓我想起我和驍驍剛認識那會兒。”

孟子馳:“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當時是怎麼喜歡上時驍的?”

沈時驍那時病得很嚴重,孟子馳探望過他幾次,也見過他喜怒無常、情緒崩潰、拒絕交談的樣子。

夏稚對於沈時驍,只是一個陌生人,他實在無法想象兩人如何暗生情愫的。

沈棠也伸着脖子好奇,“堂嫂,你和堂哥是誰先喜歡誰的?”

夏稚彎着嘴角笑了笑,“應該是我先喜歡上他的。”

沈棠扶着他的手腕:“堂嫂,你給我們講講可以嗎?你們倆過去的事。”

夏稚抿着脣:“過去的事啊…”

......

“你叫什麼名字?”拿着沈時驍扔給他的廁紙,夏稚沒羞沒臊地擦乾淨屁股,提上褲子追着他。

沈時驍面無表情,沒有打算和他深聊。

呦呵?還是個高冷帥哥?

夏稚像個小尾巴跟在他身後,話非常密:“我剛纔第一句用的中文,你好像能聽懂?帥哥,你是中國人嗎?”

沈時驍徑自來到畫板前,拿起畫筆,繼續專心繪畫。

夏稚碰了一鼻子灰略顯尷尬,最後又瞅了他一眼,小跑着離開。

走了嗎?

沈時驍餘光掃了眼夏稚,默默拿起調色盤,調出想要的灰色。

沒過一會兒,夏稚的身影再次出現。不同於剛纔,他手上端着兩杯果汁,由於跑步,鼻尖上沾着一些細汗。

“請你喝飲料,謝謝你救我。”

沈時驍淡淡地回:“不必。”

夏稚插上吸管喝了幾口,咕噥:“你是不喜歡喝果汁嗎?我可以去給你買咖啡。”

沈時驍眉間不經意皺了皺,“不必!”

夏稚“哦”了一聲,見他心情不太好,稍稍後退幾步,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這人脾氣好像有點暴躁。

但心還是好的,不然也不會給他送廁紙。

沈時驍能感覺這個人沒有離開,拿着畫筆畫了片刻,焦躁地放下,起身。

“你盯着我幹什麼?”

夏稚真誠微笑:“因爲你的作品,很漂亮。”

沈時驍掃了眼那昏暗的海平面,自嘲一笑:“是麼。”

“嗯嗯!”夏稚將雙肩背取下,掏出相機,“我可以拍下你畫畫的樣子嗎?我覺得你像個藝術家,而且超級帥。我們學校導演系最近有攝影比賽,如果你讓我拍你,拿到獎金全歸你,怎麼樣?”

沈時驍不感興趣:“不怎麼樣。”

夏稚悻悻收回:“那好吧。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送給我廁紙。”

沈時驍嘖了聲:“是紙巾。”

夏稚:“哦哦,紙巾。”

經次見面,夏稚也算認識沈時驍了。他禮貌地揮揮手,告別離開。

他們學校每年都有社區事件要求,夏稚來這裡就是隨社區過來當義工。

每次社區足足組織小一百人,不用登記,來了就給蓋章。

夏稚不認識其他人,經常獨來獨往,扶年邁的精神病爺爺下樓梯,幫清潔工阿姨清理樓道等。

今天遇見這個男人,他頓時覺得義工生活不那麼枯燥了。

接連兩天,夏稚每天下午都會來醫院。

沈時驍獨處的小院徹底打破寧靜,畫畫時身後經常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

沈時驍向來喜歡安靜,討厭吵鬧。

不過醫院的後院不是他一個人的,他無權干涉別人自由。

他尋覓着醫院的其他角落,打算搬着畫架離開。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軟綿綿的貓叫聲。他轉身,發現夏稚抱着一隻髒兮兮的流浪貓,坐在草坪裡,捧着礦泉水餵它喝水。

小傢伙渴了好久,喝得很猛,四肢爪都快飛起來了。

沈時驍握着畫筆的手指驟然發白,僵硬地收拾畫板,準備離開。

“你能幫我個忙嗎?”

夏稚抱着小貓朝他跑來,“醫院附近有便利店,我打算給它買幾罐貓糧。可便利店不允許寵物進去,你能在這裡幫我看一下它嗎?五分鐘就好。”

沈時驍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但夏稚懷裡的那隻貓,和他當初撿的貓,毛色相同。

“嗯。”

得到許諾,夏稚將小貓小心翼翼放在草坪上,臨走之前拍了拍它的腦袋。

“等哥哥給你買罐頭。”

瞧着像一陣風般離開的夏稚,沈時驍目光落在幼小的貓身上,靜靜地坐在那裡。

小貓很聽話,一直到夏稚回來,都沒有動彈。

夏稚打開香噴噴的貓罐頭,小貓立刻狼吞虎嚥吃起來。

“真乖。”他彎起嘴角,纖細的睫羽微微翹起,擡頭時略帶嬰兒肥的臉頰,由於方纔劇烈運動的緣故,透着淡淡地粉色。

沈時驍挪開視線,抱着畫板離開。

經過這天,夏稚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隻豪華貓窩,經過管事同意後,將它固定在樹下,當作小貓遮風擋雨的地方。

雖然夏稚的社會實踐已經拿到滿分,不需要再來當義工,當他擔心小貓,所以仍然三天兩頭往醫院裡跑。

沈時驍終究沒有換地方,每天下午雷打不動地在後院畫畫。

漸漸的,兩人一貓越來越適應彼此的存在,夏稚朝他搭話時,沈時驍心情好時也會時不時迴應兩句。

“帥哥,你多大啦?”

“你的語氣很猥瑣知道嗎?”

“哥哥,你多少歲?”

“18。”

“我不信。”

這天,夏稚正在用逗貓棒逗貓,小貓很調皮,用肉墊抱着夏稚的胳膊,和他玩鬧。

遠處走來一名醫院的護士。

沈時驍餘光漸漸察覺,眉間涌起一絲不耐。

護士很怕他,小心道:“沈先生,您該吃藥了。”

沈時驍:“嗯,放在那裡吧。”

護士猶豫着。

沈時驍已經連續三天把藥扔掉,主治醫生說,這樣下去,他的情緒會不太穩定。

“我拿了水,您現在就吃吧。”

“啪”地一聲,畫筆上的顏料濺落在未完成的畫板上,沈時驍盡力壓抑着情緒,臉色陰沉:“我是犯人嗎?”

護士沉默着,沒說話。

夏稚發現這邊的一切,抱着小貓跑過來。

“沈先生?生病吃藥纔會好,藥當然得按照時間吃。”

沈時驍冷聲道:“跟你有關係?”

夏稚:“也算有關係,畢竟你是我恩人。”

護士以爲兩人是朋友,叮囑夏稚督促沈時驍吃藥,隨後匆忙離開。

夏稚拿起藥,仔細看了眼:“很苦嗎?只是兩片白色的藥,忍一忍就過去了。不然我給你一塊糖吃?”

說着,夏稚將小貓放下,從身後的雙肩背裡,取出一枚糖果,遞給沈時驍。

“喏,吃完藥趕緊吃一顆。”

沈時驍與他對視幾秒,收回冰冷的目光。“我不吃不是因爲苦。”

夏稚:“那是?”

“因爲我有神經病,吃完藥會睡很久,不舒服。”沈時驍說完這句話,目光越來越黯,垂在兩邊的手微微發抖,薄脣緊緊抿着。

“瞎說。欺負我沒看過電視劇嗎?電視劇裡精神病都說自己沒有病。”夏稚認真道:“既然吃完藥會讓你不舒服,那就不要吃了,咱們換一種。”

沈時驍目光一窒。

自從他生病以來,夏稚是第一個跟他說,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吃藥的人。

沈時驍:“我知道了,謝謝。”

夏稚撓撓頭:爲啥謝我?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夏稚又臨時發現小貓的窩有些漏雨,於是打算帶小貓回學校。他將小貓放在雙肩背裡,抱着龐大的貓窩,準備打車去專門的地方修繕。

這邊的裝修師傅得提前預約,夏稚只能親自跑一趟。

貓窩很沉,沈時驍見夏稚自己拿着費力,乾脆走過去,默不作聲接下貓窩。

夏稚受寵若驚。

這酷哥好像有點暖?

“哥哥,你累不。”

“哥哥,謝謝你。”

兩人沿着醫院的石子路走到門口,夏稚叫的出租車在馬路對面。

“給我吧,我自己可以。”

夏稚接過貓窩,騰不出手,便朝沈時驍微笑道:“沈先生,我走啦,拜拜。”

沈時驍沒有迴應,依舊沉默。

貓窩體積龐大,夏稚抱着他視線都被擋住,過馬路時只能歪着頭觀察路況。

路燈亮起,夏稚穿過馬路,正準備過去,全然沒有看見遠處朝他衝過來的摩托車。

摩托車速度飛快,上面的人大多數是當地的混混。

交通規則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夏稚聽到轟轟的響聲回頭時,已經晚了。

他根本來不及躲避。

這時,他被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回,緊接着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耳邊的風呼嘯,他貼着沈時驍的胸膛,微弱的喘息聲近在咫尺。

貓窩飛出兩米遠,夏稚跌在沈時驍懷裡,只受了輕微擦傷,小貓安然無恙。

“你怎麼樣?”

“沒事。”

沈時驍的胳膊方纔碰了一下樹,夏稚試圖查看傷勢,但被沈時驍擋了下。

“我帶你去看看吧。”夏稚抱着小貓,剛從虛驚中緩和,“應該很疼。”

如果沒有沈時驍,他估計能被飛車黨撞飛。

“不用。”沈時驍最後看了眼馬路邊的貓窩,轉身離開。

夏稚站在馬路旁,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走進醫院。

明明拒人於千里之外,對什麼都不關心。

爲什麼還要幫自己搬貓窩,冒着危險救自己呢?

...

“從那天起,我就有點喜歡他了。”餐桌上,沈棠津津有味託着下巴,羨慕道:“堂嫂,堂哥一定喜歡你,不然他纔不救你呢。”

孟子馳表示贊同:“所以,應該是時驍先喜歡上你的吧?”

夏稚:“呃,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但確實是,我先和他告白的。那天啊…是七夕。”

......

自從經歷那場意外,夏稚和沈時驍的關係慢慢近了許多。

但他只知道沈時驍姓沈,並不知道他的全名。

沈時驍告訴他,自己叫Glacier,翻譯成中文是冰川的意思。

夏稚聽後,故意逗他:“我叫summer,翻譯程中文是融化冰川的夏天。只融化你一人的夏天,只爲你命名的夏天。”

沈時驍當即一怔,沒說什麼。

相處這麼久,夏稚對沈時驍的病情有了一定的瞭解。但他覺得這病只是心結,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

他每天都會去醫院找沈時驍聊天。

不過準確的說…是他自言自語,沈時驍默不作聲。

但夏稚不介意,時常抱着他演的話劇光盤、攝影作品和沈時驍分享。

草坪上,一隻小貓在兩人身邊玩鬧,時常會傳來輕聲笑語,沈時驍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不過沈時驍的情緒起伏很大,經常會自怨自艾,鑽牛角尖。

比如沈時驍說,他的作品如同他一般,淪陷在黑暗中,見不得光。

夏稚聽後,便鼓勵他將作品送到拍賣行,又偷偷買下千方百計掛在學校的藝術館,拍照片發給沈時驍,稱讚他的作品很有創造力和美感,購買的收藏家很喜歡。

沈時驍的性格、心態和情緒,隨着夏稚的陪伴,也在一天天穩定,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兩人出去逛街,看話劇,看電影…

沈時驍的生活彷彿突然注入生命的力量,鮮活了起來。

這天,夏稚送給沈時驍一本治癒系讀物《小王子》。

沈時驍語氣耐人尋味:“這不是少兒讀物?”

夏稚:“對,但我覺得你也是小朋友。”

沈時驍頓了頓:“好吧,謝謝你。”說着,他隨意翻閱幾頁,“這裡面的話說的很對。狐狸對於小王子來說,和其他千千萬萬只狐狸沒什麼不同。小王子對於狐狸也是。”

夏稚緩緩伸出手,放在沈時驍的手腕處,輕輕捏了捏,暗示:

“可是,書裡面還說,如果小狐狸被王子馴服征服,他們便只需要彼此。”

說話時,夏稚斂着試探的眼神,緊張地盯着沈時驍。

“其實你對我來說,也和其他人不同。”

沈時驍驀然低頭,抽走手腕,額頭邊緣的青筋凸起,似在掙扎。

像是掙扎很久,他道:

“是麼,可是你對我來說,和別人沒什麼不同。”

夏稚當即愣住,忍着溼潤的眼眶,喃喃道:“這樣嗎…”

沈時驍這次沒回答。

今天兩人的聚會以沉默告終。

望着夏稚離開時落寞難過的背影,沈時驍獨自在夜色中站了很久。

他還未奔赴光明,不捨得將唯一的光沒入黑暗之中。

從這天起,夏稚再也沒有來醫院。

又過了幾天,是七夕。

中國的情人節。

當初夏稚和他聊天時,開玩笑說在這天,要一起用天文望遠鏡看牛郎星和織女星。

一大清早起牀,沈時驍相比平時沉默許多。

早餐和午餐也沒有吃,便拎着望遠鏡來到醫院後院獨自發呆。

沈母問他是不是在等summer。

沈時驍沒有回答。

後院裡的夕陽落下,一直到夜晚星星出來,也只有沈時驍一人。

他望着眼前的天文望遠鏡,疼痛從心底蔓延,深入骨髓。

如果summer晚一些和他告白,就好了。

那時候,他不再生病,可以毫無顧忌的和summer在一起。

summer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來看他了?

他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急匆匆朝着醫院大門跑去。

如果現在和summer坦白,請求原諒,還來得及嗎?

可當沈時驍跑到黑漆漆的門口時,才發現他完全不知道summer在哪裡,是哪所學校的。

如果summer不來找他,他永遠都找不到summer。

在醫生宣佈沈時驍病情好轉後,他第一次瀕臨崩潰,緩緩蹲下身,低聲哽咽。

醫院外面的路燈壞了,寂靜無聲。

這時,沈時驍的身後忽然出現腳步聲。

像是有預感一般,他猛地回頭。

夏稚手裡抱着巧克力,臉頰和衣服上,蹭了許多髒兮兮的巧克力醬。

沈時驍紅着眼眶:“你怎麼來了?”

他傲嬌道:“今天七夕,我自己做了巧克力,但是缺一個男朋友,所以送不出去。這可怎麼辦呦。”

眼淚漸漸遮住視線,沈時驍哽咽:“這裡有一個...壞掉的男朋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要他。”

夏稚忍着酸澀,大步邁上前,勾住沈時驍的脖子,吻向他的臉頰。

“當然要。”

“男朋友,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