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琉璃像是憋了氣一般,手上一用力,將被子給掀開了,而後整個人朝着她撲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
那脣,就那麼狠狠的覆在了阮隨心的脣瓣上,瘋狂的搜刮着她脣內的一切。
可這些還不夠,心底的火焰燃得太高,一時半會兒還真熄滅不了。
阮隨心的心緊緊的提起。
殷琉璃生氣了。
她感覺到了。
因爲她跟防賊似的防着他嗎?
可她真的是爲了他好啊!
跟發泄一般的,在她脣內爲所欲爲。
這還不夠……大手緊緊的摟住她。
她沒同意,他也不碰她身體別的地方,就那麼緊緊的摟着。
似想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然而,還是不夠。
忽然,他鬆開了她的脣,脣落在她的臉頰上,耳垂上,最後滑落到脖子上。
用力的吸允了一口,下一刻,阮隨心脖子上就有了一個紅印子。
她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她相信殷琉璃還是有理智的。
身前的扣子,被他解開一半……他忽然就停手了。
阮隨心呼吸劇烈,心跳飛速的看着他……
四目相對,殷琉璃的眸子裡就像是藏着一個暴走的小獸一般。
黑漆漆的,似隨時都可能將她吸進去一般。
“殷……琉璃。”
“阮隨心!”他聲音冷到了極致道。
“有!”
“……”
表示這種時候,你以爲是上課前老師在點名嗎?
有泥煤啊有!
觀衆都想抽你一頓了。
而殷琉璃,卻不是那種能隨隨便便被影響到情緒的人。
他繼續冷冷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我都說過我……”
“爲什麼下去睡?”
阮隨心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因爲他這句話。
她以爲他在問她爲什麼不讓他碰。
結果他問的是爲什麼要下樓睡覺。
簡直不在一個思路上。
但莫名的,阮隨心鬆了一口氣。
她眸光直直的看着他道:“我怕你憋不住……”
“憋得住。”
“我這不是怕嗎!”
“不用怕。”
“可人家就是怕啊!”老子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被你這暴走的勁頭給嚇壞了你知道嗎!
剛剛的殷琉璃簡直太嚇人了。
魂都給嚇沒了要。
“我不會不經你允許強迫你。”
“可你剛剛就強迫我了。”
“懲罰你!”
“……”好有愛的懲罰啊!
可惜老子承受不起。
要是承受的起,毫無顧忌,她一定一天招惹殷琉璃一百遍。
就爲了這個懲罰。
感覺心裡都快憋屈死了有木有?
惡狠狠的在殷琉璃的肩頭咬了一口,她整個人悶到了被子裡,不發一語。
殷琉璃以爲她生氣了。
將她摟到懷中安撫道:“我錯了。”
卻聽她在他懷中悶悶道:“你沒錯……我是你女朋友,你本來就有這些權利。”
“那你……”
“我沒事,我就感嘆一番世態炎涼……”
拘束太多。
總有那麼多想做卻不可以做的事情。
“睡吧,別胡思亂想。”
“沒有辦法不胡思亂想,殷琉璃……你知道我每天摟着你這麼秀色可餐的極品大帥哥睡覺,能睡卻不能上,有多憋屈嗎!”
“……”
那你倒是上啊!
可人家阮隨心有賊心沒賊膽啊!
一個外公橫在中間,足以毀滅一切的存在。
她還真不敢學她媽,先斬後奏。
真逼急了外公,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當初只怕沒懷上她,她親爹就死路一條了。
她不能讓殷琉璃面臨同樣的危險。
殷琉璃似乎察覺到了她隱忍的悲傷小情緒,一隻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打着道:“乖,睡覺。”
有很多事,他想替她去承受,可她卻什麼都不願意說。
可也不是阮隨心不願意說,主要阮家那種存在,太過於逆天。
知道太多對殷琉璃沒有好處。
她此刻只想摟着殷琉璃,摟着她的全世界,心底纔會安寧。
突然,他聽見頭頂傳來殷琉璃的呢喃聲:“明天外婆生日。”
阮隨心立刻從牀上蹦躂起來了。
“我去!殷琉璃,這麼大事兒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不用去。”
“你外婆不疼你嗎?”
“疼。”
“那你還不去?”
“外公不歡迎我。”
“你管那麼多呢!殷琉璃,越是像我們這種沒人疼沒人愛的人,有個人來疼愛,就要死命的抓住,你外公不歡迎你,你外婆疼你就夠了。”
卻聽殷琉璃情緒低落道:“我外婆眼睛不好使。”
“怎麼造成的?”
“我媽媽的死……”
“哭瞎了?”
“差不多……”
“你們殷家真是造孽啊!任誰都會哭瞎啊……好好的閨女兒,哎~!”
“……”
“殷琉璃,你外婆以前生日,你都怎麼做的?”
“送禮。”
“然後呢?”
“沒有然後。”
“你多久沒見過你外婆了?”
“三年了。”
殷琉璃十四歲的時候,失蹤了一整年纔出現。
那時候擔心了他整整一年的厲老夫人,拼死也要見他一面。
厲老爺子無奈之下,將殷琉璃接回厲家和他外婆見了一面。
自此除了每年生日,無甚來往。
可厲老夫人每年都會張羅很多東西拖凌南的媽媽,厲流芳帶給殷琉璃。
因爲厲老爺子不許老夫人和殷家的任何人來往,哪怕是親外孫。
也是個固執到了極致的主。
就例如上次殷琉璃吃的米糕,就是他外婆給他做的。
不是因爲愛吃那個東西,而是因爲那個東西,讓他體會到了那種親情的感覺。
讓他知道,這個世上還是有人關心他的。
他媽媽在世的時候,經常給他做這種米糕。
媽媽去世以後,她外婆知道他愛吃,每年都會親手做給他吃。
哪怕是眼睛都不行了,看東西都很模糊了,依然都會替他做。
所以當阮隨心問他,他外婆疼他嗎,他纔會毫不猶豫的說疼。
而阮隨心此刻都快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