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晚上,我跟小姨說好了要回去住,誰知道久未謀面的班主任突然發通知說要開班會,讓每個同學分享自己大四的規劃。
等每位同學都說完之後,班主任又慷慨激昂地作了總結,無非就是要明確目標,不要虛度人生云云。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看時間已經很晚。我揹着書包去坐公交車回家,中途還要換乘另一輛車。
換乘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個挺繁華的食品街上,這裡飯店和甜品店雲集,不過因爲已經挺晚了,人流漸漸散去,並不算熱鬧。我到馬路對面等車來,盤算着應該能趕上末班車。卻無意中看見不遠處的巷口樹影下有幾個男的圍着一個女的站着,大概是因爲在暗處,並不顯眼,我仔細看了許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是幾個地痞一樣的男人糾纏着一個女人,在刁難她。
我素來是最看不過這種事情的,就快步往那邊走去看個究竟,沒想到一眼看過去,那個女人竟然是蘇嘉悅。
她應該是喝多了酒,意識不清楚,想走又被這幾個小混混給纏住了,進退不得。她本來就是名模,因爲沒有化妝又是普通裝扮,他們未必認得她,但是肯定覺得她漂亮,難免會生出歹念。
我被這女人欺負過,自然不喜歡她,可是她醉成這樣了,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只知道揮手讓他們離遠一點,哪裡有人聽?
來往的人也有察覺到這裡的,但可能是怕惹麻煩,都是匆匆一瞥就走了,我不敢靠太近,怕吃虧,所以大喊一聲:“你們幾個幹嘛呢?把那個女的放開,不然我報警了。”
爲首的那個就要衝出來打我,一副地痞模樣,也是喝過酒的,說話衝的很:“死三八,叫你多管閒事。”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拿電話:“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
那幾個男的聽我這麼說,到底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我拉着蘇嘉悅往路邊走,她竟然還認得我是誰:“湯寒,你是湯寒!”
“是我沒錯。你幹嘛喝這麼多酒啊?醉成這副得性了,好歹是個公衆人物,注意點形象行不行?”
她一把推開我開始吐,看得我也開始犯惡心,趕緊離她遠了幾步,想這樣也不是辦法,就打給周霖山了。
他接到我電話還挺詫異:“湯寒?你突然打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路上看到蘇嘉悅了,喝多了,跟這兒吐着呢。剛纔醉的不像樣子,差點被幾個流氓欺負了,我也不知道拿她怎麼辦,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你們在哪?”
……
他來的很快,蘇嘉悅靠着樹就要睡覺,我怕她衣服碰到穢物髒了,就把她扶到路邊臺階上坐着,讓她靠着我的肩膀睡。
偶爾路過的人總是忍不住往我們這裡多看一眼,肯定在好奇我們在幹嗎。我扭頭看着閉着眼睛的蘇嘉悅,心裡想,誰能猜到這個醉酒街頭的落魄女人,是那個屏幕上光鮮亮麗的名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