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效應是顯著的,只聽摧花尊者猛地大叫一聲,全身骨骼嘎嘎作響,瞬間便化作了一丈高的樣子。一丈高的摧花尊者,手腕一抖,在他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緩緩的打了開來,如同方雲龍前世的那種帶拉鍊的衣服,一拉便打開了。從摧花尊者張開的胸膛中,出現了一個兩尺高的小人,樣貌赫然是摧花尊者的樣子。
兩尺高的摧花尊者,從一丈高的摧花尊者身上呼嘯而出,呲牙咧嘴,帶着瘋狂的火熱目光,猛地朝方雲龍撞去。
方雲龍微微一愣,見過奇怪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摧花尊者到底弄出來一個什麼玩意,像元嬰,又不是元嬰。最奇特的是,沒見摧花尊者施展什麼奇特的秘術,那個兩尺高的小子,修爲境界竟然提升到了大修士的水平!
如此奇特的東西,確實太罕見了,一時之間,方雲龍倒不捨得將他轟成渣滓了。只見方雲龍微微一笑,手中法訣一變,空中突然亮出了一尊數尺高的七層寶塔。寶塔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各佔一角,引頸長嘶。一時之間,龍吟虎嘯,鳳鳴龜嘶,組成一曲動人的交響樂。
兩尺高的摧花尊者正納悶眼前的寶塔是何等寶物之時,卻見到空中的寶塔輕輕一個閃動,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的落在了他的頭上,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竟讓他無從抵抗,乖乖的從塔底進入了塔中。
兩尺高的摧花尊者,自身實力已經堪比大修士,見到被區區一件法寶所困,哪能束手就擒?只聽寶塔中傳來了摧花尊者一聲聲怒喝,緊接着一聲聲撞擊轟鳴傳了出來。不多時,寶塔便不停的顫動起來,一會變成了近丈高,一會又縮小到了數寸之高,變化之快,眼花繚亂之處,竟令人無法反應。
見到四象塔的情景,方雲龍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不知摧花尊者施展的是何等秘術,實力是真的達到了大修士的境界,要不是他體內的魔火嬰也進入了大修士境界,只怕還真難以用四象塔將他困住。
四象塔的劇烈變化,自是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此時的衆人,無不緊張着觀看着方雲龍跟摧花尊者的鬥法。修真界中就是這麼現實,當高手在單挑的時候,其他菜鳥就只有瞪眼乾看的份,而不敢出手相助,或者跟對方的其他修士相鬥。原因很簡單,在高手面前,低階修士什麼都不是,一個手指頭,可能就會令他們魂飛魄散。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看戲,誰也不會說什麼,但一旦選錯了幫助的對象,那麼殞落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蝴蝶少女嫣然一笑,說道:“方兄,你的四象塔能不能行?看這摧花尊者施展的功法,似乎跟天羅鬼相有些相似,絕對可以將他的實力提升到大修士境界,要是被他脫困而出,你可就危險了。”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小丫頭,你不必擔心,區區一個大修士,還想跟方某鬥?不過,你說的天羅鬼相,方某非常感興趣,不知是何等功法?”
見到方雲龍一邊跟她說話,一邊捏着法訣,指揮着四象塔□□摧花尊者,蝴蝶少女不由輕嘆一聲,這方雲龍可真是怪胎,別的不說,單單這個心分兩用神通,以她的聰明才智,竟然學不會!簡直是奇怪也哉!
蝴蝶少女嘻嘻一笑,說道:“天羅鬼相是一種神通,修士在修煉這種功法的時候,每一次運轉周天,都要將體內的部分靈力輸入到一個特殊煉製的法寶鬼相衣之中。運轉周天越多,法寶中凝聚的靈力就越大,一旦釋放出來,就會形成天羅鬼相。這天羅鬼相的實力,比修士自身的實力,可就提升了一大截了。”
見到方雲龍有些心動的樣子,蝴蝶少女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功法是好東西,不過卻不是那麼容易施展的。首先用來承受天羅鬼相的法寶鬼相衣是特殊材料煉製的,小女子可不知道煉製之法,不過聽聞現存的鬼相衣,都是上古修士留下來的,最新煉製的,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看了一眼方雲龍沉思的樣子,蝴蝶少女心神一顫,她最喜歡的是陷入沉思的方雲龍,那樣的安靜寧和,充滿着迷人的男兒魅力。“其次,施展天羅鬼相之後,鬼相衣便會破毀,再也不堪一用,可以說是一次性使用法寶了。對修士而言,施展之後,雖然不會出現像其他秘術一般的後遺症,但很可能會因肉身無法承受天羅鬼相的威力,而肉身負傷,不得不修養數年,乃至數十年,才能康復。”
見到方雲龍輕輕點頭,似有所悟,蝴蝶少女嘻嘻一笑,說道:“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天羅鬼相,小女子只是聽說過,可沒有練過,更不知道是功法法訣,所以嘛,你要想練,估計是不可能的。”
聳了聳肩,方雲龍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後手腕一抖,一道古怪的法訣打在了四象塔上。正在不停變化大小形狀,不斷搖晃的四象塔,一下子變得老老實實的,重新化作半尺高落到了方雲龍的掌心上。而四象塔中的摧花尊者,似乎沒有了動靜。
四象塔歸位,卻見先前摧花尊者化作的一丈高的巨人身軀,瞬間化成一股輕煙,消失不見了。
此情此景,良勳和何金雄怎會不明白,摧花尊者已經徹底被方雲龍擊敗,連元嬰都被鎮在了四象塔下。元嬰中期頂峰的摧花尊者,都不是方雲龍的一合之敵,他們兩人不過是結丹期修士,又怎是方雲龍的對手?
良勳和何金雄兩人對視一眼,剎那間竟心意相通,一下子跪倒在方雲龍的面前,連連磕頭,說道:“仙陣師饒命,晚輩是被摧花尊者脅迫的,並非有意來欺凌青石門和仙陣樓的高手,請仙陣師饒命啊!”
望着連連磕頭求饒的良勳和何金雄,方雲龍輕嘆一聲,手腕一抖,便將兩人擡了起來。以方雲龍的強大實力和若有若無的靈壓,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眼色,便讓良勳和何金雄停下了哀求,只是用目光連連求饒。
“良勳,你是松濤書院的高級陣師,又曾跟隨苗睿語大陣師學藝,方某早年曾經受智慧女師之恩,倒也不好意思爲難你。”方雲龍淡淡一笑,點了點良勳說道:“不過,今日你都欺負到我仙陣樓的頭上,方某不給你點教訓,還真是難以向門人交待。這樣吧,你留下一隻手,便離去吧,自此之後,凡見我仙陣樓弟子,退避三舍,否則的話,殺無赦!”
方雲龍聲音是淡淡的,語氣更是平淡無奇,就是最後一句“殺無赦”,似乎也有氣無力的。但方雲龍的話,落在良勳的耳中,卻如響雷一般,將他震得渾身發抖,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多謝前輩,多謝仙陣師!”良勳低頭哈腰的說道:“晚輩自此之後,見到仙陣樓弟子,即便是煉氣期修士,也當退避三舍。不然的話,不用仙陣樓的高手動手,晚輩定當自裁!”說完,良勳右手一揮,便將左臂砍了下來,然後朝方雲龍躬身一禮,目光中依舊哀求不已。
方雲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良勳倒也乾脆,倒是個有魄力的修士。要不是看他的陣法水平不錯,天賦也極高,是個可造之材,甚至有可能是苗睿語爲松濤書院培養的陣法高手,方雲龍早就將他一劈兩半了,哪會跟他這麼多廢話。
擺了擺手,方雲龍說道:“去吧,回去後,代方某向苗睿語苗仙子問個好,就說方某回來了,改日自當造訪。”
“是,是,是,晚輩一定把仙陣師的話帶到!”良勳連連點頭,躬着身子,慢慢的退到了洞廳口,進入了幻陣之中。
見到良勳活着離開了此地,何金雄的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目光中的哀求之意更是濃郁,淚水都已經滾滾而下了。
方雲龍冷冷一笑,搖了搖頭,對於何金雄這種叛徒,他是最看不過去的,要是仙陣樓的修士的話,早就被抽魂煉魄了,不過何金雄是青石門的長老,還是看看青石門怎麼說吧。“何金雄,你的事方某並不在意,畢竟你也沒給仙陣樓帶來什麼壞處,那就交給青石門處理了。”
說完方雲龍身形一晃,帶着許子月和端木晴離開了洞廳,留下了一個爽朗的笑聲。“方賢弟,何金雄是你青石門長老,就由你們自行處置了。那個上古傳送陣,另一面的陣法已經被破壞,而方某來之時的傳送陣,只是一個一次性的陣法,故而眼前的上古傳送陣是無法使用的。至於燕兒,讓她在青石門待一年,處理事務。一年後,到仙陣樓找方某便是。”
方雲龍的聲音在洞廳中迴盪着,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方哲望着洞外的幻陣微微一笑,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搬走了。上古傳送陣能用與否,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方燕兒安全,一切都是次要的。而這一次,方燕兒不但擺脫了危險,而且還得以拜在仙陣師方雲龍門下,青石門以後便有了仙陣樓撐腰,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過。
至於何金雄,方哲一臉冷酷的看向何金雄,心中已經把他當成了死人。對於叛派的修士,青石門上上下下絕對不會原諒的,不止何金雄,等回到青石門,還要將那些摧花尊者埋下的暗子一一剔除。
方哲目光中的殺意,何金雄已經感受到了,他明白,方哲絕不會讓他活着離開此地的。方雲龍已經離去了,沒有了這位大高手大殺神在,何金雄不過是死的好看一點罷了,只是一個方哲,修爲境界便在他之上,殺他不費多大功夫。何況還有一個結丹後期的方燕兒相助。雖然青石門的修士都知道,方燕兒修煉的功法中看不中用,結丹後期的實力,估計還不如結丹中期的方哲,但對付一個結丹初期的他,還是輕鬆加愉快的。
以方哲和方燕兒的實力,自己很難取勝的,但逃走應該有些希望。何金雄心中打好了算盤,於是便一改求饒的姿勢和表情,兩眼惡狠狠的回瞪着方哲,體內靈力調動起來,準備跟方哲父女一戰了。
方雲龍等人的離去,讓方燕兒似乎感覺少了些什麼,正如她從獨龍飆手中回到青石門,卻發現母親程飄飄已經坐化了的事實一樣,令她心中一酸,淚水瞬間佔滿了整個眼眶。方雲龍在離去之際,曾經給方燕兒傳音,告訴了她出陣之法,只是方燕兒卻總覺得,她應該跟隨着方雲龍,一同離去。
待何金雄惡狠狠的目光看過來後,方燕兒才壓下了心中的難過和別離思緒,靈力運轉,準備跟何金雄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