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哲接過司萌削的蘋果咬了一口,和她一起生活了幾天,吳哲的感覺好像還行。起碼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冷清清家裡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有人給他做飯洗衣服,這倒是讓吳哲感覺這裡像個家了。
“我們明天去把證領了吧,你什麼回家一趟?去拿戶口本和身份證。”
吳哲突然說到這個,司萌楞了一下,還以爲吳哲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所以這幾天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回家啊……”但是說到回家拿這些,司萌想到她的媽媽,肯定要追問拿這些幹什麼,如果知道她是去結婚登記的話……那肯定首先要問的就是她嫁的這個男人有沒有錢,開什麼車,住什麼房一類的。
這樣的問題,司萌都討厭的不得了,更別說吳哲一個大男人。別的不說,張口閉口就是錢,是個人都反感的要命。好像嫁女兒娶媳婦的都是爲了錢似的,毫無人情可言。
“有難處嗎?”吳哲見司萌很猶豫,低着頭只削平果,也不說話。
“我媽媽這個人不太好相處,我怕你如果去見到她的話……”司萌猶豫了,說道:“不如,先不領證了吧,我那樣的家庭會拖累你的。”
吳哲不知道司萌的媽媽到底是什麼人,但是看到她這樣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應該不是多好的母親吧。
可是,不管她好不好,她都是生養司萌的人,司萌現在要結婚了,吳哲給她什麼都是應該的。
“無所謂,你媽媽要什麼你給她就是了。下午就去,你去簡單收拾一下吧。”吳哲看着司萌,非常堅定地說道。
司萌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她將完整的自己交給了吳哲,現在吳哲要對她負責了。只是,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如果單純的守着這份責任,恐怕他們兩人都不會幸福。所以,司萌想好了,只要她能和吳哲領證,那麼接下來她的任務就是讓吳哲愛上她,忘了寧思萌。
吳哲開車按着司萌說的地址到她家小區門口停下車,吳哲知道這一片都是老小區,所以車只能在小區門口停下,然後下車走進去。
因爲是老小區,下午的時候在樓下曬太陽聊天的老人很多。見司萌領着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回來,大家都以爲司萌釣到金龜婿了。都說,哪怕在大戶人家做傭人,也比去當什麼護士強。
看吧,纔去工作了不到四個月,就找到有錢的男人了,都說司萌命好,要帶着她媽媽去享福了。
可是,司萌卻覺得鄰居們越是這樣說,她的臉上就越掛不住。她和吳哲在一起的原因,別人不清楚,但是吳哲和司萌都心裡有數。現在這些鄰居添油加醋的,甚至還有羨慕嫉妒恨的說這樣的話來諷刺司萌的,吳哲也不是聽不出來。
還好吳哲天生就性格冷漠,對周圍的人和事尤其自己不想聽到的話,都可以自動屏蔽。這才能無視周圍的人,拉着司萌上樓先回去司萌家裡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結果
,一去司萌家裡,吳哲就更加明白爲什麼司萌不願意回來的原因了。她的媽媽一看到司萌帶着男人回來了,而這個男人西裝革履的,一看就是有錢人,立刻就滿臉堆笑,像見到財神爺一樣,嘴巴都笑的快咧到耳根了。
“伯母。”吳哲在門口看着司萌的媽媽,禮貌地叫了一聲。
“初次見面,家裡太小了,你可別介意啊。”說着話的功夫,司萌的媽媽讓着他們進來。
一進門,司萌就看到客廳的角落支着一張單人牀,應該就是表弟最近住在家裡的關係吧。
“媽,表弟什麼時候來住的?”司萌在門口換拖鞋,順便拿了一雙最大號的給吳哲。
“你上次回來之後第二天就來了,你可別說,你老姨這次出手大方的,一個月給我兩千塊錢呢!我開始不知道,後來發現這小子長身體吃得多,我就管你老姨多要一千,她討價還價的,最後就多給我加了五百。”
司萌的媽媽絮絮叨叨的說着去廚房給吳哲倒水,完全沒有注意到客廳的裡司萌臉色有多難看。這是她第一次帶男人回家啊,而且還是結婚的男人,就讓吳哲看了這樣的大笑話。
司萌的媽媽還在廚房裡叨叨錢的事情,司萌都聽不下去了,讓吳哲在沙發上坐會兒,她自己去臥室找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去了。
司萌的媽媽端着茶水出來,只看到沙發上坐着吳哲,卻不見了司萌,便問道:“司萌?你去哪兒了?你不在這裡招待一下,跑哪兒去了?”
“我找東西。”司萌在自己的臥室裡應了一聲,找到身份證和戶口本急忙放進包包裡,說道:“我就是回來拿東西的,拿了東西還得趕緊回去連家呢,媽,這段時間家裡還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老姨每個月給我兩千五呢,我看看過陣子等她手頭寬裕的時候,再加點。你表弟不是個省心的孩子,正是叛逆期,幫她帶那麼叛逆的孩子,我可得多要點錢。”司萌的媽媽一說話就是錢錢錢,吳哲在一旁坐着也聽出來了。
怪不得司萌一說起回家就心有餘悸的樣子,原來她的媽媽是這樣一個人。
司萌知道家裡沒事也可以暫時放心了,“媽,自己在家的時候小心點,晚上睡覺前記得鎖好門啊。我先回去了,連家那邊可得罪不起。”
“嗯,你知道連家是大門大戶得罪不起就好了。別光囑咐我,你自己也是,在大戶人家工作要長眼神,長腦子,長心!”
司萌的媽媽說出這番話,吳哲心裡還覺得挺安慰。雖然她媽媽把錢看的比較重,可是在女兒這裡,她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只不過,吳哲心裡剛想完,就聽到司萌的媽媽補充了一句,“不然你傻兮兮的,再得罪了人家大老闆,給你開除了趕回家,賺不來錢的話你就哭吧!”
剛纔有一點點的好印象,這下又全沒了……吳哲站在司萌身後,看着換鞋的司萌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也知道她好像也是習慣適應了這樣的家庭了吧。
“好了我知道了,先走了啊。”說完,司萌帶着吳哲匆匆離開了。尤其走過小區花園的時候,司萌是拉着吳哲小跑着出去的。
回到車上,吳哲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纔見到你媽,你都沒有給我們互相介紹一下。”
“哼,有什麼好介紹的?我都不是十分了解你,再說了,介紹了又如何,她只會問你是做什麼的,一個月賺多少錢,爸媽有沒有勞保,用不用我再額外給錢!”司萌說着,看向窗外,情緒非常不好,說完眼淚都跟着流了出來。
她今天同意回來,除了拿證件去辦結婚證之外,主要就是想看看家裡是否安好。她很擔心自己的事情會連累到家人,所以特意回來看看情況的。
可是她媽媽,就只知道說錢錢錢的事情,三句話不離錢字,搞得司萌特別的尷尬,連介紹吳哲的心情都沒有了。
見司萌竟然悶悶的哭了,吳哲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說道:“擦擦眼淚吧。”
“謝謝。”司萌接過紙巾擦乾臉頰的淚水,又擦了擦鼻子,說道:“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家裡就是這樣的情況,剛纔我就說了會拖累你的,所以,要不要去民政局,你自己決定,我都無所謂的。”
“證件帶好了嗎?”吳哲心裡才過不去,因爲他,司萌的媽媽和表弟都被無辜牽扯進來了,還有生命危險,他不管跟不跟司萌領證結婚,司萌的家人都是連安制約他的把柄。
他把司萌給連累成這樣了,司萌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個字,反而還覺得她的家庭情況拖累了吳哲……真不知道該說司萌蠢還是太善良。
聽到吳哲的話,司萌從包包裡拿出身份證和戶口本,說道:“都在這裡了,我不想和我媽說結婚的事情,並不是覺得你不好,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怕我說了,她會問你要錢。”
司萌到底是個善良細心的姑娘,這時候了還顧忌到了吳哲的感受。吳哲一個直男癌晚期,都沒有意識到什麼,司萌這一說,他才注意到司萌的心思。
都要結婚了還不和家人說,除了怕家人知道了嫌對方不好而不同意,應該就是怕丟人吧。所以,司萌急忙給吳哲解釋了她不說的原因。
吳哲剛纔也領教了司萌的媽媽,所以吳哲也沒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就開車往民政局的方向駛去。
在民政局填了表格,兩人去照相回來,走到辦公室門口,司萌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只要拿着表格和照片進去,就是要蓋鋼印拿結婚證書,她真的可以就這樣嫁給吳哲嗎?萬一過後她老媽知道了,向吳哲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見司萌都走到這一步了,又停下,吳哲轉頭看着她,說道:“禍福相依,不管多難都會過去。”
聽了吳哲的話,司萌猶豫了一下。也是,不管怎麼樣,事情總有過去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