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頭顱一下子滾落下來,兩具無頭屍體猛地冒出近丈高的血柱,然後緩緩倒在地上。如此血腥的一幕,讓和年輕修士站在一起的丁姓女修不由尖聲大叫。
年輕修士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極快的反應過來,幾乎在“鬥”字出現的一剎那,年輕修士已經祭起了一件盾牌樣的法器,擋在兩人的身前。
偷襲殺死於姓修士和丙姓修士的,正是一直在旁邊觀看的方雲龍。在寒冰珠的籠罩下,冰火毯有些堅持不住了,尤其是年輕修士一口精血噴到寒冰珠上之後,一股徹骨的寒意侵入方雲龍的身體,要不是方雲龍經過易筋洗髓,金剛塑體,在那一剎那便會暴露身形了。不過形式相當不妙,以寒冰珠的威力,不用片刻方雲龍便會顯形了。
時不我待,方雲龍看到火雲宗的五人,因爲成功殺死了火焰鼠而放鬆了下來,寒冰珠和組成冰凍九天陣的五件法器,緩緩的向各自的主人飛回。如此良機,豈能錯過,先發制人,方雲龍伸手一揮,便將得自火雲宗黃臉漢子的那件斧頭法器祭了出來,飛速砍向于姓修士和丙姓修士兩人。
正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于姓修士和丙姓修士兩人,萬萬沒有想到,死神一直埋伏在他們的旁邊。當他們露出一絲鬆懈的時候,死神的斧頭便毫不客氣的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在指揮斧頭法器偷襲于姓修士和丙姓修士兩人的同時,方雲龍神識微動,先前已經悄悄佈置好的天書九變之“鬥”陣,赫然發動,目標便是精力和法力消耗許多的年輕修士。
年輕修士身爲一位元嬰期修士的後人,更是寒冰珠的使用者,最是令方雲龍忌憚。這種世家子弟身上還不知有多少的法器靈符,甚至還會精通一些詭異秘術之類的,方雲龍可不想陰溝裡翻船,因此施展出最強的攻擊手段來對付年輕修士。
丁姓女修方雲龍並不在意,在五人中她的實力最弱,僅僅是剛進入煉氣期十二層的樣子,而且在先前火雲宗的戰鬥中,表現平平,也不知是施展了何種手段,才得以參加試煉的。
至於中年修士,若是他沒有在引誘火焰鼠的過程中負傷,方雲龍或可有所忌憚,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火焰鼠精純火靈力在他體內的肆虐,令他最多能夠發揮出實力的一半。
不過中年修士不愧是五名修士中的領導者,警覺性最高,反應最快。幾乎在方雲龍指揮的斧頭法器砍向於、丙兩位修士的同時,中年修士拼勁殘餘的靈力,指揮着身旁還未完全收回的水屬性法器,忽的一轉,直接朝方雲龍襲去。當方雲龍殺死於、丙兩位修士,指揮“鬥”陣刺向年輕修士之時,中年修士指揮的法器已經到了方雲龍的面前。
“鬥”陣不愧是攻擊最犀利的陣法,年輕修士的盾牌不堪一擊,僅僅堅持了一瞬間,便哀鳴一聲,被“鬥”陣刺穿,落到了地上。擊破盾牌的“鬥”陣,絲毫不停再次刺向年輕修士。
年輕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不敢相信剛纔眼前所見。別人不清楚,他可是非常瞭解的。這件盾牌法器,是火雲宗勢力最強的泰姓家族的傳承法器,乃是一件精品的頂階法器,曾經救護過好幾代族長。要不是爲了年輕修士能夠平安的從試煉之地中回來,族長還真不捨得將這件防禦至寶送給年輕修士使用。
在盾牌抵抗“鬥”陣之時,年輕修士身旁的丁姓女修終於從恐懼中走了出來,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錦帕法器,擋在兩人的身前。
只可惜的是,丁姓女修的錦帕法器比年輕修士的盾牌遠遠不如,“鬥”陣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耽擱,便穿破錦帕法器,來到年輕修士和丁姓女修的眼前。
不過丁姓女修指揮錦帕法器擋在兩人面前的動作,驚醒了沉浸在驚訝中的年輕修士。年輕修士驚恐的發現,空中的“鬥”字,一刻不停的連續刺破兩件防禦法器,不依不饒的直刺他的咽喉。
避無可避,年輕修士猛地一咬牙,竟然做出了一個令方雲龍都感到不可思議的動作。只見年輕修士身形一轉,靈力微吐,直接將身旁的丁姓女修扔向了“鬥”字,同時口中噴出一口精血,在空中撒成一片血霧,人卻詭異的消失不見了,下一刻,出現在洞窟的入口邊緣。
“鬥”陣毫無疑問的穿過丁姓女修的身體,在丁姓女修的嬌軀上,留下了四個碗口大的血洞,然後消失不見了。
丁姓女修的身體從空中一下子落了下來,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似乎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殺的,又似乎在詢問年輕修士,爲什麼?
面對中年修士倉促發出的水屬性法器,方雲龍並沒有理會,依舊在指揮着天書九變,任由月牙形法器擊在自己的雙腿之上。
看到這一幕的中年修士,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喜意。這位偷襲者雖是心機深沉,神通詭異,但未免太小看自己了。自己自稱最多隻能發揮一半的實力,只不過是保留一點的說法罷了。剛纔即使是倉促間發出的攻擊,卻也能夠達到自己全盛時期的一半,甚至六成的實力,偷襲者竟然如此託大,根本就不躲不閃,看來這一次或有一線生機。
不過事情的發展並不像中年修士所預料那樣,月牙形法器擊在方雲龍的身上,只是將衣服劃破,發出金石相交的聲音,然後彈回了他的身旁。
待看到年輕修士用丁姓女修的身體擋住了方雲龍的必殺一擊後,中年修士嘆息一聲。無論怎樣,年輕修士都是世家出身的弟子,怎麼會真的如同未見過女人的雛一般呢?若是世家弟子如此輕易便會被勾引,那麼世家的長輩都是瞎子了,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怎會如此的無知幼稚呢?
逃到洞窟入口的年輕修士,絲毫沒有遲疑,全身白光一閃,便往洞外飛去。不過很快,年輕修士便以比離開時更快的速度,回到了洞窟之內,雙目血紅的瞪着方雲龍,厲聲問道:“迷心金甲陣?你是河洛派的修士?”
此時的方雲龍,身形已經化作了曾經偷襲過他的火雲宗黃臉漢子的形象,手中把玩着那位火雲宗弟子的斧頭法器,微微笑道:“泰師弟,怎麼幾日不見,便不認得師兄了?”
中年修士運用天眼術望去,煉氣期十一層,樣貌並沒有使用幻術幻化。中年修士心中一稟,能夠令他的天眼術都看不出破綻的,要麼便是真人,要麼便是實力遠高於自己。
中年修士怒哼一聲,“閣下何必玩這種把戲,雖然你化作黃師弟的樣子,並將實力隱藏到煉氣十一層的境界,但你絕對不是黃師弟,黃師弟已經在外圍隕落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方雲龍呵呵一笑,對中年修士說道:“鍾師兄不必謊言相套,不過在下倒也沒有打算用你那位黃師弟的面目來騙你們,只不過想來有趣,特地假扮火雲宗修士,前來殺死火雲宗的修士,搶奪火雲宗的靈草寶貝而已。不過聽鍾師兄言之鑿鑿,莫非真的知道所謂的黃師弟已經隕落了不成?”
中年修士連連冷笑,“不錯,我確實知道黃師弟已經隕落,不過卻不屑於告訴閣下這種藏頭露尾之徒。若是閣下肯以真面目相見,在下倒可以告訴閣下原因。”
方雲龍哈哈大笑,卻沒有說話。已經緩緩走到中年修士身旁的年輕修士,輕蔑的說道:“閣下這種見不得光的卑劣之徒,只怕也沒臉在我們面前露出真面目。不過不要以爲我們猜不出來,能夠佈置下高級陣法迷心金甲陣的煉氣期弟子,恐怕只有河洛派纔可能有。”
方雲龍搖頭道:“觀泰師弟先前一副沉溺於美色的樣子,只怕丁師姐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在關鍵時刻,將生留給了自己,將死神留給了她。”
年輕修士有些惋惜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丁姓女修,淡淡笑了笑,“閣下何必多言,若不是閣下偷襲,丁師姐怎麼香消玉殞。丁師姐之仇,我自向閣下討回公道,我倒要看看,河洛派藏頭露尾的傢伙,除了偷襲還有什麼本事。”
中年修士冷哼一聲,“泰師弟,剛纔我用冰月牙攻擊他,發現根本沒有效果,而他身上並沒有防禦法器,很可能是佛山寺鼎鼎大名的頂級功法‘金剛體’。不過據說佛山寺中能夠修煉‘金剛體’,並稍有成就的只有寥寥十數人而已,其中功力最低的也有築基後期的實力了。”
“‘金剛體’?”年輕修士一驚,“鍾師兄,我聽老祖說過,佛山寺的‘金剛體’要求十分苛刻,煉氣期弟子連‘金剛體’的入門都不可能練成,何況要想抵擋冰月牙的攻擊,至少已經是練至‘金剛體’第三層的境界了,那可是結丹期修士纔可能練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