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再來學校不再聯繫,之後的兩個月,就真的是杳無音信。金泰妍漸漸地適應了s.m的練習生生活。並且搬進了分配給她的宿舍,節假日有空時直接住在漢城就近練習。
或許她也沒自己想象中有那麼捨不得,如今平靜下來,也沒有了太多的想法。
期末考試的時候他沒去,今天發成績單,或許他也不會來。金泰妍進了學校,看着自己比以往差了好多的名次,扯起嘴角笑了下,隨手就將成績單塞進書包裡。
這就是父親說過的,總要放棄什麼和選擇什麼的原因吧?誰又能真的所有事都兼顧到,哪怕是他……或許也很難不是嗎?
回想起從那天沒有開始的結束,到現在或許金泰妍也明白了一些。未必是誰對誰錯,或許自己做得不對,他也不一定真的計較。金泰妍不願意想太多,就是因爲她不自信自己的口才,卻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和他爭論不休。吵架也不是沒吵過,至少唯一的一次……自己沒輸。
輕嘆口氣,金泰妍莫名繞着操場走着。父親說會來接自己去漢城的,明天開始,就要正式住進宿舍在暑假練習了。輸贏有什麼用呢?最終他也甩了自己,並和那個劈腿的同公司練習生交往了。金泰妍都相信他真的不是氣自己。
不長的相處時間,金泰妍不敢說多瞭解他。但卻知道他不屑這種置氣的方式,而且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暮然想起他說過在學校留了東西給自己,既然說到做到,那也一定真的有吧?金泰妍悄悄折返回教室,來到他的班級藉故進去。
翻遍了他的課桌,裡裡外外什麼都沒有,甚至都找不到一張紙。很多事開了頭就不想輕易收尾,整個學校查找,反正父親還沒來接她,閒着也是閒着。用着這樣莫名的想法算做繼續尋找的動力,可是最終,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自然也就沒有找到。
扯着一個樹枝皺眉甩着,不知道爲何,就來到了後山廢棄教學樓。看着入口處,金泰妍回過神,下意識停住腳步。貌似很久沒來過這裡了,自從他離開以後,自從他在身邊開始。默默轉頭想走,只是停頓片刻,轉身又走了進來。看着斑駁的牆壁和頭頂被樹枝遮蓋的茂密,明明也沒過多久,卻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突然看到一個嶄新的日記本和兩隻款式一樣顏色不同的筆。金泰妍神色複雜坐上前,知道是那個空間重合時間交錯的他,來過了。翻開一頁頁看去,上面都是他的留言,卻沒有任何一段是自己的。想來,他在之後經常來。
靠在一邊,嘴角彎起。這該算什麼?總是要一個離開一個出現,這個出現那個又離開?從第一段開始讀着,金泰妍漸漸入神起來。
第一次留言:“我只是有點特殊情況,你爲什麼這麼敏感?我買了新的日記本,還有兩支筆。粉色的是你的,白色的是我的。以後就用這兩隻寫吧。別鬧了,快點回來。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幫你解決。”
第二次留言:“還沒來?不會真生氣了吧?拜託我很冤枉的。上個日記本不小心……總之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你不也是一個多月沒出現嗎?貌似我也就比你晚來了三天,你就一定要這麼決絕?我可是很有誠意的,或者我手機號碼留給你吧?”
金泰妍噗嗤一笑,撇嘴皺皺鼻子瞪着日記本。
第三次留言:“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是你不想繼續下去才找藉口怪到我身上的吧?你還真是玩家啊,這麼精明還來這裡幹什麼?或者有那麼點小精明都用到我身上了?那好吧,就這麼算了。反正以後我也確實沒多少時間過來,就當你也是。”
金泰妍抿起嘴角,可以感受到當時他的那份鬱悶。
第四次留言:“不錯。我又回來了。其實我也經歷了很多事,我不知道有沒有你嚴重,但是至少我自己很難以承受。然而我還什麼都沒法說,因爲或許別的誰比我還要失望難過擔心。呵呵,可能我也有點被刺激到了吧。碰到一個害得我如此的始作俑者,居然還可以裝作很無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過來要和我交流。我真是,受不了啊。如果你在就好了,可以和你說一說。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消氣呢?其實整件事,我也很無辜好伐?”
金泰妍不由皺眉,他雖然沒說什麼事,可是自己莫名的,卻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繼續看下去,金泰妍疑惑更深了。因爲在之後他沒說太多,卻乾脆留下了一串號碼,讓自己看到後聯繫他。金泰妍感覺這串號碼很熟悉,下意識拿出手機要對照的時候,從日記本里,居然掉落出一張cd。
撿起看着,正反面都沒有文字。好像是錄製的而已。看着最後掉落cd的那一頁,上面只標記着時間,卻什麼字都沒留。金泰妍看着上面的日期,是兩個月前。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從文晸佑第一次主動給自己發短信迴應,詢問自己該拿她怎麼辦。
而在那之後,態度大轉變。陪自己報名,對自己呵護備至。好像交往似的,雖然誰都沒正式開口告白什麼。
甜蜜歸甜蜜,可是那時說不疑惑,卻絕對是假的。只是想着在選拔賽之後詢問他,卻發生那麼多事。而在類似分手的那天晚上,他也很明確地對自己表示,要結束這段模糊的,沒開始的關係。
拿出手機就要查找那個號碼,只是真的找到要點擊查看的時候,金泰妍的手指卻不由顫抖。一時沒有按下去。突然手機響起,把金泰妍嚇了一跳。接通之後,是父親接她去漢城的來電。金泰妍將日記本和cd都裝進包裡,離開廢棄教學樓,朝着學校門口跑去。
或許是最近女兒的表現終於恢復原來那個乖乖摸樣,看着金泰妍有些心不在焉,金父也就沒有多問。女兒能轉變心態,哪怕真的是爲了誰放棄想法去s.m做練習生,兩個月的時間,好像也很投入地練習了。能如此表現,他也已經很欣慰。
三個小時車程,送金泰妍來到s.m門口就開回去全州。囑咐開始住宿的她要好好照顧身體,有事打電話。金泰妍也是平靜笑着將父親支走。看着車子駛出拐角,金泰妍回頭看看s.m大門,卻沒有進去。而是當先朝着自己宿舍跑去。
自己的東西陸續搬進來了。尤其是那部電腦和cd音響,嶄新的纔買兩個月,算是父親給自己終於想通不再鬧脾氣的獎勵。她也終於想通,爲什麼他那天在面對父親的時候,那麼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卻被平時話都不怎麼說的父親質問的啞口無言。不管怎麼做,做什麼。或許他們的年齡決定了,他們任何舉動,都是小孩子脾氣。
但此時金泰妍沒有想太多,只是將cd塞進去。不知爲何,心跳慢慢加速。她預感這cd裡的東西,一定是自己很熟悉的。然而當前奏響起之後,答案公佈。金泰妍還沒加速多久的心,卻慢慢下沉。只是出神地看着音響,彷彿音符就在眼前一樣。
“一陣風吹過。
我轉過身來。
發現你已經離我而去。
我無法控制。
如果這就是天意。
我唯有儘快將你遺忘
我無法擁有,無法在一起。
生活沒有給我勇氣面對。
我只想知道。
離開我的理由。”
模糊着雙眼,金泰妍告訴自己先別哭。等一會確認了號碼,等一會就好。終於日記本上的號碼也確認了,那個和自己空間重合時間交錯的人就是他。金泰妍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抱着膝蓋痛哭起來。
Cd裡的《離開我的理由》,歌聲也掩蓋不了金泰妍的哭泣。壓抑了兩個月,明明那天在電話裡她已經哭過,可是當他掛斷電話的時候,金泰妍除了不甘心,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但是在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用她好天賦用來唱歌的嗓音來哭泣,哭花了小臉,哭溼了衣袖。她也以爲自己可以偷偷的大哭,釋放自己,卻不知道,已經被人無意間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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