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坦白

花園那邊蓋茨比還在跟尼克解釋陳年往事, 希望笑容別僵硬:“尼克,其實我就是蓋……”

“親愛的小尼,原來你們在這裡。”黛西突然走了過來。

她高貴的笑着, 非常友好, 和剛纔天壤之別。

她要和蓋茨比獨處。

尼克走開了。

蓋茨比平靜的看着她。

黛西已經恢復了優雅和冷靜:“嘿, 剛纔我認真的考慮, 你說的是對的。我會好好的生活下去。祝你幸福, 蓋茨比。”

她省略了很多話,因爲不用了。說出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她不會邀請蓋茨比以後再來作客,也不想給他機會這樣說。

蓋茨比很懂的笑了笑:“你也一樣。”

黛西沒有揭穿他, 這樣很好。關鍵的時候保持冷靜及時抽身,這是一個聰明女人。

蓋茨比的反應有點不符合黛西的想象, 但是隻要他離開她的範圍就行。黛西拿小方帕抹了抹出汗的脖子, 隨口說:“我要回去了, 佩梅該睡覺了。”

“好的,我去拿衣服。”蓋茨比向客廳走去。

穿好西裝, 他去找尼克。

尼克正在海灣岸邊守着。

蓋茨比拍了拍他:“夥計,我們該走了。”

尼克的心情有點複雜。

蓋茨比理解的勾住他的胳膊向前走。

回家之後,蓋茨比和尼克分開洗完澡,睡在大牀上。今天發生的事讓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雖然使用了手段,但這兩個女人以後就會主動疏遠。

新生活要開始了。

蓋茨比理解尼克的心情, 黛西終究是他的表妹。他一定會有道不明的糾結, 但是蓋茨比相信很快會過去的。

可以說了, 也應該說了。他想了一會兒, 繼續在花園裡沒說完的話:“尼克, 其實我是……”

尼克已經睡着了。

蓋茨比驚訝的伸過身體去看,他真的閉着眼睛。

總是這麼巧, 只好等下一次了。

第二天,生活更多的改變到來。

早上從尼克老家打來電話,是姑姑。姑姑說,喬丹已經向她表達了中斷相親的意願。他們是不會有未來的了。

姑姑是來確認這一點的。

電話是蓋茨比接的,聽到姑姑暴躁的聲音,蓋茨比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只是笑,微微的笑。

姑姑在氣壞了,用力的按聽筒:“你這個小子,真是……哦天吶,真想把你馬上抓回來。不要以爲這樣就算了。我會安排的,一定會有人是你看得上眼的!”

就是我。蓋茨比忍着沒有說話,發出一聲鼻音。

姑姑沒有懷疑,掛了。

當蓋茨比得意的哼起小調的時候,他轉了個身。

然後驚了一下。

尼克從臥室裡走出來,正好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他的精神不錯,穿着背心,脖子上擔着毛巾。簡短的打了個招呼。

蓋茨比讓開了。

尼克走到屋外的草坪前,開始做早操。

稀薄的晨曦很柔和,依靠在人們的身上只會覺得溫柔而不是焦熱。蓋茨比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陪他待了一會兒。順着他的方向也扭了起來。

扭頭,轉腰,他們非常享受這運動。

對面的城堡窗簾似乎動了一下,然後隔了幾秒又動了一下。

蓋茨比想一定是赫爾佐克想要觀察這邊,接着決定要不要過來提醒他今天的要事。

今天要接待“L”總店的人。

蓋茨比想了起來,轉頭看了一下尼克,沒有說話。

今天的尼克有點奇怪,似乎不太想和他對視。

蓋茨比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好幾次了,他都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秘密,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想再耽誤下去了,想起老司機的話,他不要把情|趣變成欺騙。

但是尼克昨天已經聽過“農民”這個詞兩次,現在再告訴他這些,他會不會更加誤會呢。

慢慢來比較好。蓋茨比去指塔樓的方向:“嘿,親愛的,你有沒有想過要見見你的鄰居?”

尼克抹着脖子上的汗:“可是他不是一直都在出差嗎。”

說到“出差”的時候,他剛好扭過來,看着蓋茨比的臉。

蓋茨比本來很期待的,但現在有點心虛的咳嗽說:“也許有人會想跟你說一個秘密。你有聽說過蓋茨比的宴會嗎。”

尼克的動作停了一下。這個事情他聽辦公室的同事們提起過,而且他們的說法大同小異。都是說蓋茨比的豪宅週末會免費款待各方人士,但從來沒有誰知道他是誰。

有人說他是個老頭子,還有人說他是殺人犯。

尼克突然有一種直覺。他認真的看了看蓋茨比,這種感覺跳躍起來,更強了。

蓋茨比也看着他。

過了一會兒,尼克的臉突然鬆馳了下來,搖了搖頭。他想,這是不可能的。

蓋茨比接着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蓋茨比,你覺得怎麼樣。”

尼克“啊哈”一聲:“那麼我會告訴你我是美國總統。”

他相信現在就要否定昨天。他不覺得蓋茨比會騙人。蓋茨比是黛西舊情人這個訊息他還沒有完全消化。突然這樣說太像開玩笑了。

蓋茨比攤了下手,心想還是等證據來了再說吧。

就在這個週末,他要在宴會上用真身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