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動汽車開走,可是隨意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少時宿舍。當文晸佑發現是這裡的時候,已經停好車在隱蔽處了。下意識都能將最佳位置找好,文晸佑一直強行隱藏的情緒,此時有點要無法再壓抑。
因爲他很拒絕承認一個事實,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自己是不是將會總要如此,像電視劇一樣那麼狗血,失戀的一方無法接受現實,徘徊在對方家中守候等待做着各種無聊的事。
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他的遐想。文晸佑隨手接通,卻是看到一邊的krystal,發現她也在表情怪異看着自己,想來也是對自己莫名又轉回少時宿舍這裡很是複雜。可是文晸佑哪裡還能理會她的情緒,接通之後,聽着對面傳來李順圭的聲音,文晸佑知道,她終於還是回來了。
“她怎麼知道的?聽她說是krystal去找她了?”
李順圭當先開口詢問,文晸佑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因爲既然李順圭已經問出來了,那也就沒有什麼複雜的過程。
“她現在在哪呢?情緒怎麼樣?”
文晸佑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李順圭停頓半響,輕聲開口:“她唯獨表現出來的氣憤,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甚至krystal一個小丫頭都比她早,卻只瞞着她一個讓她最後。至於對你和西卡的事,她沒多說。現在只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讓我今天去和帕尼一起睡,給她一點安靜的空間。”
文晸佑沉默下來。吸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他不說話,李順圭可是有很多話要說。
語氣疑惑,李順圭開口詢問:“到底怎麼知道的?krystal一個小丫頭居然清楚你和jessica的事?而且還會去找泰妍直接告訴她……你不是已經和jessica整理好了嗎?爲什麼還讓這種事發生?”
文晸佑看了krystal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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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順圭不滿開口:“不會是jessica故意的吧?這邊和你說整理好,那邊又讓自己妹妹……”
“呀。”
文晸佑皺眉打斷,因爲krystal多少隱約還是能聽到一些,此時咬着嘴脣偏頭看着窗外。有些愧疚和自責。
停頓一會,文晸佑開口:“我很感謝她能告訴泰妍真相,否則泰妍豈不是真的就如同一個pabo一樣,一輩子活在你們嘲笑的目光裡?”
乾脆將靠背放倒,文晸佑躺在車內,舒了一口氣看着車頂玻璃的夜空,輕聲開口:“我很想自己說的。可是怕她受到傷害的同時,自己……也沒有勇氣。”
“傷害?”
李順圭負擔笑着:“這個詞很好,分手的男女是該各自承受失戀的傷害。可是拜託,我在她身上都沒感受到這個詞體現在你身上的意義。她除了因爲自己被我們都隱瞞真相不告訴她而氣憤以外,對和你分手的事幾句話就說了出來,並沒有任何負擔的情緒。你是不是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文晸佑抿起嘴角,半響輕笑點頭:“能讓你瞭解她隨意外表下的脆弱,不如你們真成cp算了,我也不用和她分分合合糾纏這麼久。”
李順圭停頓一會,疑惑詢問:“你的意思是……”
文晸佑看着路燈。又避開燈光要看着夜空,不一會輕聲開口:“估計她把自己鎖在屋內。抱着膝蓋在牀上,默默留着眼淚哭着呢吧。”
李順圭沉默半響,突然忿忿叫着:“呀!你跟我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爲什麼不找她解釋?不想着挽回?!你就要這麼放手了?明明就可以幸福的交往去旅行,卻偏偏就這麼放棄?”
文晸佑看着窗外,笑着開口:“我有什麼資格和理由去挽回?一時衝動?禁不住誘惑?”
李順圭嗤笑:“那難道你還是真的愛上西卡了?那不如就乾脆放手直接和西卡交往多好?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不吃虧,不是嗎?”
文晸佑慢慢收起笑容,搖頭開口:“你的態度比我們誰都淡定,都沒想過抱怨我嗎?哪怕劈腿都不是選你?”
“呀!!”
李順圭氣憤大叫,怒氣順着信號都能傳達過來:“文晸佑!你說的這是人話?!”
文晸佑嗤笑:“你說的是,我說的就是……”
突然煩躁開口:“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幫我一個忙。手機開着,放在她身邊。”
“我幹嗎聽你的?!”
李順圭嗤笑一聲,文晸佑輕聲開口:“順圭……幫我。”
李順圭一頓,無奈詢問:“你幹嗎要這樣?”
文晸佑看着車頂,慢慢閉上眼睛:“我知道這個時候,那個小短身一定又是自己躲在沒人的地方,然後抱着膝蓋哭泣。曾經是我將她安慰她的,可是這一次,讓她如此的人,卻是我。我沒有資格,也沒有臉去面對她。至少讓我聽到她的聲音,讓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離她近一些。”
李順圭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卻是直接響起腳步聲。之後敲門聲傳來,隨後是開門聲。
“我拿點東西……”
“好了你鎖門吧。”
之後李順圭的聲音聽不到了,想來,是她已經把手機放到金泰妍所在的那個屋內。
文晸佑沒有聽到太特別的聲音,因爲驟然之間,他瞪大眼睛,坐起將手機緊緊貼在耳邊,此時的電話那頭的屋內,突然傳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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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文晸佑陌生而又熟悉的曲調和歌詞,甚至那聲音自己也都很清楚,就是他……自己的。
“一陣風吹過。
我轉過身來。
發現你已經離我而去。
我無法控制。
如果這就是天意。
我唯有儘快將你遺忘
我無法擁有,無法在一起。
生活沒有給我勇氣面對。
我只想知道。
離開我的理由。”
《離開我的理由》,自己寫給金泰妍還錄製給她的歌。不知道爲什麼,或許還是和現在自己所承受的一樣。得到擁有的時候不在意,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再次碰到金泰妍之後,兩人果斷糾纏在一起。
曾經對兩人來說好像定情信物一樣的這首歌,文晸佑也都沒有想着問起過。卻是在今天,碰到她之後兩年的時間,文晸佑卻是第一次聽到,在已經和jessica糾纏的事暴露出來,同她分手的現在。
而這首歌一響起,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可是之後,這抽泣變成了哭泣,聲音越來越大。此時的文晸佑終於沒法淡定了,坐起身看着少時宿舍窗口方向,手裡緊緊握着手機。
只是開口想要說什麼,最終只能黯然的,聽着這首歌,聽着這哭泣聲,默默伏在方向盤上,沒有再動作,只是將手機開啓到擴音放在那裡,讓這首《離開我的理由》迴盪在整個車廂內。
至始至終,都好像只有文晸佑一個人在那裡完成了所有的舉動,可是其實車廂裡,始終都有第二個人存在。這個人,就是一直神情異樣咬着嘴脣看着文晸佑的krystal。從金泰妍在她面前提出和文晸佑分手,一直到此時此刻文晸佑聽着那首歌,和金泰妍的哭泣聲,她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問。
爲什麼?如果是普通男女分手,這樣的錯誤,犯錯的一方至少要去解釋,去挽回的,可是金泰妍說分手,文晸佑居然就默然同意了。一點挽留沒有不說,好像尊重對方的決定一樣。
可是事實上,文晸佑還是擔心金泰妍的一舉一動,對她那麼瞭解,表面上分手很灑脫的她,回到自己房間放出一首沒聽過的歌,可以哭得那麼狼狽。這些文晸佑如果不說,剛剛李順圭都未必會想到。
爲什麼?如果是學校老師告訴自己哦媽阿爸,自己在學校表現不好,學習不用心,害得自己被哦媽罵一頓教訓一頓。自己都會很生氣那個老師多管閒事,心裡或許都會罵他。然而這一次,自己害得他直接和金泰妍分手,甚至直接被甩掉。
他是玩弄金泰妍的感情也就算了,可是此時此刻,他依舊那麼關心她,依舊那麼在意她,這種受傷程度,身爲外人的krystal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卻沒有責怪自己一句,甚至還護着自己抵擋jessica的教訓,到底爲什麼?
krystal,真的不懂,卻看着此時的文晸佑,有種莫名的心疼和內疚。突然車窗響起敲擊聲。文晸佑還是一動不動,好像很無力一樣,krystal轉頭看着一邊,下意識退縮一下。因爲jessica此時正站在那裡,出神看着她……身旁的文晸佑,
很神奇的是,jessica的目光中,也有和剛剛krystal一樣的眼神意味。
心疼,內疚。
或許……還多一樣。那種情緒,叫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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