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不同的歷史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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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堅目露詫異。

他還在界壁詭霧處,沒真正踏足雷獄內部天地之前,就是兩位雷族的至強者,不由分說地向他發起攻勢。

兩人對雷池的渴望,對五雷轟的想法,根本沒法遮掩。

眼看拿不下他,兩位雷族強者又態度冷淡,恨不得他趁早離開。

那頭獨角獸妖神,倒是很熱情地邀請他,願意領着他在雷獄見識見識。

你們雷族對我處處怠慢,現在竟然問我願不願意幫雷族?

龐堅感到莫名其妙,於是說道:“你們先祖遺留下來的神器,我可不打算割讓出來,交到你倆手中。”

“我們也自知,沒希望從伱手中將雷池奪取。”雷瑩嘆了一口氣。

這位衣衫覆蓋着銀亮寶甲,英姿颯爽的異族女子,知道龐堅心有戒備,她也擔心三位妖神暗中偷聽,便道:“進雷神山再說。”

話音一落,她便化爲一道銀虹,穿過密集閃電進入山巔。

龐堅隨後逸入。

“轟隆!”

道道粗闊如瀑布的雷電,在雷神山的山巔懸空扭動。

雷電,如上接雷獄的天禁穹頂,下通一片片雷渦深海。

山巔中央,有一株千丈高的“九天雷神樹”紮根大地,每一截枝幹都充盈着雷電,還結出許多拳頭般大小的果實。

果實表面,還有龍鱗一般的銀白甲片。

樹根的方位,有一片片雷霆閃電凝做的雷渦在涌動,向外不斷牽扯着力量。

明明是在雷神山的山巔,感覺卻像是雷獄之外,另一個獨特的天地。

“洞天福地!”

龐堅眯着眼,感受着“九天雷神樹”結出的果實,腳下的雷渦,漫天的閃電,道:“這樣的寶地,外面三位妖神竟然放任不管?”

三位妖神,實力分明強過兩個雷族戰士,沒有強佔這裡有點說不通。

“祂們當然想進,只是進不了罷了。”雷瑩站在神樹底下,望着一枚枚“道果”,說道:“我們的血脈,纔是通行這裡的鑰匙。先祖雖然逝去了,可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東西。”

“而你能進,是你持有先祖遺物。”

到了這裡,她說話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直言道:“我想你幫我們殺了那三位妖神。”

龐堅一手雷池,一手五雷轟,隨口一問:“爲什麼?”

雷蒙獸神的五雷轟,在這個神奇之地出現,倒是沒什麼特別反應。

那座由雷公打造,曾是雷之神庭核心的雷池,一進入此方天地,就在不斷地汲取着各式各樣的雷電。

銀白的,金黃的,碧綠色,青黑的,暗紅色的。

在雷神山之巔,有如此“洞天福地”天成,匯聚了天地間諸多已知的雷電,生生不息,永存不滅。

還有一株那麼高大的“九天雷神樹”,結出了一枚枚的“道果”,服用一枚似乎就能通曉一種雷霆真諦。

這是雷族的聖地,也是天下雷神爲之嚮往的聖地,可惜天外的雷神極難抵達。

“我先和你說一下先祖的事蹟吧。”

雷瑩在那“九天雷神樹”下面坐下,任由龐堅祭出手中雷池,汲取這裡不同類型的雷電。

她說道:“在我們雷族的典籍中,記載着雷獄的古老歷史。先祖沒有成爲雷神之前,雷獄也有鬼族,和魔族的族人出沒。”

“第一位雷神沒誕生前,雷族的很多族人,也會將天外的神靈視爲信仰對待。”

“在先祖血脈處在九級巔峰,就要在雷獄成爲十級至強時,有一名強大的天外魔神,試圖奪舍先祖。”

“祂失敗了,可先祖也有過一陣子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的狀態。”

“那種狀態下,先祖殺死了自己的至親。祂的幾個孩子,還有兒孫一輩,都死在癲狂中的先祖手中。”

“想奪舍先祖的那位魔神,斷定手刃了至親的先祖,必將破不開自己的心魔,將會永墜魔道難醒。”

“先祖憑藉驚人的韌性智慧,硬是頂着心中之魔,冒死跨入十級至強行列。”

“成就十級後,先祖立即在雷獄內部,清理鬼族和魔族的族人,令這兩個族羣在雷獄就此滅絕。”

“祂在破開天禁,從雷獄離開進入外域星河後,也將鬼族、魔族視爲仇敵。”

“因爲在祂入魔階段,雷獄的鬼族突然舉兵大舉入侵,想要趁機將雷族滅掉。先祖確信祂的走火入魔,還有鬼族的突然狂攻,是這兩個族羣提前預謀好的。”

“對鬼族,魔族的仇恨,橫貫了先祖一生。”

“先祖成爲高位神,鑄就出雷之神庭,霸道地統御天下雷神以後,也在對鬼族、魔族的神靈開刀。”

“……”

雷瑩將雷公深埋在雷獄天地,不爲外界所知的塵封舊事,說給龐堅聽。

“雷公於這塊天地的遭遇,我倒是不知。”龐堅有些動容。

因受到天外魔神的荼毒,短暫失去理智入魔的雷公,幾乎殺了全部至親,難怪雷公一生的夙願,就是要滅掉鬼族和魔族。

尤其是這兩個族羣背後的神靈。

“我想讓你幫忙殺的三位妖神,和大魔神赫摩天建立了祈神祭臺。赫摩天,是當今魔神的實權領袖,這些年都在迫害我們雷族。”

“天外的,雷獄內部的,太多雷族和雷神因祂而死。”

“我和雷凡聯手,也只能勉強對付其中一位妖神,除非能夠得到你的幫助,不然我們一點希望都沒。”

雷瑩平靜地述說。

她明明有求於人,卻表現的那麼淡然,好像她說的事情和她無關一樣。

“雷獄的妖族,對天外魔神主動親近?”龐堅感到難以理解。

雷瑩訝然:“這有什麼好驚奇的?當初的雷蒙獸神,也在進入天外星河後,和鬼族、魔族的神靈走得很近。”

龐堅愣了愣,才意識到是他想當然了。

不同的環境歷史,所造就出來的局面,是截然不同的。

在他們煉獄,是那些如雷族般的異族,終結了妖族對整個天地的統治,令妖族失去了超凡地位。

煉獄妖族,是被天族、魔族、鬼族至強給打下來,自然對異族懷恨在心。

正因如此,妖族的那些妖神纔會一次次和人族合力,將第五界的異族轟落下去,讓那些異族一直翻不了身。

煉獄妖族,因仇視第五界的異族,也一併仇視天外的那些異神。

可雷獄沒有這樣的歷史。

如獨角獸、朱雀、巨蛇般的妖族,對這個世界的異族,對天外的那些異神,沒有濃烈的深仇大恨。

有過雷蒙獸神的先例,祂們可以選擇親近天外的異神,和對方建立良好的關係。

外部神靈,似乎也樂意接納祂們,樂意以此來分化祂們和古妖界的妖神。

想明白這點後,龐堅便很自然地問道:“這麼說,我在你們雷獄出現的事,赫摩天已經知道了?”

“嗯,祂通知了鬼族的至高紫墨。要不了多久,那些先前追擊你進入詭霧的神靈,就會聚涌在雷獄之外。”

“三位妖神挽留你,是爲了給趕來的那些神靈們爭取時間,然後在合適的時候,讓你沒有戒備地離開雷獄。”

“出去後,等待着你的就是死局。”

雷瑩說明內中真相。

“祂們拿什麼要挾你倆的?”龐堅奇道。

“雷獄中,一部分雷族族人的死亡。”雷瑩低着頭,想了一下又說:“我倆,要是將消息泄露,最後失敗了也會死去。”

龐堅道:“真是很沉重的代價,你那位族人選擇默認此事發生,爲什麼你沒有?”

“雷凡應該是覺得,我倆再加上你,都沒有可能勝過那三位妖神。”雷瑩琢磨着,認真回答:“還有就是你乃人族真神,和你這樣的人族神靈扯上關係,對我們雷族的未來不見得是好事。”

“你呢?爲什麼你會說出來?”龐堅再問。

“不論在天外,還是在我們雷獄天地,雷族的處境都不好。從那三位妖神,開始親近赫摩天起,我和雷凡就註定沒有將來。雷凡以爲耗一耗,或許還能瞧見希望。沒用的,耗下去,也不會有奇蹟發生。”

“以前,我們活在那三位的陰影之下,以後我們只會更慘。”

“沒有外力干涉,我和雷凡渡不過這場劫難,可能在雷獄天地,也再難誕生如我倆般的雷族至強。”

“整個雷族就要沒將來了,再不去拼一拼,難道坐等死亡的到來?”

這位雷族女子明明在絕境中,臉上的神情還是那麼淡然,彷彿從不知恐懼焦慮爲何物。

而她本該焦慮至極。

“我會等那三位妖神,自己忍不住地,主動來‘請’我離開雷獄。”

龐堅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如此,多謝。”雷瑩這才起身,有些勉強地躬身致謝:“之前我和雷凡的冒失行爲,煩請見諒。”

……

煉獄,第五界。

詭霧中,另一個龐堅長吁一口氣。

脫離了那片黑暗的李昱晴,明眸一亮,道:“成了?”

黑龍王驟然現身,一對漆黑幽深的妖瞳,也盯着龐堅的真身。

並無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令人驚顫的魂息氾濫,龐堅和之前的狀態似乎一樣,瞧不出明顯的變化。

可他卻點了點頭,神態輕鬆道:“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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