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之後,你要將我的骨灰送回孤城交給我外公,然後跟我外公一起幫我把喪事辦了,順便爲我守七七四十九天的靈,本來應該是我未來老公這麼做的,可你知道的,我沒老公……”
殷琉璃心底一堵,聲音艱難道:“好。”
“還有,你要幫我把仇給報了,把顧家給弄垮了,當人,不用出人命,弄垮就行~!”
“……”
“我還有兩億的私房錢……我外公肯定不稀罕我這點兒錢,你就全部都給慕寧吧!算是我以後給她的陪嫁,她不錯……算是這個世界上對我爲數不多真心的人。”
“我呢。”
“啊?你也想要私房錢嗎?”
“不是。”
“你也想要我的遺言?”
“嗯。”
“好吧……咱們好歹也未婚夫妻了一場,我就給你留兩句吧……殷琉璃……其實你是我這輩子唯一……”
“唯一什麼?”
“唯一……呃,醫生來了,咱們待會兒再說。”
在這關鍵的時刻,醫生走進來了,身後跟了兩個護士,擡着個浴盆進來了。
殷琉璃的保鏢們,忍得都很痛苦。
他們似乎已經忍不住了一般,走過來道:“少夫人,你根本就沒什麼大事兒,就別逗我們少爺了好嗎!少爺不經逗的……”
都差點被你逗哭了好嗎!
逗他?
殷琉璃悲痛欲絕眼神,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剩下滿滿的憤怒。
“阮隨心!”
阮隨心渾身一個哆嗦,縮了縮脖子道:“殷琉璃!我發誓,我這次絕對沒有騙你!”
就算騙了也不是故意的好嗎!
我是真以爲自己要死了啊!
臭大叔們,知道真相爲毛不早說出來啊!
而保鏢大叔們,全部都以爲她入戲很深了,不好打斷而已。
因爲他們看着這一場戲,都覺得很感動。
特別是少爺的真情流露,簡直太感動了。
殷琉璃眸光涼涼的看着她,眼眶裡還是紅紅的。
阮隨心硬着頭皮道:“殷琉璃……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我沒事兒,我也不會哭出來不是,還跟你交代了那麼多的隱私……呢!”
醫生走過來救了她一命道:“好了,既然醒了就先泡冷水澡吧!之後上藥膏。”
“醫生我真的沒事兒嗎?”
“沒什麼大問題,你皮厚,沒傷到皮膚底層,養養就會好。”
皮厚……
阮隨心止不住的嘴角抽搐着。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皮厚了。
“那,會留疤嗎?”
殷琉璃似乎也很關係這個問題,注意力成功的被轉移,視線落到醫生身上。
醫生回道:“上了冰肌膏就不會,放心吧!先泡冷水澡,然後塗藥。”
“哦……殷琉璃看見沒,我也是才知道,我不會死的,我之前真以爲我就要死了,所以才……跟你留遺言的。”
“嗯。”
“咳咳,水都準備好了,將她抱浴盆裡去吧!”
殷琉璃立刻走上前,卻被保鏢們攔住。
“少爺,你的……傷,還沒有恢復,我們來吧!”
“不必。”
而後,硬是用盡全身力道,半路上差點沒站穩摔傷一跤,卻順利的將阮隨心放到了水中。
阮隨心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沒從水裡蹦出來。
“好冷……殷琉璃,快將我拉出去,冷死了。”
“不可以出來。”
阮隨心的手直接抓住殷琉璃的手,死都不肯鬆開。
“不行,太冷了我受不住的……”
“乖,我陪着你……”
這還是殷琉璃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話。
聲音聽起來很僵硬,似第一次對人這麼溫柔一般。
阮隨心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
難道這纔是傳說中的救命恩人待遇?
是不是以後殷琉璃,對她都會這麼溫柔?
如果是……那還真沒白救啊!
“殷琉璃。”
“嗯?”
“我救了你兩次性命了,你拿什麼回報我?”
“你想要什麼?”
阮隨心挑眉道:“以身相許也可以?”
“你確定?”
好似只要阮隨心說可以,他殷琉璃就能真做到一般。
阮隨心直接被他這態度給嚇唬到了。
趕緊道:“嘿嘿……我開玩笑的呢!其實……我要求不高,你以後對我溫柔點就好了。”
殷琉璃眸光下意識的變得柔和道:“好。”
阮隨心聞言,脣角不自覺的勾起。
只是被燙了幾下而已,值了!
她坐在澡盆裡,他站在澡盆外。
兩人的手,一直都緊緊的握住。
這一刻,感覺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一直到醫生進來通知,時間已經到了,他們才鬆開對方的手。
“我沒那麼痛了,我自己出去吧!殷琉璃……你迴避一下。”
“嗯?”
“我渾身都溼透了,很容易曝光的,難道你想看我曝光?”
“……”殷琉璃轉身就走。
尼瑪!
好歹也猶豫一下啊!
就不想看嗎?確定不想看嗎?
阮隨心撇了撇嘴,從澡盆裡爬了起來,去了衛生間。
護士進去幫她塗抹藥膏,而後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病服。
出來之後,就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阮隨心傻眼道:“啊?這麼快?”
“回去好好養着就是,受傷起水泡的地方,千萬不能碰水了,藥膏每天睡前塗抹一次。”
“好的,謝謝醫生。”
還以爲自己都快死了,結果尼瑪只是虛驚一場。
莫名的,阮隨心感覺好失落呢!
她走出病房,殷琉璃和他的保鏢們在那裡等着。
“走吧,回家。”
“好,我們回家。”
雖然只是虛驚一場,但阮隨心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看。
殷琉璃現在對她有多溫柔。
一路上,她雙眸都亮晶晶的,像是一顆最璀璨的星星一般。
殷琉璃眸光不時的落在她的臉上,只感覺空虛的世界,瞬間什麼都有了。
那種被填的滿滿的滋味,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擁有。
回到家中,那些冰渣子全部都被清理乾淨了。
一切恢復到原樣。
殷琉璃冷冷道:“人呢?”
保鏢大叔們知道他指的那個叛徒。
阮隨心也聽懂了,挑眉道:“不是亂棍打死了麼?”
保鏢大叔們苦笑道:“少夫人,殺人是犯法的,亂棍打了,但卻留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