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吳哲的語氣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說道:“不會了,這飯裡沒毒,你夾多一點給我,我真的很餓了。”
“啊?”女孩聞言明顯楞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夾起的一口米飯,這才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趕忙又夾了她認爲的一大口,喂到吳哲嘴邊。
只要這飯菜沒毒,女孩也能放心了,起碼她不是被派來殺人的。否則,她非得夜夜噩夢,直到嚇死爲止。
看着女孩餵過來的“一大口”飯,吳哲忍不住笑了。看來,這是她的吃飯習慣,無所謂了,飢不暴食渴不暴飲,吳哲餓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現在若是吃的猛了肯定會不舒服,這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反而更好些。
“你叫什麼名字?”吃着飯,吳哲看着大眼睛女孩問道。
“我叫司萌,司徒的司,萌芽的萌。”大眼睛女孩看着吳哲,說道。吳哲現在的語氣態度都比剛纔軟了很多,司萌的情緒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害怕緊張,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淡定了很多。
“司萌?”吳哲真的楞了一下,這真的是巧合嗎?還是連安故意安排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巧合的事情?眼睛像寧思萌,連名字都叫司萌,這怎麼可能?
“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司萌茫然地看着吳哲,不明就裡地問道。
“你一直叫這個名字嗎?”吳哲看着她,試探着問道。
“對啊,這名字還有隨便改來改去的嗎?我和這裡籤勞動合同的時候都是這個名字,你不信的話,我晚上來送飯的時候給你帶身份證來看。”司萌覺得奇怪,她叫司萌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還是她不能叫這個名字?
這樣想着,司萌更加覺得眼前的吳哲奇怪了。長得黑麪神一樣兇巴巴的,一會兒懷疑她送來的飯菜有毒,一會兒又質疑她的名字,真是個討厭又奇怪的男人。
知道大眼睛女孩叫司萌,吳哲就沒有再繼續說話。如果不是連安特意安排的,那這個事情還真是巧合的很。也或許是連安知道這個女孩叫司萌,所以才留下她在這裡當傭人的吧?
這更說明連安想綁架吳哲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早有預謀,甚至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吃完了午飯,司萌還細心地喂着吳哲喝了一杯水,“你臉上和身上的傷是哪兒來的啊?有人打你嗎?”
聞言,吳哲看了司萌一眼,這小妮子,剛纔還怕他怕的要死,這會兒竟然還和他聊起天兒來了。倒是有點像寧思萌,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只是負責來送飯的,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安安分分做好你應做的事情,免得他們對你下手。”說完,被五花大綁的吳哲往牀頭一靠,不再說話了,免得被司萌知道多了,多連累一個人。
見吳哲又恢復了剛纔的冷漠,司萌也不敢再多問,免得把他惹火了,說不定跳起來殺了她呢?想着,司萌竟然嚇得打了個冷顫,端着空盤子空
碗急忙離開了這裡。
一樓的人看到司萌端着空碗盤下來,站起身看着她,問道:“都吃了?”
“嗯,吃了。”司萌有些怯懦的看着眼前的這幾個從未謀面的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們凶神惡煞的,遠沒有連先生和黎先生那樣平易近人。真不知道連先生哪兒找來的這些人,還允許他們在家裡隨意行走,這不是嚇唬人嘛。
“都和你說了什麼?”帶頭的人看着司萌繼續質問道,那語氣就像是在審犯人一般。
“沒說什麼,他長得兇巴巴的,我看着都害怕。”司萌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眼前的人看她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猜想她這樣也不敢撒謊,就信了她的話,轉身離開了。
目送這羣惡人離開,司萌大大地鬆了口氣。最近家裡是怎麼了?連先生幹嘛弄來這些人?
晚上,司萌和廚房的王姐一起吃晚飯,吃過之後,王姐還是按照吩咐讓司萌把準備好的飯菜都送上樓,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吳哲。
今晚的飯菜比較豐盛,有四菜一湯,司萌端上來依舊放在牀邊的櫃子上,然後把菜一樣樣夾進米飯碗裡,然後飯菜一起餵給吳哲吃。
有了中午的經驗,晚上再給吳哲餵飯的時候司萌就顯得不那麼蹩手蹩腳了。可即便如此,她往吳哲嘴邊餵飯的時候,還是不小心掉了幾粒米在吳哲的身上。
“哎呀,對不起,我笨手笨腳的……”司萌嘀咕着,趕忙放下碗筷,去拿紙巾過來給吳哲擦掉衣服上的油漬。
可是,司萌拿着紙巾回來,看到吳哲的黑西裝上都是一片片早就乾涸了的血跡,這是他受傷流血之後的痕跡,因爲穿着黑西裝黑襯衫,所以不太明顯。
中午的時候司萌又緊張害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會兒她不怕了,距離又那麼近,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吳哲這一身的傷。尤其是吳哲被捆住的裸露在外的一雙手腕,更是被捆綁他的東西給摩的血肉模糊!
“你傷的好重啊!你這樣如果不去醫院的話,傷口感染了會很麻煩,嚴重的話,會死人的。”司萌看着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裡直髮憷。
“你好像很懂的樣子?”吳哲看着司萌,她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看到那麼觸目驚心的傷口嚇得尖叫,反而能清楚的告訴他嚴重的後果,這就很不容易了。
聞言,司萌用紙巾擦掉吳哲衣服上的油漬,又重新在牀邊坐下,端起碗筷說道,“我在來這裡以前,是學護理的。本來打算在醫院找個護士的工作,可是……在那裡實習期滿,我又不認識什麼達官貴人,所以並沒有被醫院錄用。”
說着,司萌夾起一口飯喂到吳哲嘴邊,情緒明顯很低落。也對,能做護士的話,誰會跑來當傭人?空學一手本事,卻無用武之地,這才最讓人鬧心。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裡在招傭人?這樣的大戶人家,是不會輕易招貼廣告說要找傭人的吧?”吳哲吃着飯,看着司萌,繼續問道。
聞言,司萌看了吳哲一眼,說道:“也是巧合,我媽媽家一個親戚,算是表親吧,但也沒什麼血緣關係,正巧是廚房王姐的鄰居兒子。聽說我被醫院趕了出來,就跟我媽說這裡招工,我媽聽說是給富貴人家當傭人,薪水又可觀,就硬把我給送來了。”
說着,司萌竟然嘆口氣,眼裡滿滿的都是委屈和悲哀,“本來我都聯繫好去新醫院面試了,可是我媽不同意,我只能來這裡了……”
“你媽?你什麼都聽她的?你就沒點自己的主見?”吳哲可能一個人慣了,他就是什麼都自己做主,從來不問任何人,也沒人可問。所以,在聽到司萌跟個媽寶似的一口一個我媽怎麼怎麼樣的,就覺得特別的彆扭!
“我有自己的想法,那又如何?換不來錢,就只能聽我媽的安排了。再說,我媽那人見錢眼開的……算了,不說這些,你吃好了嗎?”司萌和吳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吳哲套了不少家裡的情況,碗裡的飯菜也吃完了。
“嗯,吃好了。我想喝口水,能不能幫我去倒一杯冷水?”吳哲看着司萌,問道。現下,他眼前唯一能用的就是這個膽小怯懦的女孩了。如果她肯鬆口幫他的話,那他逃出這裡的機率就比之前高了百分之五十!
只不過,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他得一點點攻克司萌才行,否則太急了,可能會嚇到她。吳哲記得薛芷珊說過,人總有弱點,只要找到弱點就可以攻克或者走進這個人的內心。
司萌聽吳哲說要喝冷水,但是她帶來的都是熱水。現在大冬天的,喝什麼冷水啊?是司萌忽略了,吳哲一個大男人,哪裡跟女人似的那麼講究。
“好,那你等會兒,我去給你倒一杯。”說完,司萌收拾好空碗盤,端着離開。沒多會兒又回來,給吳哲端了一杯冷水,喂他喝了。
“謝謝你啊。”吳哲禮貌地對司萌道謝,司萌倒是有些意外。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還想吃啥不?沒有的話,我要去忙我的了。”司萌看着吳哲,試探着問道。
“不了,謝謝。”說完,吳哲又像中午那樣,靠在牀頭不說話了。
司萌見他沒事就發呆,也不敢和他多說話,端着空杯子離開了吳哲的房間。
靠在牀頭的吳哲看着司萌離開,還聽見她順手反鎖了房門。沒錯了,司萌在這裡只是個傭人,來送飯都是聽了上面的安排,鎖門也是應該的。
吳哲現在被這樣捆着,出也出不去,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哪裡他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傢伙?他也不清楚。如果他就這樣貿然出去的話,萬一被人發現了,開起火來是會連累這棟別墅裡的其他傭人的。
像司萌這樣的,就是很無辜的人。萬一吳哲和那羣人動起手來,司萌這些人難免不會被殃及。
出於軍人的特性,吳哲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讓這些無辜的人受到他的牽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