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樓外,朝陽宗的龔長老望着一臉冰霜的水蓮,笑嘻嘻的說道:“水師妹,爲何連續三輪你都去看那位煉氣期弟子的比武,莫非是爲了琳兒?這個叫雲飛的弟子倒也有趣,居然在河洛派裡留下一個傳奇。嘖嘖,肉拳硬抗金陽劍,太搞笑了吧,金陽劍當年在金師兄手中,那可是八面威風,現在倒落的打不過拳頭了,哈哈。”
水蓮瞥了一眼大笑的龔長老,心中有些無奈的嘆息。這位龔長老自從十幾年前跟自己見面之後,竟多次糾纏自己。要不是雲霄谷跟朝陽宗一向面和心不合,恐怕這龔長老就整日的膩在雲霄谷裡了。
這次來參加河洛派的慶派大典,水蓮本想找機會跟方雲龍見面,但這龔長老如同牛皮糖一般,死纏着自己不放。而水蓮因爲自身的實力下降,根本就不能施展隱身術,瞞過龔長老的神識,因此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機會去見方雲龍。
水蓮曾經呵斥龔長老,讓他不要跟着自己,但卻沒有絲毫作用。龔長老如同那一粒銅豌豆,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死皮賴臉地跟着自己。
水蓮冷聲道:“雲霄谷和河洛派份屬同盟,倒不必爲琳兒擔憂。龔師兄或許應該多看看,爲貴派的神根弟子戰飛多多參詳。”
龔長老哈哈大笑了幾聲,自信的說道:“這個不勞我操心,只有像他們六大派這種層次的,纔會每次查探其他門派參加試煉弟子的實力。至於戰飛,絕對比他們高出不止一籌。”
“嗯?”水蓮心中一動,淡淡的問道:“龔師兄如此信任戰飛,看來這戰飛必有過人之處了。”
大概是第一次見水蓮跟自己說這麼多的話,龔師兄有些興奮過頭了。“不錯,戰飛已經是煉氣十二層頂峰境界,更得到師叔親自傳授法術秘術,手中還有數件精品頂階法器,就算是遇到築基初期的修士,也未嘗不可一戰。”
以煉氣期硬拼築基初期,的確是實力驚人,要知道,築基初期並不是僅僅和煉氣十二層頂峰相差那麼一點,而是一個質的區別,是體內靈力爲氣體狀態和液體狀態的區別。單以靈力的量而言,十個煉氣期修士體內的靈力合起來也比不上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按常理講,煉氣期修士是不可能跟築基期修士相提並論的。
不過,築基期的修士畢竟和煉氣期修士一樣,不能使用法寶,只能使用法器,因此煉氣期弟子要想和築基期弟子相鬥,首先要速戰速決,其次要擁有精品法器,而且對手沒有頂階法器,最後就是施展某些能夠暫時提升自身法力的秘術。
看來戰飛的實力不可小覷,不過應該還不是雲飛的對手,水蓮心中暗暗猜測,口中卻道:“龔師兄,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再會。”
說完,水蓮身形一轉,進入了迎賓樓內。
見到水蓮有興趣跟自己聊天,興奮的龔長老準備大顯身手,卻一下子就被水蓮的話噎住了。剛纔明明非常感興趣的樣子,怎麼突然就告辭走了呢,莫非自己剛纔有什麼話得罪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龔長老只好回到迎賓樓內,心中暗歎,女人心,海底針,怎麼猜都猜不透。
迎賓樓內,雪山觀的修士和佛山寺的修士聚集在一起,談論着幾日來觀看河洛派門內****的心得。在六大派中,雪山觀和佛山寺的關係最爲密切,兩派一向共同進退。
修真界中,因爲修士修煉的心法不同而分爲道儒佛邪鬼魔。在豫洲的修真界中,除佛山寺外,其他的三聖地五大派,修煉的都是道家心法,佛山寺算是豫洲修真界的另類了,因爲佛山寺修煉的是佛家心法。
傳統意義上,修士對修爲境界的劃分,便是根據道家心法來劃分的。在修仙界中分爲煉氣、築基、結丹和元嬰四個境界,而佛家心法同樣將修仙界中修士的修爲分爲四個境界,即參佛、結舍、佛胎和佛陀,不過由於修佛的修士比較少,因此一般佛家的境界,同樣用道家的境界來稱呼。
佛山寺主持法戒大師說道:“真人,這幾日通過對河洛派門內****的觀察,不知有何發現?”
灰鶴真人搖頭道:“前三輪的比武,貧道每次都去觀看了,不過卻是收穫甚微。前三輪的弟子,強的強,弱的弱,根本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
“不錯”,法戒大師點了點頭,說道:“老衲曾經前去觀看河洛派神根弟子紀菲樺的比武,但每一場比試,紀菲樺都是輕鬆獲勝,根本沒有展現其真正的實力。”
灰鶴真人呵呵笑道:“不過前三輪已過,河洛派各閣的代表弟子都會出場了,而且經過前三輪的淘汰,大多數煉氣後期的弟子都已經消失不見,估計後面幾輪的比武會有所收穫吧。”
法戒大師面帶微笑,說道:“真人說的有理,三輪過後,每一組就只剩下三十二人,這些都是河洛派煉氣期弟子中的□□,馬上就能夠看到他們的實力了。”
灰鶴真人點了點頭,突然眉頭一皺,說道:“大師,這三輪的比武,貧道倒是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弟子。”
“有趣?”法戒大師一臉疑惑,“不知真人所說是何人?”
“是一個叫雲飛的弟子”,灰鶴真人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如何跟法戒大師講,“傳言他在三年多以前,用肉拳打敗了金陽劍……”
“不可能”,法戒大師打斷了灰鶴真人的話,“金陽劍乃是精品的頂階法器,只要能夠驅使金陽劍,即使是築基初期的修士都不敢輕易用硬抗。”
灰鶴真人搖頭道:“貧道也是不信,要知道當時雲飛乃是煉氣期七層的修士,而驅使金陽劍的弟子,正是金師兄的後人,煉氣九層。因此有一部分弟子說那是演戲而已,不過很多河洛派的弟子說的煞有其事,”
“嗯?”,灰鶴真人的話引起了法戒大師的共鳴,“應該是演戲,不然以煉氣期七層硬接煉氣期九層施展的頂階法器,這個修真界不亂套纔怪。”
灰鶴真人呵呵一笑,“更有趣的還在後面,這三輪的比武,貧道帶着弟子都去看雲飛的比武,哈哈,說來河洛派這個年輕弟子,可真是有趣的很。”說到這裡,灰鶴真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法戒大師見狀疑惑更勝,在看到自己帶來的一位弟子,同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時,不由問道:“悟性,莫非你也看過那雲飛的比武了?”
被稱爲悟性的佛山寺弟子,方臉無須,濃眉大眼,聽到法戒大師問話,連忙雙手合十,“師叔祖,弟子曾去看過雲飛的第三輪場比武,通過周圍觀衆的議論,弟子得知,雲飛第一場的對手是煉氣八層的修士,對方直接拱手認輸;第二場比武的對手是煉氣十一層的修士,好像雲飛跟她什麼交易,她同樣未戰認輸了;第三場比武,對手是尋天閣得意弟子,年輕的陣法大師孔乙,可不知道爲何,比武剛開始,雲飛便勝出離開了比武場,有人說是雲飛要挾了孔乙,才得以勝出。”
悟性話音剛落,灰鶴真人笑聲更甚,半響才道:“大師,悟性所說的情況,都是比武場下衆人胡亂的猜測,真實情況是這樣的。”
灰鶴真人口氣一頓,“第一場比武,雲飛對手是洛水閣的弟子,那小子說雲飛的實力和陣法水平,紀菲樺都非常佩服,因此便直接認輸了。”
“嗯?”法戒大師倒吸一口冷氣,“一個神根弟子紀菲樺已經讓我等頭痛萬分了,居然還有一個不次於她的弟子,河洛派的實力竟如此雄厚,難道雲飛是真的用拳頭打敗了金陽劍?”法戒大師半信半疑的問道。
“呵呵,這個是真是假,還不能下結論。”灰鶴真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第二場,那個煉氣期十一層的女弟子,好像非常崇拜雲飛的樣子,莫名其妙的直接認輸,還說給雲飛吶喊助威,讓他進入前九名。”
聽到灰鶴真人的話,周圍的弟子都露出驚訝莫名的神色,若不是此話出自灰鶴真人之口,恐怕衆人早就跳起來說,此乃無稽之談了。
灰鶴真人並沒有理會衆弟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而是繼續說道:“第三場,雲飛跟孔乙鬥陣定輸贏。孔乙悄悄在雲飛身旁佈置下陣法,卻不料在他佈置陣法的一瞬間,雲飛已然將陣法破掉,孔乙唯有認輸一途了。”
“師叔祖,想那孔乙身爲河洛派內最出色的陣法師,怎麼會如此輕易讓雲飛將陣法破解呢?”雪山觀的一位弟子問道。
“這個……”,灰鶴真人略微思索,說道:“兩個可能,一是雲飛陣法技高一籌,孔乙不堪一擊;二是孔乙過於自大,大意敗陣。”
法戒大師點頭道:“嗯,的確都有可能,此子尚需觀察,後幾輪應該是他展示實力的時候了,屆時便可知道此子的真正實力。”
房間中衆人紛紛點頭,然後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明日觀看第四輪的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