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琉璃加了一些力道,可她卻嫌棄不夠。
“再高點,你這樣省着力,我還怎麼飛上青天啊~!”
“別鬧,會摔跤!”
“不會的,這次我抓穩了……”
殷琉璃眸光微微一黯,聽話的加重了力道。
鞦韆只綁在一顆長長的樹枝上的。
上面是繁盛的枝葉。
阮隨心直接快飛到半空中了,感覺再用力,她就能直接從樹上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了。
整個人在半空中來來回回的搖晃着,玩得樂不此彼,開心極了。
殷琉璃動作稍微一慢,她就開口道:“殷琉璃,你不是才吃過晚飯嗎,沒力氣啊!”
“殷琉璃,手上力氣都這麼小,牀上力氣我以後都不指望你能多有勁了。”
“殷琉璃……你別讓我看不起你啊!”
就這麼,一句一句的激怒着殷琉璃。
殷琉璃的臉色都黑掉了,她卻還在那裡哈哈大笑。
簡直沒心沒肺到了極致。
殷琉璃越被她激怒,力道不自覺的加重。
到最後,悲劇終於發生了。
阮隨心直接被推上了青天,來了個三十六度的大旋轉,可轉到一般半,因爲上空是枝繁葉茂的樹枝,她直接眼疾手快的鬆開了鞦韆的繩子,抓住一個高高在上的樹枝,就那麼掉在上面了。
然而,被嚇傻了的同時,更多的是覺得刺激。
雙手掛在樹上,還在那裡雙腿搖晃着。
“殷琉璃,看……我化險爲夷的本事大不大?有沒有被我帥到啊!”
你那是沒摔得鼻青臉腫!
要是摔樹枝裡頭去,被刮花了臉,你就能知足了。
殷琉璃心高高懸起了一會兒,終於落下。
臉色陰沉的走到她身下的空地上,冷冷道:“下來!”
“我偏不!殷琉璃……嚇到你了嗎?很抱歉,我給你道歉了,你不許兇我。”
“不兇,下來!”
“我纔不要,看你着臉色,你絕對生氣了。”感覺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沒有,下來!”
“你如果沒有,你那麼急着讓我下來做什麼?”
“會摔倒。”
“不會的,這樹枝別看它細小,它支撐力可強了,保準摔不着我。”
可下一刻,就聽見空氣中響起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
阮隨心整個人連帶着那根樹枝一起脫落。
身下的殷琉璃直接被她撲倒,而後枝繁葉茂的樹枝,迅速的將兩人淹沒。
保鏢大叔們齊齊衝過來,一臉崩潰道:“少夫人,都提醒你多少次了,不作死就不會死!”
“每次都給自己作死,你讓小的門該說什麼好呢?”
確定你們的口氣中沒有夾帶着幸災樂禍的成分嗎?
突然,就見不願在醫院裡養傷,跟着他們一起回來的芙蕖,不顧身上的傷勢,拼了命一般的朝着院子外追了出去。
阮隨心和保鏢大叔們齊齊一臉懵道:“這是要幹啥?”
殷琉璃突然道:“阮意。”
“你看到了?”
“直覺!”
“居然來偷窺我,也是……那麼在意我的人,都回來了,能不每天來偷看一眼嗎?”
這句話頗有幾分得瑟的意味。
殷琉璃默默的檢查着她身上有沒有受傷,見臉被樹枝給劃出一道紅痕,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道:“阮隨心!”
阮隨心立刻一個機靈的從地上爬起來,逃跑了。
落到惡魔手中的她,會很慘很慘的。
所以,她在不顧一切的逃跑。
所以,少女,你的臆想症非要這麼重嗎?
人家殷琉璃從頭到尾能拿你如何?
自導自演好玩嗎?
好玩?
可好玩了。
最起碼這一刻的阮隨心,是很開心的。
殷琉璃還未從地上爬起來,她就已經不見人影了。
保鏢大叔們一臉幸災樂禍道:“少爺~!讓你省着點寵,你偏不聽勸~!看,現在無法無天了吧~!”
都說了,我們承受的是一時,而你不出意外就是一世了。
就見殷琉璃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我樂意!”
保鏢大叔們語噎了一陣子,等他人走遠了,開始拼了命的吐槽。
“你樂意!那你就受着~!”
“就是!少夫人多愛作死,你都受着~!”
“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例子!”
“一個想上天,一個可勁兒寵,那麼……離上天還遠嗎?”
“可少爺看起來,樂在其中~!他的生活,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空虛狀態了。”
每一天,都在她的歡聲笑語中度過。
她開心,他就開心。
她哭,他就跟着不好受。
她鬧,他已經學會奉陪了。
只爲讓她鬧盡興。
這世上,還能找出第二個對阮隨心更好的人了嗎?
找不到了。
就連阮意圍觀了那麼一小段,內心都止不住的動容了。
可。
沒有結局的。
繼續下去,只會越陷越深。
以後她和顧崢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太可悲了。
不想讓他們走。
正好,送上門來一個誘餌。
不用白不用~!
阮意,永遠都是那麼幹脆的人,想好了就去做。
芙蕖帶着傷,一路追逐着,身上纏着的繃帶,都出血了,卻依然執着的追着。
而這一次,阮意卻並沒有跑很快,似省着些力道跑。
芙蕖上次追過她一次,知道她奔跑的速度。
這會兒見她放緩了速度,心底莫名的有些竊喜。
是發現他追上來了,知道他受傷了,所以刻意讓着他了嗎?
那麼接下來……有沒有可能,將他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問他意欲爲何。
然後,他就有機會表白了。
而阮意的確將他帶進了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還是一個冷藏室。
那是一個廢棄的舊廠裡頭,阮意提前探知出來的地方。
裡面有一個冷庫。
她七拐八拐的引導着芙蕖進了冷庫,而後繞到門後,待芙蕖一走進去,四處尋找她。
她就飛速的退了出來,將門關好,從外面上鎖。
而後冷庫裡的冷氣,已經被她打開。
雖然不是爲他準備的,但讓他也跟着享受一番吧~!
對待無關緊要的人,阮意從來都是這麼狠心。
芙蕖一臉崩潰道:“阮意,是不是你~!”
而阮意已經跑遠了。
就是這麼的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