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戊府,在外法天原九大城市中,論城市規模僅排在中間,但論實力卻可以排在前三,因爲法戊府中有兩大一流門派。這兩個一流門派,在外法天原中赫赫有名,一爲彩虹門,一爲天宏宗。
彩虹門是外法天原中比較特殊的一個一流門派,門內只收女弟子,男修士一概不收。彩虹門在法洲屹立數萬年,門內流傳下來的功法神奇無比,再加上門規森嚴,培育的弟子個個美豔如仙,氣質非凡。有修士這麼講,如果你在法戊府見到一個美麗動人或者氣質不俗的女子,十有是彩虹門的弟子;如果你在外法天原見到傾城傾國的美女,十個之中,有五個是彩虹門的弟子。由此可見,彩虹門可謂是集天地之靈秀,萬千美貌少女於一派的一流門派。
彩虹門真正讓外法天原修真界各大門派忌憚的是,因爲美貌女弟子而延伸出來的附庸門派和附庸家族。彩虹門的弟子,都會修煉一些雙修功法,這些功法簡單易練,進階也快。其實對女弟子本身的影響,除了能夠駐顏美容之外,沒有其他的好處,但對雙修的伴侶好處就多了,不但能夠幫助他保持容顏不改,還能夠加快修煉速度。有人戲稱,若是你有能耐可以一口氣跟彩虹門的弟子雙修十年,那麼足足可以抵你苦修百年。
美貌、氣質非凡,還擁有神奇的雙修功法,這麼好的條件,男修士們還不趨之若鶩?故而,每年到彩虹門求親的男性修士多不勝數,這其中有兩情相悅的,有自作多情的,也有隻爲求親而不管是哪一位女弟子的。彩虹門有門規,女弟子一旦嫁出去了,就不能繼續在門內呆着,但可以在門派周圍繼續修煉。數萬年來,在彩虹門四周,已經繁衍了數個大的家族和四五個小門派,另外還有不計其數的由彩虹門弟子組成的小家庭。
彩虹門在法戊府的勢力如此強大,能夠與它相抗衡的一流門派天宏宗也不簡單。雖說修士的數量較之彩虹門要少的多,但高階修士卻不少於彩虹門。不過這兩個一流門派能夠在同一個城市中相安無事,這其中固然有彩虹門都是女修,沒有王霸之心的緣故,更多的是,經過這數萬年來的交往,許多天宏宗修士跟彩虹門弟子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龍虎山交易會開始了,法戊府內大多修士都離開了城池,趕往龍虎山。天宏宗和彩虹門也不例外,一衆高階修士結伴而行,浩浩蕩蕩的前往龍虎山。這龍虎山交易會是百年才舉行一次的交易盛會,其中有許多珍稀寶物。天宏宗和彩虹門是名門大派,擁有無數的天材地寶,但諸位高階修士還是希望通過這場交易會,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故而,這兩大門派除了留下部分結丹期修士主持門派大陣外,所有的高階修士都離開了宗門。
這一日,天宏宗的外門管事張亮從一家小店中,剔着牙走了出來。張亮雖然只是一個煉氣期修士,修真界中最低層的修士,但他卻是天宏宗的外門管事之一。外門管事是負責天宏宗數萬名外門弟子的管事,這些外門弟子大多數是煉氣期弟子,築基期修士一般已經被選入了天宏宗。
張亮的權力不小,在天宏宗四周的小店中簡直就是一尊大神,經常性的白吃白喝。今日是酒足飯飽,張亮便腆着大肚子,一搖一擺的往天宏宗行去。遠遠望着天宏宗上方籠罩的光罩,張亮微微一嘆,龍虎山交易會還有一天就要開始了,此時天宏宗已經開啓了門派大陣。雖說每天消耗的靈石足有百萬之巨,但爲了門派的安全,是不得不用。好在龍虎山交易會一共才一個月的時間,區區千萬靈石對天宏宗這樣的名門大派來說,還是能輕鬆承受的。
張亮長的不高,但肚子卻在天宏宗外門排上了號,遠遠望去,就跟球一般。偏偏張亮的資質較差,又貪戀權貴,修煉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導致到了現在還無法驅動法器。這一路之上,最多給自己加上一個輕身術,全靠兩條細短的腿在走路。
撲哧撲哧的走了一里路,張亮感到有些疲憊了。這肚子是越吃越大,身體是越走越吃不消了。前幾年還能夠一口氣走到外門弟子所在的地方,這兩年就得需要在半路歇一歇了。
走到一棵大樹下,張亮一屁股坐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哼哧哼哧兩聲。大中午頭的,外門弟子都躲在房間裡面修煉,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張亮四周看了一圈,拿過掛在腰間的葫蘆,打開塞子,狠狠的灌了一通酒。“好酒啊,這酒香不怕巷子深,誰能想到一個凡人開的小店,能夠釀出如此香的美酒啊。”品着美酒,張亮發出了嘖嘖讚歎聲。
“不錯,這酒還真的不錯,聞其香可知其味。”張亮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讓張亮心神一震,慌忙跳起身來,警惕的朝四周望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誰?別想着跟老子開玩笑,老子可是天宏宗外門管事,手下近千號人,你要是識趣,馬上出來,老子就饒了你,不然的話,老子放個屁就能把你嗆死。”
“哈哈!好一個放個屁就能嗆死。嘖嘖,我就不信了,你放個試試?”張亮撐着膽子喊過之後,那個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不過人卻依舊看不到蹤影。
張亮臉色一變,跟其他煉氣期弟子學着,把弱弱的神識放了出來,仔細查探四周的情況。“朋友,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藏頭露尾?”神識查探毫無結果,張亮感到來人的功法應該在他之上,故而說話口氣也婉轉了一些。
“哈哈”,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只見在張亮的身前出現了一位藍衣年輕修士。在藍衣年輕修士的手中,拿着張亮的葫蘆,正一口一口的品着張亮的美酒。“真是好酒,自離開凡俗界後,很久沒喝到凡俗界釀造的如此美酒了。小胖子,你可得告訴我,這酒是從哪裡買的。”
人終於出現了,張亮立即施展天眼術朝他望去,卻發現此人身上似乎沒有靈力,難道是凡人?可是此人明明說離開凡俗界了,莫非他是高手?想到這裡,張亮兩腿一軟,大肚子一晃,便坐到了地上。“這位前輩,這酒是晚輩從山下的小酒店中買來的,前輩若是喜歡,儘管拿去便是。若是前輩不能盡興,晚輩這裡有些碎銀子,可以再到酒店裡買酒。”
藍衣年輕修士搖了搖頭,說道:“小胖子,你很會做事嘛,一邊跟我敷衍,一邊給門內發信號,可惜啦,這一切可都是無用功,以你的實力,在我面前,跟螞蟻一樣,你還是老實些好。”
張亮大驚,本來他打算在說話之際,悄悄放出信號,通知門內修士,屆時他管轄的近千名煉氣期弟子來到此處,定然將這個不識趣的小子拿下,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偷眼看了看藍衣年輕修士,張亮陪着笑臉說道:“前輩,在您的面前,晚輩哪敢有什麼小動作。不知前輩找到晚輩,有何吩咐?只要晚輩能夠做的到的,一定遵從您的吩咐。”
藍衣年輕修士微微一笑,說道:“好,小胖子還蠻聰明的嘛,不愧是識時務者爲俊傑。我也沒什麼吩咐,就是想問問你,從外門到天宏宗內門,一路上有多少關卡啊?”
藍衣年輕修士笑嘻嘻的一句話,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張亮耳邊響起,這人問這個事情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要對天宏宗不利?以張亮欺軟怕硬的性格,若是藍衣年輕修士問其他的問題,可能他馬上就回答了,但關係到天宏宗的安全問題,尤其是一衆高階修士都不在門內的情況下,若是出了問題,徹查到他的身上,那不但小命難保,家裡的親人朋友也難以活下去。
想到森嚴的門規,張亮縮了縮腦袋,訥訥的說道:“前輩,晚輩雖然是外門管事,但修爲低下,從來沒有進過內門,您問的問題,晚輩不知道啊。”
張亮可憐兮兮的胖臉,流下了淚水,似乎非常懼怕這樣的答案會遭到藍衣年輕修士殘忍的處罰。
“啊,錢師兄,救命!”張亮突然大吼一聲,四肢和腦袋往大肚子一縮,徹底變成了一個圓球,朝他和藍衣年輕修士兩人數十丈外出現的一位煉氣期修士滾去。
“砰”的一聲,圓滾滾的肉球如同撞到了一層保護膜上,被狠狠的彈了回來。猝不及防,沒有任何準備的張亮,被這一下直接砸到了地上,四肢攤開。這一下摔的不輕,好在張亮身上肥肉不少,能夠抵消一點衝力。
怎麼回事?張亮大驚失色,眼前沒有什麼阻礙,爲何一下子走不出去?待張亮發現,他所稱呼的錢師兄一晃一晃的站在飛行法器上,從他們的身旁走過,卻毫無反應時,那就更加的驚駭了。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讓張亮不停的叫喊着,“錢師兄,救救小弟。”但無論張亮如何聲嘶揭底的叫喊,都不能引起錢師兄半點反應。
錢師兄很快便飛了過去,張亮徹底的死心了,扭頭朝藍衣年輕修士爬了過去。“前輩饒命啊,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