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與俾斯麥這樣號成功鐵血宰相的人談笑風生,而且還能縱橫高論牽着他的鼻子走。
俾斯麥看着眼前這個年青人,充滿朝氣的臉上帶着極度的自信。這是一種背靠強大力量的自信,那個強大的力量,甚至能夠動用飛艇這東西把沙發從萬里之外送到馬德格堡來。
這是一種示威,一種對普魯士朝野上下的示威。
當你們對飛艇這東西求而不得的時候,大明已經可以肆意揮霍它的運力。
這是一個怎樣的國度,這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國度。俾斯麥在每個他見過的大明人臉上,都看到了這種自信。
包括那個明顯不如道森強壯的醫生,仍舊敢把他的拳頭砸在道森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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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就是二十年前,這個國度還是一個面臨北方蠻族入侵,國內也是混亂不堪的國度。
僅僅二十年時間,這個國家就變得如此強大。那麼……!給自己二十年時間,能否給世界留下一個強大如斯的普魯士?
我能!
俾斯麥在心中狂吼,自己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讓給偉大的德意志再次偉大的起來。要讓普魯士在自己的手裡完成統一,成爲一個威震世界的偉大帝國。自己今年才五十二歲,一切似乎還來得及。
一個念頭在俾斯麥心中,猶如風暴一樣形成了,逐漸變得不可遏制。
“首相閣下!首相閣下!”看到俾斯麥眼神空洞,臉色開始變得不自然的潮紅。這讓鄭森很擔心,這老傢伙是不是要中風。
“哦!沒有,沒有。不知道,我能否在近期完成您說的旅行。”俾斯麥的魂魄被鄭森喚了回來,立刻開始自己霸業的第一步,那就是向強大的大明學習。
想要學習,就得先看個通透明白。
“這個沒問題,如果您願意。明天您就可以乘坐飛艇去大明,到了大明我們鄭家會熱情招待您的。
相信我,大明的美食與美酒纔是這個世界頂級的存在。”鄭森忽然間發現,俾斯麥似乎極度的亢奮,整個人也好像一下子年青了二十歲。
明天,其實就是一個玩笑話。一個國家的首相,是絕對不可能臨時起意去另外一個國家。
可玩笑話到了俾斯麥這裡,老傢伙居然當真了。
“好,那就明天,請您幫忙安排一下。”俾斯麥的話說完,這一次輪到鄭森傻眼。敢情這老傢伙,還真是要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呃……!沒……問題,沒問題。”鄭森到了,要組織幾次語言,才能把事情說清楚。
“既然如此,我出處理一些事情,方便明天的旅行。”俾斯麥的話不像是說要去地球另外一邊的大明,好像是在說要去柏林又或者漢堡一樣。
俾斯麥離開了普魯士皇家醫學院,乘着馬車馬不停蹄的來見腓特烈皇帝陛下。
“俾斯麥,這麼着急見我是什麼事情?”看到俾斯麥慌急的模樣,腓特烈放下了大明國送來的一個玻璃球。
這個玻璃球裡面居然有一個美女,栩栩如生的模樣,好像是一個縮小了N倍的真人一樣。只要一晃動,整個玻璃球就彷彿下雪了一樣。
腓特烈研究了很久,也研究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怎麼製成的。
這些天,皇宮裡面多出了好多大明製造的東西。從巨大的穿衣鏡到精巧別緻的發音盒,每一樣都好像給腓特烈打開一扇新的大門。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我明天要去大明!”俾斯麥很鄭重的說道。
“哦!注意安全,你要去幾天?”腓特烈點了點頭,可很快腓特烈又擡起了頭,動作之劇烈差點兒扭斷了他的脖子。
“你說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大明,我要去看看,這個國家到底有多麼強大。我還要看看,這個國度到底有多少我們沒有的東西存在。”俾斯麥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你要去大明,這路途上足足要好幾個月,一來一回足足要用上一年時間。你的差事可怎麼辦?”腓特烈一想到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他就覺得腦袋有點兒疼。
也只有俾斯麥這樣的老傢伙,才能在那麼大的一堆文書中怡然自得的工作。
現在老傢伙要去大明國,而且一走還就是一年。那……,這些文件只能是老子來批閱。
事實上,走一年都是謙虛的說法。如果俾斯麥在大明再待上半年,那麼整個過程很有可能長達一年半甚至是兩年。
“我讓大明使節幫我安排了飛艇,從馬德格堡到大明京師,不過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半個月就能從馬德格堡到大明?”聽到俾斯麥報出的時間,這讓腓特烈大吃了一驚。這個速度,已經嚴重超出了他的想象。
“對,半個月時間。不過這一次,我打算在大明至少要待上半年。看一看,大明帝國是如何運作,而且也要看一看,那個國家緣何如此強大。”俾斯麥說得很認真,腓特烈也不免吃驚。
俾斯麥因爲身體原因,一向對出訪這種事情能躲就躲。就好比這一次巴黎和會,他都是再三推脫。最後,還是施陶芬伯爵代替他去的。
“真有這個必要,而且還走的這樣急?”對於俾斯麥這樣急着走,腓特烈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一分鐘都等不了了,我甚至想現在就走。早一天看到那個國家是因何強大,我們普魯士就能早一天追趕上。總有一天,我們的普魯士會重新整合成偉大的德意志。爲了這個事業,我願意付出我的全部。”
“可您走了,這麼多事情要怎樣處置?就好比對俄國出兵的事情,我們需要跟大明討價還價,獲得最多的好處才行。這件事情,只有您來做我才放心。”
“這個已經談好了,我們將獲得莫斯科火車工廠。大明也會派出人,來幫助我們鋪設鐵路。這樣,皇帝陛下用不了多少錢就能讓普魯士擁有鐵路。
而且,我們將會獲得克里姆林宮的皇室珠寶。至於那些珠寶能有多少,就要看我們的作戰了。”
“可進攻俄國,需要越過波蘭領土。”
“這一點也商量好了,波蘭人不同意的話,歐洲聯軍會先在他們身上碾過去。我們將會獲得哈爾科夫,如果我們的軍隊能攻下的話。
另外法國人,也會分到一份領土。那將是法國人的飛地!丹麥、挪威、還有瑞典他們將會分別得到立陶宛、拉脫維亞、還有愛沙尼亞。
當然,前提是他們每個國家至少要出兵五萬的前提。英國人如果要參加的話,只能獲得一些戰利品。當然,也能夠獲得俄羅斯國庫的不少黃金。
還有一點讓我們意外,芬蘭人決定出兵八萬,他們的目標是諾格羅夫。他們的代表已經和大明接觸了,並且已經向大明下達了一份軍火訂單。”
“賣熊皮的芬蘭人?他們哪兒來的那麼多錢?”對於芬蘭人能夠出兵八萬,還要向大明訂購軍火的事情,腓特烈感覺科不思議。
“向大明銀行借款,當然他們是以境內礦山作爲抵押。芬蘭有不錯的鐵礦,品相很高。”
“還能這樣操作?”腓特烈眼前一亮,以前普魯士要打仗,都是向那些黑了心的猶太商人借款。借到的錢不但利息高昂,而且總是要附加這樣或者那樣的條件。
這直接導致,普魯士的財政捉襟見肘。每次戰爭之後,戰利品的大部分都被那些可惡的猶太商人拿走。弄得腓特烈想要犒賞一下功臣,都拿不出錢來。
“沒問題啊,只要有抵押物,就可以在大明銀行申請貸款。巴黎現在就有大明銀行的支行!”俾斯麥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兒看腓特烈。儘管,以前他也跟偉大的皇帝陛下一樣傻。
“能不能讓他們把支行也開到馬德格堡來!”
“馬德格堡可能不行,如果是漢堡又或者是柏林應該比較好。這些事情,您都可以與大明使節商談。
大明是一個講究利益的民族,不過他們不似蠻族一樣赤裸裸的掠奪。雖然與他們打交道,似乎是我們吃虧。可長遠來看,這是一項共贏的選擇。
拿破崙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敞開了和大明的合作。從合作建廠到設立大明銀行分支機構,這些全都可以商量。
甚至我還聽大明使節說,大明要在巴黎開設報社。”
“報社?報社是什麼?”腓特烈搜腸刮肚,也沒想明白報社究竟是個啥。
“報社就是辦報紙的地方,就是把每天各地的新聞印在一張紙上,然後賣給想要看新聞的人。有時候,他們也在新聞後面加上評論,這就叫做社論。”
“這怎麼行,如果一個國家的輿論場操控在外國人手裡,一旦他們起了壞心思,那可怎麼辦?”腓特烈敏銳的察覺,這所謂的報社是一顆定時炸彈。
如果掌控的好,那就是國家的喉舌。如果掌控不好,那就是一個煽動百姓暴亂的輿論機器。
“拿破崙答應了,而且迅速撥出地皮,不附加任何的條件。”俾斯麥淡淡的說了一句。
就拿破崙和腓特烈兩者對待報紙這東西的反應上來看,腓特烈和拿破崙的心胸明顯不同。
“嗯!既然拿破崙沒什麼好擔心的,咱們也可以開辦報館。”腓特烈點了點頭。
拿破崙的統治根基與腓特烈有明顯不明,腓特烈祖上就是神聖羅馬帝國貴族。他任用的官員裡面,姓名裡面帶有馮的,幾乎佔了一大半兒。
而拿破崙,就遠沒有這樣的便利條件。他所謂的皇帝,那是他自己給自己封的。法國國內,還是有許多反對拿破崙的勢力暗流涌動。
拿破崙都能答應的條件,在腓特烈看來自己也可以答應。
“利用大明使節在馬德格堡養傷這段時間,皇帝陛下可以和他多多的接觸一下。別看那只是一個年青人,學識和眼光卻是比我還要老道。
這也是我想立刻去大明看一眼的原因!我們的眼光不能侷限於歐洲,要放眼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
遙遠的東方,從古至今都流傳着各種各樣關於他們的傳說。那是一個崇拜龍的民族了,真不明白,那樣聰明的一個民族,爲什麼要崇拜那種邪惡的東西。
我明天就會出發,好好的看一看大明帝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國度。如果您授予我全權的話,我會和大明商談一系列的合作項目。
當然,這裡面我會抵押一下我們的礦山,土地,甚至是海關稅收。以此,來獲得普魯士發展所必須的資金和技術。”俾斯麥說出了他最想要說的一句話。
那就是向腓特烈要權!大明不會白白的給普魯士投資,用鄭森的話來講,資本投資最重要的就是要保障收益。
如果大明在普魯士賺取了大量的收益,並且把這些收益拿走了,那麼普魯士國內肯定會有人說三道四。到時候,估計喪權辱國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俾斯麥肯定是要事前在腓特烈這裡報備的,畢竟他纔是普魯士帝國的皇帝。
“爲了今後的發展,喪失一些眼前利益是可行的。沒道理拿破崙都能看得開的事情,我卻看不開。
只要不涉及領土和主權,你儘管可以答應下來。日耳曼民族有足夠的智慧和決心,讓普魯士變得越來越強大。
我們今天所做的事情,或許會被後世子孫唾罵。但只要找到方法,能夠讓整個民族變得富足起來。
放手去做吧,我們所處的不是最好的時代,也不是最壞的時代。卻是變革最劇烈的時代,可謂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未來的普魯士能夠在變局之中佔什麼樣的位置,很有可能就由你這次去大明決定。”腓特烈的眼神悠遠的看着遠方,他知道這個世界變了。
盲目的閉關自守,很可能重蹈神聖落馬帝國的覆轍。
日耳曼民族需要重新崛起,需要再度統一。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才行!
雖然,這個代價可能會很痛苦,可脫胎換骨哪裡有不痛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