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琉璃眸光默默的朝着阮老爺子看了過去,好似……在要一個解釋一般。
當然,你是長輩,也可以不解釋。
阮老爺子都快岔氣了,這丫頭有幫手了,果然不一樣了。
他直接給氣笑道:“怎麼?我老頭子對自己的外孫女做了什麼,需要給你小子一個解釋才行?”
卻聽殷琉璃道:“外公不給也可以……”
“你先問問,這臭丫頭都做了些什麼,再爲她出頭,都被你寵得沒邊兒了!”
殷琉璃一臉迷茫的看向阮隨心,那眼神好似在說,你丫的又作了什麼死?
阮隨心苦笑道:“我沒幹啥啊……我就是,沒忍住,給王家花圃都給抽爛了,就派人,將家裡的移植了一片去。”
阮老爺子憤憤然道:“那麼多花花草草,你偏要移植我老頭子喜歡的那片!”
“這不是,外公你那片,更能震懾人嗎!”
震你個頭!
殷琉璃默默無語的拍了怕阮隨心的頭道:“餓了嗎?”
阮隨心一臉委屈道:“又累又餓,就差虛脫了。”
“回去吃飯。”
“可是外公沒讓我走。”
“我陪外公就好,去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
阮隨心擰起東西就開跑了,生怕跑慢了,她外公在後面喊她。
可,她外公氣都出完了,先聲奪人是爲了,你丫的不找茬~!
殷琉璃見阮老爺子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嘴角止不住的一抽。
下一刻,就對上了阮老爺子的同情眼神。
殷琉璃不解的回望過去。
就聽阮老爺子道:“以後有你這小子好受的。”
意思是指,阮隨心太能作死了,一天不作死就渾身不舒坦似的。
殷琉璃淡淡道:“不覺得是在承受。”
“難道還是享受不成?”
“嗯。”
“你小子也是個奇葩你知道嗎!”
“多謝外公誇獎~!”
感情你跟那丫頭一樣了,奇葩都是在誇獎你們了啊?
“去吧~!”
“來找外公有事的。”
“什麼事?”
“跟你道歉。”
“有歉可道?”
這小子最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情,難道是爲那丫頭道歉?
阮老爺子擺了擺手道:“不必了,自家孫女。”
“不是替隨心。”
“那是什麼?”
“常勝將軍。”
不說這個,阮老爺子還麼想起來,一提起愛,阮老爺子眸中火花都要噴出來了。
殷琉璃不緊不慢道:“外公先聽我說完。”
“你小子說!”
“你常勝將軍,只是東北白虎,雖然是野生的,但勇猛度也是有限的,野性不夠足。”
“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我老頭子愛寵都被你弄死了,你居然還嫌棄它?”
“不是……只是,弄來兩隻,真正的野生非洲白虎,勇猛無敵。”
“非洲白虎?”
“不錯,還是兩隻虎王。”
“呵呵……你當我老頭子見識淺嗎?如今這個時代,還能存有虎王?還是白虎這樣種族,即便有一兩隻稀有的,據我所知,也在某個國家的王室裡頭,可不好到手!”
殷琉璃只是默默的道:“外公不要?”
阮老爺子眸光突然變得深邃起來,感覺從頭到尾都看不穿這小子。
“在哪?”
“今晚,到孤城。”
“幾點。”
“晚上八點前,應該能到。”
“到時候看看再說吧!”
“好。”
“去吧~!”
“好。”
殷琉璃默默的離開,自然是去了阮隨心那裡。
卻發現她,可能剛吃完飯,就趴牀上睡熟了。
看起來是真的很累很累了。
姿勢還很奇葩的樣子,鞋子都沒脫。
殷琉璃默默的走過去,幫她脫了鞋和襪子,發現,腳後跟那裡,真的有兩顆小水泡。
眉頭不由皺起,直接起身去了老張頭那裡。
這是,他還在。
他若不在,她還老作死受到懲罰怎麼辦?
越想,殷琉璃眉頭皺得越深。
得,想個法子。
去老張頭那裡拿來藥,親自幫她用熱水擦拭了一遍腳。
替她塗抹了藥膏,又將她翻了個身,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好好睡着。
而後轉身出去了。
阮老爺子那被阮隨心讓人挖空的花圃裡,殷琉璃紮起褲腳,彎着腰,一下又一下的播着種子。
管家爺爺站一邊苦口婆心道:“殷少爺啊,你這又是何必呢?家主又沒有要懲罰你的意思。”
殷琉璃默默的道:“我自己……想做的。”
“自討苦吃啊你,這麼大一片,你一個人種下去,沒個半天也忙不完啊!”
“無妨,我……現在,身體很好,跟正常人無異。”
“哎,不勸你了!一會兒讓小小姐自己心疼去吧!”
聞言,殷琉璃眸光微微一黯。
要的,不是她心疼……是漲點記性。
他如果走了,他希望,她和外公二人,能夠好好的。
她能,少吃點苦頭。
還是那句話,作死,在自己這裡,隨便作。
在除他之外的人哪裡,哪怕是她外公,他都不放心,雖然,以她的本事,很少能吃虧。
但,外公絕對也不是省油的燈。
可到底,阮老爺子也不會真正的去傷害阮隨心便是了。
但在殷琉璃這裡,讓阮隨心走路回來,腳上起了水泡……那就是傷害。
還是一種,不能潛在的傷害,只能默默承受的那種。
時光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她即將要離開京城的時候,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十五天。
一直都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就好似是昨日一般。
這會兒,他終於明白,她那時候的心情了。
不捨得走,放不下他。
走之前,想要解決了他所有的煩勞。
而現在,他們位置卻反過來了。
他也想走之前,爲她解決掉所有的憂愁。
可,卻知道很難。
因爲,感同身受過,他深知……她當初要走,纔是他那段時間的憂愁,而現在,她亦是如此。
可卻依舊想做。
默默的埋頭,很沒經驗的撒下,一粒又一粒的種子,而後用手中的鏟子,給種子埋好。
很有規律的撒着種子。
管家爺爺無可奈何的回去稟報道:“家主,小小姐累得睡着了,殷少在園子裡撒種子,種花。”
阮老爺子楞了一會兒神道:“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