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關玲燕施展天陣老人傳授的元嬰破體出陣之法,從墨灼谷禁制中飛出之後,不由悲從心來。好不容易離開內法天原大部隊,尋到寶物可以裝入自己的儲物袋,費盡心思利用尋寶法器終於找到一件重量級的超強寶貝墨灼靈石,但沒想到正巧遇上錄家的三人。
倘若錄家三人再晚進來數息時間,關玲燕就能從容離去了。想到如果她能夠保持冷靜,不那麼得意忘形的在墨灼谷內跳上一曲,那麼早就抱着寶物離開了,關玲燕心中大恨,恨不得立即找到內法天原的高手,將錄家三人殺死,去搶回墨灼靈石。
此時的關玲燕,已經沒有了獨吞墨灼靈石的想法,她想到的是,如何儘快的找到內法天原的高手們,以及如何編好說詞,對內法天原的高手們講講此事的來龍去脈。關玲燕肉身已無,只剩下了元嬰,這次就算成功離開華山,找到合適的身體,奪舍成功,那麼她要想恢復到以前的實力,沒有百年的靜修是不可能的。元嬰,對妖獸來說,可是大補之物,這一路上,萬一碰上一隻八級以上妖獸,那她可就危險了。
一路小心翼翼,關玲燕循着天陣老人留下的記號,有驚無險的找到了天陣老人等人。此時的天陣老人,正在破除一處藏寶之處的禁制,在他的身旁,有內法天原參加華山之行的唯一一位大修士枯木參王,以及年紀輕輕,便已經成爲元嬰中期修士的內法天原少主法羅,還有一位則是血生堂堂主薛子炎。
只不過數個時辰未見,關玲燕便只剩下了元嬰,見到這個情況的枯木參王等四人,齊齊皺起了眉頭。枯木參王伸手一揮,一道霞光飛到了關玲燕的元嬰身上,使得有些萎靡的元嬰,重新變得精神煥發起來。
“多謝右長老賜丹,小女子感激不盡。”小小元嬰口吐人言,恭恭敬敬的在空中對枯木參王躬身一禮。
枯木參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關堂主,怎麼落到這番天地?是誰把你打的元嬰出竅?”
關玲燕長嘆一聲,說道:“右長老,此事說來話長,小女子自從離開此地之後,無意間闖入了一個陣法之中。好在小女子身上有一枚空空老人煉製的入陣符,於是小女子便將此符祭出,進入了陣心之中。”
“入陣符?!”天陣老人冷哼一聲,依舊是不男不女的一個聲音,說道:“空空這個老不死的,當日老夫跟他合作煉製了四枚入陣符,每人得兩枚。老夫的早已送人,後來在一次破陣之中,老夫遇到了一點麻煩,想找他買一張入陣符,卻不料他說早就沒有了入陣符。原來,他的兩張入陣符,有一張落到了你的手中。哼,看來關堂主跟空空老人的關係匪淺啊。”
聽到天陣老人的話,關玲燕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要不是因爲肉身被毀,她早就給天陣老人一個教訓了。八大堂主名義上在左右護法之下,但一向跟他們平起平坐,哪裡讓他訓斥過?“天陣老弟,入陣符之事容後再說,小女子講的是進入陣中之後的事情,”
“關堂主請講。”法羅話雖不多,但權威卻是不小,畢竟作爲內法天原的少主,又是元嬰中期修士,故而他一說話,天陣老人便不好繼續跟關玲燕糾纏入陣符之事。
關玲燕點了點頭,對法羅說道:“少主,小女子進入陣中之後,發現那是一個美麗的小山谷。小女子在山谷中搜尋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件寶貝,一件價值上億靈石的寶物拳頭大的墨灼靈石!”
“墨灼靈石?”四人禁不住驚呼一聲,這墨灼靈石的價值,四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聽到關玲燕的話,簡直是不敢置信。
薛子炎一字一頓的問道:“關堂主,你確定,你發現的就是一枚墨灼靈石?”
關玲燕點了點頭,說道:“右長老,少主,右護法,薛堂主,小女子怎敢欺瞞諸位?這墨灼靈石,小女子曾在原主府見過,自會認得。小女子得到墨灼靈石後,本想離開小山谷,可就在那時,外法天原錄家的三位修士,從陣法禁制中走出,也進入了小山谷中。”
“錄家三人?!”枯木參王眉頭一皺,說道:“以錄嘯天的實力,以及豔情仙子若琴,是可以將你留下了。難道是他們三人將你打成這樣的?”
關玲燕小小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哽噎道:“參王說的對,這錄嘯天跟若琴兩人功力在小女子之上,故而小女子無奈之下,才元嬰出竅,離開了山谷,墨灼靈石也被他們搶去了。”
天陣老人沉聲道:“關堂主,你進入禁制中後,錄家三人可曾追趕與你?”
關玲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們當時沒有追趕小女子。”
天陣老人點了點頭,說道:“諸位,看來這錄家三人對陣法之道並不精通,估計不知從哪弄來的入陣之法,耗時不少,才進入陣中。關堂主進入禁制後,錄家三人沒有追趕她,這說明他們對陣法不熟悉,不然的話,有墨灼靈石這樣的重寶,怎麼也不可能放過關堂主,任由關堂主來通風報信。”
枯木參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右護法分析的不錯。以老夫所見,既然錄家對陣法不熟悉,那就說明,錄家可能現在還沒有離開。如果咱們前往那裡,以右護法的陣法造詣,必定可以在錄家三人離開之前,進入山谷之中,奪回墨灼靈石。不知諸位以爲如何?”
天陣老人得意的一笑,頷首道:“右長老說的不錯,既然連錄嘯天這樣的陣法白癡都能夠破開的陣法,連入陣符都能輕易貫穿的陣法,估計也高明不到哪裡去。老夫自信在一個時辰內破開禁制,屆時錄家便是甕中之鱉,墨灼靈石自然會落入我內法天原的手中了。”
法羅眼中精光一閃,點頭道:“好!有大修士右長老和陣法大師右護法在,必可輕鬆破除禁制,斬殺錄嘯天,奪回墨灼靈石。如此,關堂主帶路,我等現在就去。”
關玲燕點了點頭,小小元嬰一晃,瞬間就往前方飛去。枯木參王、法羅、薛子炎和天陣老人不敢怠慢,幾乎同時身軀一閃,緊跟着關玲燕而去。
有了大修士以及其他內法天原高手的保護,關玲燕顯然膽子大了許多,速度更是奇快無比,較之來時忐忑不安,緊張兮兮完全兩樣。不過一兩個時辰,她便帶着衆人來到了那一片竹林之中。
天陣老人在竹林前觀察良久,不由暗暗驚歎不已。這個陣法非常玄妙,掩飾功夫也做的很好,要不是有關玲燕帶路,只怕他也難以發現此陣。這一點,天陣老人自然不會對他人說起,只是神色凝重的看着陣法。
半個時辰之後,天陣老人長舒一口氣,說道:“右長老,少主,老夫已經看出了此陣的破綻,要想破陣不是難事,不過這其中還需要諸位的幫忙。”
枯木參王點了點頭,說道:“右護法,你是陣法大師,這破陣之事交給你,要是有需要老夫做的,儘管說便是。”
法羅同樣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右護法有事便請吩咐,本少主自會全力以赴,幫助你破除陣法。”
有了修爲最高深的枯木參王和權力最大的少主法羅的保證,天陣老人對破除陣法充滿了信心,身形一晃,便在竹林外飛快旋轉起來,同時手中的法訣不停的打在竹林上。
待竹林開始發出嗡嗡響聲,竹枝不停搖擺之時,天陣老人大喝一聲,“麻煩右長老佔據乾位,攻擊坤位。”
聽到天陣老人的話,枯木參王身形一晃,便出現在竹林外的乾位上,手掌一翻,一件木棍樣的法寶飛出,朝竹林中的一處擊去。
在枯木參王攻擊之時,天陣老人喝道:“少主,立兌位,攻艮位。”法羅身形一晃,手中摺扇呼嘯而出,直衝竹林而去。
天陣老人繼續喊道:“薛堂主,立離位,攻坎位。”話音一落,天陣老人幾乎跟薛子炎同時身形一晃,分別站立在巽位和離位上,各自發出超強的攻擊,直奔竹林的震位和坎位而去。
四人中,枯木參王的實力最強,少主法羅次之,薛子炎再次之,而天陣老人最弱。枯木參王先攻之,法羅緊跟其後,薛子炎和天陣老人雖說是同時攻擊,但天陣老人對陣法的感悟不是薛子炎能夠相比的,故而,四人先後的攻擊,竟瞬間在竹林中打開了一個一人寬的通道。
通道一現,天陣老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諸位,且隨老夫入陣,不消一時片刻,便可破陣。”說完天陣老人身形一晃,便進入了通道之中。枯木參王手臂一抖,衣袖揮起,將關玲燕的元嬰包裹起來,閃身進入了通道。法羅和薛子炎笑了笑,跟隨兩人進入了陣中。
入陣之後,便是天陣老人的天下,在他高超陣法造詣的指揮下,在大修士枯木參王、少主法羅和血生堂堂主薛子炎的配合下,陣法一點點的被破開,通道漸漸打開,直通山谷。
再次攻擊一輪後,天陣老人突然眉頭一皺,說道:“右長老,少主,山谷中的一人,進入了陣法之中,不知是錄家的哪一位。”
法羅眉頭一皺,說道:“右護法,莫非此人要攜帶墨灼靈石逃離此地?”
天陣老人豎起耳朵聽了聽,搖頭道:“未必,此人對陣法雖然熟悉,但不通陣法之道,就算能夠摸索着離開此處,至少要一兩天的時間。”
法羅點了點頭,說道:“右護法,如此說來,錄家只有一人進入了陣法之中,其他兩人都在山谷之內。那麼以目前的破陣情況來看,咱們是該先抓住入陣之人,還是先破除禁制,抓住谷內的兩個人呢?”
枯木參王呵呵一笑,說道:“進入禁制之人,依仗對陣法的熟悉,很可能是想借一人之便利,帶着墨灼靈石離開此地。錄家之所以能夠在法洲長盛不衰,與其嚴格的族規是分不開的。只要事情對全族有利,那麼即便全族消亡大半,也會堅持去做。我等破陣之時,動靜不小,想來錄家人已有所覺,故而才做出此等棄卒保車的行動來。依老夫所見,我等應該先去抓住入陣之人,屆時便可知道錄家的計劃,以及墨灼靈石的所在。至於山谷中的錄家人,不過是甕中之鱉,隨時都可以將其斬殺。”
天陣老人點了點頭,說道:“右長老說的不錯,老夫也是這般認爲。呵呵,只要錄家有第二個人進入禁制之中,老夫自會有所察覺,斷不會有漏網之魚。”
法羅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右長老和右護法都說先解決入陣之人,那就請右護法安排,咱們四人去抓那小子。”
天陣老人呵呵一笑,身形一晃,便開始帶領着其他三人往入陣之人所在的地方行去。
以天陣老人的陣法造詣以及以大修士枯木參王爲首的內法天原修士,不出半個時辰,便打開了一個通道,出現在禁制之中的錄嘯天的身前。
“呵呵”,枯木參王呵呵一笑,說道:“老夫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嘯天賢弟,不知嘯天賢弟不在谷內呆着,跑到陣法中來做什麼呢?老夫可是聽說,嘯天賢弟對陣法可是一竅不通啊。”
錄嘯天長嘆一聲,他沒想到,剛剛進入陣法不過半個時辰,出陣之路還沒有找到,便被枯木參王四人圍住了。這四人中,真正讓錄嘯天忌憚的便是枯木參王了,若是沒有他在,錄嘯天便有把握從其他三人的合圍中,逃得一命,但這四人的組合,要陣法有陣法,要功力有功力,要計謀有計謀,要血腥殘忍有血腥殘忍,看來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錄嘯天大笑一聲,說道:“老夫不喜歡轉彎抹角,實話實說便是。爾等前來,無非是爲了墨灼靈石罷了,老夫想不到的是,你們破陣竟如此之快,快到讓老夫無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