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的搖晃着小琳的肩膀,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整個人都處在了一種極度的暈眩之中,可是我還是保持着一絲理智,我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長樂突然間會變成她的女兒?
小琳似乎也有些蒙了,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看了看長樂,又看着我,有些吃驚,但又有些愧疚說道:“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我有拼命的點頭,淚水四濺,哭着說道:“她是我的女兒,千真萬確,她真的是我的長樂,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你的女兒,小琳,你快告訴我。”
小琳給我擦淚水,心疼的說道:“對不起,樑夢,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兒,是有一次我在河邊洗衣服,看到一個小孩子,她飄在一塊木板上面,我以爲她已經死了,把她撈過來時發現她還有點氣,我就把她送到醫院去搶救,沒想到她一個多月都沒有醒,我不知道她是你女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女兒,她也沒有醒,也不能跟我說。”
原來是這樣,原來長樂還活着,原來她在木板上面漂了那麼久,我和許陌生卻放棄了她,而她這小小的身體還在這裡頑強的和死神對抗着。
我哭的不能自已,跪在長樂的病牀前,握着她的小手,看到她那張蒼白的臉,我心裡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巨大的驚喜感,又有一種譴責自己的痛苦。
我爲什麼不應該再多派點人去找她呢,我爲什麼要放棄,以爲她死了,我根本就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怎麼能夠斷定了已經不在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而我的女兒依然還活着,昏迷了一個多月,依然在這裡堅強的活着。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我感到上天再一次給我打開了一扇門,讓我看到了希望,我要把長樂送到美國去接受最好的治療,老天把我的女兒又賜給了我,這是多麼高興的事。
小琳走到我的身邊,她握着我的手,也很激動的說道:“我真沒想到他是你的女兒,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把她交給你,而不是在我手裡拖延了那麼久,對不起,樑夢是,我對不起你,快把她送到美國去吧。”
我用力的點點頭,緊緊的抱着小琳,我不怪小琳,真的不怪她,相反我很感激她,她讓我再一次燃起了希望,我看到了我的女兒,她還活着,這對我來說是多麼欣慰的事。
雖然我也不知道長樂還能不能活下去,或者說她醒過來之後,是個健康人,還是個傻子,但不管是哪一種結局,我都要做好準備,並且我都要勇敢的去接受,
我之前都已經把長樂當作是離去了的,現在她又突然間回來了,不管是怎樣的結局,都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
我哽咽着說道:“謝謝你,小琳,謝謝你把長樂救了,我真的太感謝你了。我真沒想到長樂還活着,她那一次遭遇了綁架掉進了水裡,陌生派人找她,但是沒有找到她,也沒有看到屍體,我一直以爲她已經不在了,可我沒想到她居然還活着,而且還是被你給救了。小琳,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感謝你。”
小琳看着我,微微一笑說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偏偏是我把你女兒救了,偏偏她昏迷了一個多月還活着,偏偏讓你給看到了,不過早晚你都會看到的,我已經不能生育了,只有那一個孩子,我一直還想再要一個孩子,一開始我看到長樂時,我以爲是上天給我的眷顧,所以我才拼命的去救她,哪怕傾家蕩產,也算把她給救活。”
“所以就算她沒有醒過來,我都把她當成是我的女兒了,因爲我覺得她就是上天賜給我的一個寶貝,我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夠得到她,但沒想到居然是你的女兒,可我仍然感到很高興。”
我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情緒穩定之後,看着長樂的小臉蛋,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真的好想抱一抱她,但是我還是忍住了,醫生說長樂現在很不穩定,得儘快把她送到美國去治療。
我走到陽臺邊上,趕緊給許陌生打了個電話,打了他兩個電話,他才接聽,並且語氣有些急促,說道:“樑夢,我現在在開會,待會我再給你打過來。”
我立即說道:“陌生,你千萬別掛電話,我有一些好消息要跟你說,你千萬別掛電話,等我說完。”
許陌生快速的問道:“有什麼事情?”
我哽咽了一下才說道:“陌生,我找到長樂了,她還活着。”
電話那邊一瞬間沒有了聲音,我屏住呼吸,聽到許陌生的呼吸聲,但他卻笑了一聲說道:“樑夢,你是想長樂想瘋了吧,看到街上一個跟長樂長的像的,就說是長樂嗎?我真有點事,待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我大聲的叫道:“長樂真的沒有死,她在醫院裡面,還在昏迷之中,你快點過來呀。”
許陌生他一時間又沒有說話,但似乎有了些懷疑,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長樂怎麼可能還沒有死,一個多月了,她早就已經不在了,樑夢,你是怎麼了?”
我哭着說道:“陌生,我真的沒有跟你說假話,我也不是有病,或者出現幻覺,也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真的看到長樂了,她就在我身邊,是小琳救了她。”
許陌生的語氣瞬間變得急促起來,我還聽到他拿鑰匙的聲音,以及走路的聲音,他激動的說道:“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個醫院?”
我擦擦眼淚說道:“我們現在在仁愛醫院,你趕緊過來。”
許陌生電梯都沒有坐。他瘋狂的跑下樓去,我聽到他的腳步聲,匆匆忙忙,他下了樓之後,又把車門給打開,迅速發動引擎,車子嗖的一聲就出去了。
他沒有掛電話,着急的問道:“樑夢,你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怎麼是小琳救了長樂?”
我又哭又笑的說道:“長樂不是掉到水裡面去了嗎,飄在一塊木板上,一支漂飄到了小琳的家那邊,小琳在洗衣服看到了她,就把她給救了,但是長樂情況很不好,她昏迷了一個多月都沒有醒,醫生說讓她趕緊去美國接受治療。”
許陌生一下子沒忍住哭了起來,我聽到他的抽泣聲,我也很是難受。
可是我又覺得是如此的高興,如此的幸福,我的女兒又回到了我身邊,不管結局是什麼,我覺得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希望一個生命的希望。
許陌生很快就到達了醫院,她一路上是跑着過來的,他還沒有到病房,我就聽到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他跑進來,渾身都是汗,氣喘吁吁,臉頰通紅,神情特別的急切。
他看到我時,又順着我的目光看向長樂,他看到躺在病牀上插着呼吸機的那個小孩子,他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呆滯,好像時間都靜止了,沒有聲音,連呼吸都沒有,整個世界靜悄悄的,只剩他們兩個人。
許陌生他慢慢的朝長樂走過去,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着長樂的手大聲的哭了起來。
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許陌生哭的那麼厲害。之前許董事長離開的時候,我都沒見到許陌生哭的如此強烈,女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實在是太大了,一個做父親的,永遠都是爲自己的孩子着想。
我走到許陌生的後面,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許陌生一個轉身,他把我抱在懷裡,哭着說道:“我真的是太幸福了,我太感謝命運了,我們一定要把長樂給救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是我的命,我也不會猶豫。”
我緊緊的抱着許陌生,和他一起哭了起來,小琳看着我們一家三口團聚,他她微笑着,我覺得那笑容就彷彿天使一樣,對我來說小琳就是我的天使,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恩人。
許陌生情緒穩定後,立即給美國那邊打電話,因爲之前他和那邊的醫院是有過接觸的,所以他了解流程,我們沒有在拖延時間,連夜就把長樂帶上私人飛機去往美國。
許家人都不知道的,我和許陌生現在還不打算告訴他們,因爲我們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把長樂給治好,如果到時候長樂還是要離去的話,免得大家又徒生傷悲。
本來他們都以爲我已經走出來了,如果到時候長樂在我的生命中再一次離去,我也不想看到他們同情和悲傷的目光。
如果長樂這一次能夠平安的活下來,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沒有跟我爸媽說長樂去了哪裡,他們也沒有問我們,知道我們忙,也纔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不算久,而且我和許陌生早就已經想好了理由來應付我爸媽。
但如果長樂活下來的話,我和許陌生就不用對我爸媽撒謊了,我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我爸媽要是知道真相的話會承受不住。
到了美國之後,許陌生已經聯繫好美國最好的醫院,我們把長樂送過去,幾個專家給長樂做了全方面的檢查,然後制定的方案,之後就給長樂做了手術。
長樂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和許陌生就在外面焦急的等着,醫生在進手術室之前,就跟我們說了這個手術會很麻煩,而且也會很危險,如果稍有不測的話,這孩子可能就直接死在手術檯上,讓我們做好準備。
而且手術時間會很長,大概要十幾個小時,讓我們儘量不要在外面等,因爲怕到時候如果手術失敗,我們肯定會支撐不住。
我和許陌生就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醫生雖然說讓我們不要在外面等,但是我們根本就不想離開。
許陌生還是考慮我的身體狀況,因爲昨天晚上連夜把長樂送過來,我就沒有睡覺,如果今天晚上再這樣等一個晚上的話,我肯定會支撐不住,所以他把我送到旁邊的賓館,讓我好好的睡一覺,而他就在這裡等着長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