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四周修士全部看呆了。衆人只聽到方雲龍大喝一聲,便看到這一喝之下,裴元儒神情呆滯的站在那裡。就在護在裴元儒身周的法寶古寶微微一顫之時,消失的方雲龍出現在火紅色令牌之前,急速一拳便將令牌擊飛,爾後打在了裴元儒的臉上。
這一下,方雲龍或許沒有用多大的力,但產生的震懾力卻是巨大的,對裴元儒的打擊更是無與倫比的。裴元儒渾渾噩噩的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臉怔怔的看着方雲龍,如同傻了一般,他終究是想不明白,到底方雲龍是怎麼破開他的烏龜殼,是怎麼將他打敗的。難道剛纔莫名其妙的腦中一痛,就是方雲龍搞的鬼?
裴元儒在跟方雲龍開戰之前,便仔細想了想他所知道的方雲龍的戰鬥方式,他見識到方雲龍極強的防禦力,任由血六攻擊而不懼;注意到方雲龍的超遠程超強攻擊力,隨手一擊,便將百丈外的折老魔殺死;感受過方雲龍兩聲大喝攻擊的威力,可以將數萬名修士震傷。所以,裴元儒沒有主動攻擊方雲龍,一開始便做了最周全的防禦,甚至爲了防備方雲龍的聲音攻擊,裴元儒還主動閉住了耳朵聽覺。
貌似做了最周全防備的裴元儒,萬萬沒想到,方雲龍竟出其不意的施展最不可能的攻擊,神識攻擊刺神震。在沒有任何防備下,方雲龍施展的刺神震,就算是大修士也要吃虧不小,何況裴元儒這位元嬰初期修士呢?棋差一招,故而裴元儒鬱悶的被方雲龍輕鬆擊敗。
以方雲龍現在沒有元嬰支持的實力,較之先前幾乎下降了六七成之多。當然這個實力,指的是綜合實力,而不是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某一方面的實力。
比如在跟火金體一戰中,若方雲龍是元嬰期修士,有雙元嬰支持,那麼怎麼也不會打到最後靈力空無,肉身無法抵抗對方的攻擊了,或許在戰鬥了一兩個時辰之後,方雲龍便找到了對方的破綻,將其擊殺,而不是耗費了一日一夜,纔將其擊敗。要不是對方同樣沒有元嬰,只怕最後殞落的不是他,而是方雲龍了。從這一點看來,方雲龍的實力,只剩下了兩三成而已。
又比如在跟裴元儒之戰中,方雲龍以神識攻擊,以鐵拳攻破其堅固的防禦,以狹小空間中的速度致勝,從這場戰鬥的表現來看,方雲龍的實力跟元嬰化丹之前沒什麼區別。
從跟火金體和裴元儒的兩場戰鬥來看,方雲龍對他自身的實力有了一個定論,那就是在跟實力與他元嬰期境界時相差較大的對手戰鬥之中,他能夠發揮出幾近九成的實力;在跟實力相差不大的對手比鬥中,方雲龍若是不能速戰速決,那麼他就危險了。
見到裴元儒一臉暈乎乎的樣子,方雲龍並沒有多少同情之心,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裴師兄承讓,這內丹和毒囊就歸在下支配了。”扭頭對夏雨一笑,方雲龍說道:“夏師姐,這裡有內丹、毒囊、前肢和火目,你隨便挑。”
感受到方雲龍語氣中的憐愛和照顧,夏雨的心樂開了花,總算一番辛苦、一番苦心沒有白費,他還是看到了自己的付出。嬌媚的一笑,夏雨說道:“方師弟,這些都是你贏來的彩頭,妾身怎麼好意思要呢?”
方雲龍呵呵一笑,說道:“夏師姐,在下剛纔只是拿來做賭資罷了,其實東西還不是在下的。夏師姐,聽說你需要內丹,呵呵,那你就拿去好了。”
這時,捂着臉癡癡呆呆的裴元儒終於清醒過來,聽到方雲龍的話,猛地“啊!”的一聲大叫,身形一晃,便往禁制外飛去。
禁制中的衆人,在方雲龍擊敗裴元儒後,便把目光集中到了方雲龍的身上。英雄永遠是矚目的焦點,方雲龍以一招擊敗同階修士,再次讓衆人啓封了封存了二三十年的記憶,方雲龍可是元嬰初期修士中毫無爭議的王者,是所有同階修士都不想,也不能,更不敢面對的霸王級人物。故而,當裴元儒大吼一聲,往禁制外飛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冷眼旁觀,沒有任何表示。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的,血煞門的煞七,是裴元儒的親傳弟子,師傅受辱,作爲弟子的他,感同身受,同樣感到了萬分屈辱,要不是知道不是方雲龍的對手,只怕他早就撲上去,爲師傅找回場子了。見到師尊裴元儒要離去,煞七立馬緊跟着往禁制外飛去。
就在這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手,將往外飛去的裴元儒拉了回來。“裴師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跟方師弟只是一場切磋,用不着離開吧。”
裴元儒扭頭一看,發現是劉世元拉住了他,想起在心愛的女人秋伊人面前掉了這麼大的面子,丟了那麼大的臉,想起秋伊人對劉世元的好感,想起方雲龍是劉世元的弟子,裴元儒頓時火冒三丈,對劉世元怒吼道:“姓劉的,你什麼意思?老子願賭服輸,已經將毒囊留下了,難道你還想讓老子把命留下不成?”
沒想到裴元儒的反應這麼大,劉世元大怒,眉頭一皺,嘴角抽了起來。不過劉世元畢竟不是常人,轉瞬便恢復了正常,微笑的對裴元儒說道:“裴師兄,小弟沒那個意思,小弟的意思是,咱們此次火焰洞之行,斬殺火蟾王古獸,只是一道開胃小菜,山珍海味還在後面呢,難道裴師兄會因爲開胃小菜吃的不爽,而放棄了後面的山珍海味嗎?再者,我等前來,乃是求財求寶,可不是求氣的。不過若是裴師兄真的放棄此次火焰洞之行,一無所獲的走人,就當小弟多嘴。”
說話間,劉世元目光非常隱蔽的一轉,落在了秋伊人的身上,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秋伊人雖然粗獷心不細,但對劉世元的一舉一動卻非常關注。當劉世元好意拉住裴元儒,讓他不要離去,卻遭到裴元儒的怒喝時,秋伊人怒火大盛,卻是要發作,將裴元儒教訓一番。不過在聽到劉世元的話後,秋伊人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說的非常正確,故而在接到劉世元隱蔽的眼神後,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姓裴的,怎麼,一點小挫折受不了,就想着離開了?”秋伊人冷冷一笑,說道:“如果你現在離開了,跟懦夫又有何區別?還男子漢,連我們女兒家都比不上!區區一個火蟾王的毒囊,用得着這樣嗎?你要是想要,老孃把手中的後腿給你,不過在星火洞中尋到的寶物,老孃要多拿你一樣。”
聽到秋伊人的話,裴元儒激動憤怒羞愧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轉頭一想,劉世元說的話確實有道理,自己好不容易來到了此處,馬上就要破開禁制,拿取上古修士洞府星火洞中的寶貝了,若是現在走了,那麼損失可不是一個毒囊那麼簡單了,而是大的去了。況且離開此地之後,又能到哪裡去?隨意去碰運氣,萬一遇到一些正道或者豫洲的修士,只憑自己和煞氣兩人,那豈不是任人宰割?可是要是這麼就留下來,是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見到裴元儒臉上的猶豫之色,劉世元豈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男人嗎,總是要個面子,尤其是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於是,劉世元哈哈一笑,說道:“裴師兄,破除眼前的禁制,老夫還需要你和煞七師侄的幫忙,沒有你們兩人,單憑我等,只怕難以破開禁制,更不用想拿到裡面的寶物了。”
在劉世元、秋伊人和裴元儒說話之際,冰雪聰明八面玲瓏的夏雨已經從方雲龍散發的霸氣英雄的魅力中清醒過來。想起裴元儒對此次破開禁制的重要性,竊火之體對衆人在第二層中行進的幫助,夏雨明白,決不能讓裴元儒師徒就此離去。
嬌笑一聲,夏雨說道:“裴師兄,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呢?眼下小妹還需要你幫忙破開禁制呢。你放心,裡面的寶物絕不會少了你那一份。只不過先前分成五份,你我四人和結丹期修士各一份,現在呢,分成六份,五位元嬰期修士每人一份,四位結丹期修士共享一份,不知諸位意下如何?”說這句話的時候,夏雨的目光已經從裴元儒身上轉移到了衆人的身上。
“呵呵”,劉世元呵呵一笑,說道:“夏師姐說的不錯,是該分成六份。這樣吧,諸位先休息一下,待老夫和方師弟觀察一下禁制,再行商議。”
劉世元和夏雨一唱一和,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讓裴元儒平復了心情。方雲龍打在他臉上的一拳,看似傷勢不輕,其實就是表面上,裴元儒施展了兩個法術,便恢復了正常,彷彿剛纔沒有發生過任何打架鬥毆事件一般。
聽到劉世元的話,方雲龍微微一笑,伸手把內丹遞給了夏雨。夏雨嬌媚的一笑,把內丹推了回去,卻將火目收了起來,傳聲道:“方師弟,妾身先前要內丹的原因不是有大用途,而是內丹的價值最高。妾身作爲組織此行之人,自然要拿一份大頭,所以才選擇了內丹。不過現在看來這火目對妾身的作用更大,所以,還是拿火目最爲合適。”
方雲龍一愣,想不到夏雨如此坦白,更想不到她會如此大方,連內丹這樣的寶物也不收。火蟾王的內丹是最好的東西,夏雨既然不要,那方雲龍便不再客氣,只不過方雲龍卻沒好意思再收起毒囊,若是那樣的話,他可就成了衆矢之的了。
將毒囊和前肢一股腦的塞給了夏雨,方雲龍笑道:“夏師姐,火蟾王之毒,固然毒性很大,是煉製一件毒屬性攻擊法寶的主材料。不過在下聽說,少量的火蟾王之毒,可以美容養顏,是女修士比較喜歡的東西,還請夏師姐收下。”
聽到方雲龍提出送給她毒囊的緣故,是因爲火蟾王之毒能夠美容養顏,夏雨頓時喜上眉梢,比得到了仿製靈寶還要興奮。“是嗎?方師弟,你知道的可真多,等離開火焰洞之後,你可要教一教妾身,如何使用火蟾王之毒,妾身一點也不懂,一旦用錯了量,那可就糟了。”
方雲龍暗暗一笑,這夏雨果然是風騷入骨,死性不改,不過火焰洞之行後,他可能會再次變成常發,方雲龍已經消失了,便是想找也找不到。方雲龍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夏雨的要求。在夏雨將毒囊、火目和前肢收起之後,方雲龍跟劉世元走到了觸發禁制的邊緣,開始研究起眼前的禁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