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內情的他們,對他已經開始很好奇很好奇了,可卻全部都沒有表現出來。
而殷琉璃,終於和她同處一片空間了。
只感覺,整個天空下,連空氣都變得新鮮了起來。
那是離得他很遠的心,終於能夠離得近一些了。
這個距離……夠了。
想要離得更近,就要付出更多。
殷琉璃,你要努力。
殷琉璃的出現,沒有改變什麼,一切還是照舊。
除了教室外經常會出現一些花癡少女們,來偷窺他,看看傳說中的惡魔,到底長什麼樣。
立刻就有人不信,他是惡魔。
惡魔能長得這麼帥嗎?
這明明就是天使~!
甚至有大膽的去給殷琉璃送了情書,他居然收了。
就因爲阮隨心曾經的一句,收起來,以後老了可以拿出來看。
拒絕太殘忍了。
那是很多女生青春年少時最美麗的一場夢,不能打碎。
不接受,不拒絕。
讓她們自己去留住她們的夢。
於是他收了。
她的話,他自來都是謹記的。
而在殷琉璃沒有跟外人相處之前,阮隨心都不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做了這麼大的變化了。
她的殷琉璃,已經跟人沒有溝通障礙了。
那些女生,對他而言,可以無關緊要,再也沒有厭惡了。
他能深刻的辨別出,哪些只是單純的人,哪些是別有用心的人了。
進步,真的很大。
阮隨心內心深深的欣慰着,這就像是她看着成長起來的孩子一般。
每進一步,她都會引以爲榮。
因爲,那些都是她教會的啊……
只是,你在以殷琉璃引以爲榮的同時,你外公也在引以你爲榮。
週末放學回家,從週五開始到週末,整整跪了三天的祠堂。
阮隨心那叫一個生不如死。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殷琉璃去我們學校,管我屁事啊!
他自己要來的。
又沒有提前跟我說,有種你去讓學校給他開除啊!
拿我撒氣做什麼。
可卻從阮二那裡得知,是阮六,他們見最小的一個,在回稟事情的時候,表情不太對。
可能是因爲不會撒謊,被家主看出了端倪。
嚴審出來,殷琉璃半夜去找過她的事情。
雖然阮二很賣力的補充,只是去了,但很快就離開了。
阮老爺子依然氣得頭頂冒青煙。
這次,都沒當面質問,直接回了家就讓擰回家跪祠堂去了。
這一跪,就是三天。
阮隨心人都跪崩潰了,跪傻了。
阮家跪祠堂可是有專人看守的,姿勢不對都會挨一鞭子。
打瞌睡什麼的,更是別想了。
整整三天的時間啊!
出來都辨別不出方向了。
被阮意接回去,好一頓訓示。
“臭丫頭,一天不惹怒你外公,自己找罪受,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阮隨心除了困,腦子裡已經沒任何思緒了。
其實痛苦的不止是下跪,最重要的是不能睡覺啊!
真的,超級難熬……
她寧可挨板子,也不要被這麼懲罰啊!
可她外公似乎知道她最怕什麼。
也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
怎麼懲罰她都不會暈,唯獨對殷琉璃不利,逼走殷琉璃,會讓她犯病。
所以就給了長記性的懲罰。
生不如死的阮隨心倒頭就睡,到第二天上學,還在犯困。
上早自習被抓住睡覺,被老師罰到教室門口罰站。
苦不堪言的過了好幾天,衆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唯獨阿宿,似乎從他爺爺那裡知道一些。
隱忍到中午放學,將殷琉璃喊了出去。
殷琉璃這才知道……自己害過她,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回來之後就挨板子跪祠堂了。
整個寒假,都是在監禁中度過的……順便學習禮儀。
除了過年的時候,纔出去放鬆過。
一直到開學才恢復了些許自由,可期間卻一直都有人監視着。
那麼愛好自由的一個人,卻被關了那麼久。
那麼不喜被規矩束縛的人,卻順從的學了那麼久的規矩。
因爲他的出現,她去讓他走的那一天,是捱過板子的。
身邊所有的人都受牽連,捱了板子……
身心都在痛,纔會那麼急着,逼他走。
可卻隱忍着,什麼都沒和他說。
暈倒了,是因爲再這麼下去,心臟都會出毛病,纔給阮老爺子嚇得消停了。
才留住了他在孤城。
而這一次,也是因爲他忍不住去找了他,被阮大他們的人,說漏了嘴。
連帶着阮大他們幾個都受到了懲罰。
而她……整整跪了三天祠堂。
殷琉璃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握住。
阿宿找他說這些,很明顯,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哪怕是爲了阮隨心着想,也該早日離開孤城,不要再留下來給她造成任何負擔了。
可殷琉璃卻執着道:“不離開。”
越是這樣,越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牢籠裡。
他的隨心,從來都不是受人掌控的金絲雀!
她需要更廣闊的自由天空,去暢快的飛翔。
孤城,就是一座牢籠,將她給緊緊的束縛住了。
在京城,她可以一切隨心。
回到這裡,卻一切都隨不了心。
每天都在身心疲憊中度過……
殷琉璃已經心疼得都無法呼吸了。
可那是她的親人,他什麼都做不了。
阿宿叫囂一般的嘶吼道:“你繼續留下,會害了她的!”
殷琉璃淡淡的看着她道:“留在這裡一輩子,纔是真的害了她。”
“你來的目的,是帶走她?”
“不是……”
是徹底的擁有她,獲得她外公的認可。
至於去哪,只要她能自由飛翔,他都可以跟隨着。
阮隨心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將她的殷琉璃改造成一個普通人。
能正常的很所有大衆們一樣,心裡裝得下任何東西。
能夠很輕易的就感受到幸福,能每天都活得很開心。
而殷琉璃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卻是,開闊整個天空,無論在哪裡,他的心,都可以自由飛翔。
天空任我飛,到那種程度。
一如他最初認識的那個她,瀟灑肆意,心有千秋。
那纔是屬於她的人生。
阿宿隱忍着道:“你做不到的!她生來就是阮家的後人,身上揹負着她該揹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