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明天都要回來了,今晚還會出這種事!
“確定死了,不是耍詐?”
“回稟家主,這個要小小姐醒了之後才知道,殷珏從樓上跳下來後,我們誰也沒顧着去檢查他斷氣沒……都,顧着姑爺了。”
“琉璃傷勢如何了?”
暗衛小哥哥有些眼眶泛紅道:“爲了救小小姐,從三樓高的距離,跳樓了,後腦勺着地……”
阮老爺子只感覺一陣頭暈眼花,卻很快鎮定下來道:“摔倒什麼程度了?”
“姑爺似乎求生慾望很強,跳下來的時候用雙手護着後腦勺了,雖然頭也摔破了,但腦漿沒有流出來,只是那雙手……特別是手掌,粉碎性骨折。”
“意思是沒有生命危險?”“這個……家主,這個真不敢保證,那麼高的距離,後腦勺着地,哪怕有用手護着了,也會面臨強烈的震動,外傷雖然沒那麼嚴重,但也絕對內傷了,腦震盪之類的……肯
定不輕。”
“我要知道當時詳細的情況!”阮老爺子臉色陰沉道。
“家主息怒……家主連夜趕來,先去小小姐病房歇息,我們會告訴您詳細經過的。”
阮老爺子看了一眼急診室大門口亮着的紅燈,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轉身去了阮隨心躺着的病房裡。
在得知一切後沒多久,美丫急急趕過來了。
直接就撞槍口上了。
“跪下!”
人才進入病房,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阮老爺子給勒令跪下了。
美丫不敢吭聲的,直接跪下了。
阮老爺子怒目而對道:“爲何知情不報!”
“家主……當時看小小姐信誓旦旦,只以爲,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會出事。”“糊塗,那可是殷珏,我老頭子都擔憂到讓他們明天立刻回孤城了,結果今晚人差點都給整沒了!美丫,我老頭子向來看重你老實,沉穩,忠厚,雖然年輕卻一點都浮躁。
”
美丫垂着頭道:“美丫有錯,還請家主責罰!”
“責罰!等回阮家再責罰吧!”
“還請家主回阮家再罰跪,我想先照顧小小姐。”
阮老爺子點頭道:“起吧。”
“謝家主。”
美丫起身,走到阮隨心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而後去了衛生間打了盆熱水來,給阮隨心擦拭了一把臉。
隨即看了一眼阮老爺子道:“家主,我想給小小姐換身衣服……小小姐衣服上,全是血。”
阮老爺子掃了一眼,美丫掀開的被子下面,皺眉道:“這都是誰的血?”
暗衛小哥哥立即道:“是……姑爺的。”
阮老爺子面上表情極其複雜的起身,走出了病房。
就看到殷驁,推着輪椅急急朝着這邊過來。
家裡的老管家在事後,被幾個風給釋放了,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
得知殷珏已經死了,殷琉璃卻也被逼跳樓,殷驁震驚得想要起身,卻整個人從輪椅上摔了下去。
紀晴潔廢了好大力氣,給他搬回去了,他第一時間推着輪椅出來,憑着直覺,往急症室方向找過來了。
這裡是京城最好的一家醫院,如果琉璃出事了,隨心一定會給人送這邊來的。
紀晴潔本來想要跟出來的,但兩個老人家還在病房裡昏迷不醒,最終,只是讓守在門口的保鏢跟上殷驁,自己留下了。
殷驁憑着直覺找過來了,果然,在看到阮老爺子之後,他就知道,管家說的全都是真的。
一雙滾動着輪椅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阮老爺子看到他這副慘狀,默默的嘆了口氣道:“琉璃父親過來了。”
殷驁紅着眼眶道:“阮伯父好……請問,琉璃……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隨心,沒有受傷吧!”
還知道關心未來兒媳婦兒。
阮老爺子暗自點了點頭道:“琉璃在急診室搶救,隨心由於神經緊繃過度,又加上有孕的緣故,暈過去了,現在在病牀上躺着。”
隨心有孕……
琉璃做爸爸了。
這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琉璃現在卻在搶救中。
殷驁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了。
默默的點了點頭道:“謝謝阮伯父告知……我,我去看看琉璃。”
“手術沒那麼快做好,去也無用……我聽聞你父母都在這家醫院,都昏迷中是嗎。”
“是……”
“回去守着吧,這裡有我老頭子就好。”
“阮伯父,您也年紀大了,去隨心病房歇着吧,我父母那邊有朋友在照看着,我想去等着琉璃,等他平平安安的出來。”
這是一個父親想要去做的事情,阮老爺子也不好說什麼。
點頭道:“那你便去吧,心放寬點,殷珏已經死了,往後,再沒有什麼危險的事兒了,只要琉璃安然無恙的度過這關,之後過的都是太平日子,
兩個小輩,我老頭子也不管那麼多了,隨心懷孕了,想要出去玩耍,孩子生下來再說,順便,你現在有空嗎?”
殷驁一臉迷茫道:“阮伯父有什麼事情嗎?”
“想跟你商量一下,隨心肚子裡的孩子的事情……”
無非,也不過是想轉移下殷驁的注意力罷了。
殘廢着腿,坐在輪椅上,滿臉的疲憊……鬍子拉碴的看起來極爲的憔悴。
殷家,有知覺的人,現在就剩下這麼一枚了。
可不能多一個再受打擊昏厥過去的人了。
否則,他們老殷家都沒能個出來主持大局的人了,特別是在這種亂成一團的情況下。
殷驁茫然道:“阮伯父想說什麼?”
“之前和琉璃商議過,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姓阮,第二個孩子,姓殷……不知你這個當爺爺的,會不會有意見。”
殷驁默默的道:“我現在只要琉璃沒事就好,其他我全都沒有意見。”
阮老爺子點頭道:“琉璃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既然如此……咱們現在都有空,給孩子名兒都想了吧。”
殷驁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眼前這老爺子似乎在沒事找事兒,刻意爲了轉移他注意力,讓他別那麼傷感。不由苦笑道:“阮伯父其實不必如此,我支撐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