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隨心嘴巴里一直唔唔唔的,叫囂一般的嘶吼着,傳出來的聲音,是那麼的絕望。
當殷琉璃,站到那欄杆上……
殷珏突然撕開她嘴巴上的膠布道:“別說我太過於狠心,給你跟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
阮隨心毫不猶豫的嘶吼出聲道:“殷琉璃,你當爸爸了!”
於此同時,殷琉璃大吼道:“別說!”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阮隨心這一句,直接給殷珏驚呆了。
殷琉璃,居然當爸爸了……
厲流香,做了外婆麼。
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雙眸開始微微眯起……而阮隨心也似乎反應過來了。
殷珏要帶走厲流香最在意的殷琉璃……不給厲流香在這個世界上立下絲毫念想。
那麼,如果厲流香的孫子,他不會也要一併帶走吧!
殷珏突然,就笑了。“這樣更好……殷琉璃,你此刻是不是連心情,都跟你媽媽當初那會兒一樣了,對這個世界上的一些東西,透露着濃濃的不捨,卻不得不去赴死?哈哈哈哈……何其的可悲
!
跳吧……帶着跟你媽媽一樣,不捨卻決絕的心情,去赴死吧!
很快,你們就能見面的。”
“不要傷害她,和我的孩子……”
殷珏挑眉道:“沒興趣,我就想讓你和你媽媽團聚,隨後,就來找你們,其他人,無關緊要罷了~!”
“你說到做到。”
“跳吧!”
“不要!”阮隨心大喊。
殷珏卻拿起遙控器,衝着殷琉璃搖晃了下道:“我數三二一,若你沒有跳下去,這個遙控,我可就要按了!”
說完,還開始遠離阮隨心一段距離。
好似怕那炸彈開始爆炸了,會波及到他自己一般。
殷琉璃眸色沉了沉道:“我會跳的。”
任由阮隨心怎麼嘶吼都無用了,殷珏開始三,二……一。
最後一個數字唸完,殷琉璃眸光注視着阮隨心,視線一刻不離……而後,整個人站在欄杆上,開始往後倒去。
“殷琉璃!!”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在這黑夜中,響遍天際。誰都知道,這裡雖然是二樓,但殷家老宅是民國時期保留下來的老房子,那二樓的高度,都相當於普通樓房的三樓了,那種高度,後腦勺着地,幾乎都不會有生還的機率
了。
哪怕,殷琉璃墜落的時候,伸出兩隻手護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依舊,摔得鮮血淋滴……
阮隨心腦子裡只剩下……這輩子,如果有個人願意爲你擋子彈,願意爲你去你家赴死,願意爲你犧牲自己引開敵人,願意爲你跳樓……
那麼,便是一起去死,都值得了。
她幾乎是不顧一起的將綁住自己的繩索,給掙鬆開了,都掙出血痕來了,連痛,都是麻木的。
而後拼命的朝着陽臺上衝了過去。
卻被幾個早就按捺不住,被殷珏用她的性命,拿捏得死死的暗衛們,給衝出來攔截住了。
已經死了一個了,他們今晚夠失職了。
這絕對是他們職業生涯的污點。
決不能,讓另一個也出事了。
“小小姐,你冷靜!”
“滾開!攔我者死!”
她要去找她的琉璃寶寶……她要去,誰也別想攔着她!
殷珏眸光木然的看着阮隨心,她有人攔着,他卻沒有。
遙控器還在手上,阮家暗衛沒有一個敢動手對付他的。
果然一羣螻蟻們,就是好拿捏。
他步伐不緊不慢的朝着陽臺上走出,放眼望去,那是殷琉璃已經摔得不省人事的屍體。
周圍的血液已經驗證了此刻他的慘狀。
這種程度,還能活下來,那就真的是老天爺故意跟他作對了。
好了。
他的使命完成了。
厲流香,看到你心心念着,到死最捨不得的兒子,你會開心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
那麼,如果再看到我呢!
我帶着你最愛的兒子一起來見你,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突然,衆人就看見殷珏也爬上了那個欄杆。
也轉身面對着衆人……
風炎幾個,幾乎是齊齊出動道:“主人!不要!”
風炎的吼聲最大,因爲,他看到殷珏揚起了那個遙控器,有按下去的意思。
阮隨心不能死。
他不可能親眼看到她死。
殷珏挑了挑眉,看向風炎道:“不要什麼?我不要死?還是,不要她死?”
風炎雙眸赤紅道:“主人,你已經沒了求生慾望了……於你而言,死是一種解脫……能否求你,別帶她走!”
“呵……想不到我手底下,還能出個癡情種子,罷了……她這樣的人,也是世間難得了,還是活着吧……就當臨死前,給你留點念想吧,也不枉,你對我忠誠這麼些年!”
說着,手中的遙控器,直接往後一拋,拋到園子裡的草地裡,消失不見。
而後,眸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牀上的方向。
他說:“流光……好好活下去吧,這世上,自此,不在有殷珏這樣的人了,獨此一枚了……他會永遠的消失在你的世界裡,帶着你的媽媽,一起離開吧!”
說完,整個人就往後一仰。
“主人!!”
“殷珏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死了……傷害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了。
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給。
阮隨心瘋了一般的,用腳踹暗衛們。
“讓開,讓開,你們統統都讓開!”
“小小姐,你冷靜!殷珏已經死了!我們該去看看,姑爺還有氣嗎!也許沒死呢,也許有奇蹟發生呢!”
“對,奇蹟……我琉璃寶寶那麼好的人,老天爺一定捨不得奪走他的生命的,一定!”
幾乎轉身,就朝着樓下飛奔而去。
暗衛們,齊齊鬆了口氣,總算是轉移注意力了。
而後飛快的跟了上去。
也同時在心裡祈禱着,姑爺一定不要死。
哪怕留有一口氣在,都有希望,千萬不要斷氣啊!而阮隨心走後,牀底下被捆綁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嘴巴也被塞得死死的,還貼上了腳步,確保發不出任何聲音的殷流光,被幾個心情複雜的風,給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