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我媽和我姑姑看着他呢,我就回來了。”
“你公司聯繫你了沒有,是不是真的要開除你?。”
“我回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兒的。”她開了燈看我,眼神卻又有些不自然:“湯寒,剛纔蘇嘉悅親自打給我了,她說於情於理我都該丟了這工作的,不過也有個補救的辦法,就是你去給她道歉。”
她一邊說一邊看我:“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那就別去,是蘇嘉悅有錯在先,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行了,我去吧。她在哪裡,我去跟她說。”
到底是名模,做派就是不一樣,不過是跟人打了一架,臉上有些輕微的抓痕,就住到醫院裡來了。我找到她的病房,敲門進去,那位琴姐也在,看到我來了對我使了個眼色:“你們聊,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先出去,有事情叫我。”
她帶上門出去,我站在蘇嘉悅牀邊:“昨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不該動手弄傷你的臉,不過錯是我犯的,跟我朋友沒關係,她毫不知情,平時工作也很盡責認真,還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
“今天說話倒是中聽多了,早做什麼人了,我昨天就說了,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我不吭聲,隨她說去,已經拿定主意今天她說什麼都不能再衝動。她摸摸自己的臉:“你那一下子,我的工作有很大影響,說不定還會留疤,你說說吧,這筆賬咱們怎麼算。”
“你想怎麼算?”
“你來。”我走近一步,她忽然坐直了伸出手來,狠狠地也對着我的臉撓了一下。她指甲更長,還有些尖銳,再加上目標明確,下了狠勁,我只感覺到火辣辣的發燙,之後就是疼。
我從病房出來,琴姐就在門口坐着,看到我的臉張張嘴巴沒說話,目光有同情。我走樓梯下去,迎面的人總忍不住多看我一眼,有個護士關切地對我說:“小姐,你的臉破了,得去處理一下傷口。”我加快步子當沒聽到。
出了大廳,我沒急着走,找了個長椅坐坐,風有點大,把我的頭髮吹得撩起來,碰到傷口有些刺痛。我沒哭,我當然不會爲這事兒哭,外婆跟我說女孩兒哭多了臉上長黑痣,就不好看了。
但我真難受。
暮色四合,橘色的太陽光照在人身上,有些淡淡的慰藉,我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眼前有塊陰影遮住光線,一睜開眼,看到昨天在攝影棚見到的那個男人。
哎,好看的人都是禍水,不分男女。
他在我邊上坐下來:“嗨,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不關你的事。”
“我聽說你昨天把蘇嘉悅給弄傷了。”
“你這是爲女朋友找我出頭來了?”
“不至於。關於你的臉,讓我猜猜,是她弄的吧?”
“一來一回,扯平了,我只希望她說到做到,別再找我朋友的麻煩。”
他看我,看得挺仔細,我錯開他的目光,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個抓痕,被他攔住:“別亂碰,小心感染了,會留疤的。”
“你叫什麼名字?”
“湯寒。”
“哪個han?”
“寒酸的寒。”我沒好氣。
他又笑:“你得處理一下傷口,有時候不注意真的容易出問題,這裡就是醫院,再方便不過了。”
“纔不去,我嫌丟人。”
“這樣,你等我一下。”
他的車就停在邊上,我看着他從後備箱裡掏出一個醫藥箱出來,他從裡面翻出一管藥膏遞給我:“回去塗這個,早晚潔面後各一次,傷口很快能夠癒合,不會留疤。”
我看着他:“你不會是醫生吧?還隨身帶着藥箱。”
“我不是醫生,我只是在醫科大上學中途退學的人,車裡的藥箱也是因爲防止出遠門會有用處才準備的。”
“能不能問下你是幹什麼的?你也是模特嗎?”
天色漸暗,身後的路燈次第亮起,他語氣誠懇地對我說:“我也不是模特,只是個做生意的,做點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