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寶最喜歡聽斯圖卡那鬼怪式的呼嘯，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感覺自己是死神。
七點六二毫米機槍，輕易就在飛艇那巨大的氣囊上撕開了巨大的裂口。
隨着一塊塊氣囊的破裂，沉重的吊艙立刻像秤砣一樣墜落向地面。
斯圖卡在天上，好像大鳥一樣的飛。
不停的俯衝射擊，俯衝再射擊。
飛艇上裝備了雙二五速射炮，因爲有巨大的飛艇氣囊阻擋，雙二五速射炮，想要射到飛機，顯得打穿自己的氣囊才行。
這就是一邊倒的碾壓式屠殺！
擊落五艘飛艇，前後也不過就是用了十五分鐘時間。
看着一艘艘因爲墜落燃起大火的吊艙，郭小寶操控着飛機，在初升的朝陽下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想着烏拉爾斯克的方向航行。
“大帥！咱們的飛機擊落了希伯來人的飛艇，大隊長郭小寶一口氣擊落了五艘！”
李梟正在吃造反，順子興沖沖的跑了進來，手裡拿着前方傳過來的戰報。
“知道了！”李梟淡淡的說了一句。
飛機如果幹不過飛艇，那才叫丟人。
對於李梟的淡定，順子相當不淡定。
這還是大明飛機第一次取得戰果，而且是這樣輝煌的戰果。
可大帥，好像沒聽見一樣。
“大帥，咱們的飛機把希伯來人飛艇打下來了，全都打下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
這幾艘飛艇一定是給車臣人補給的，告訴孫之潔，加快進攻節奏。
戰事不能總是這樣拖着！”李梟吃掉一個雞蛋之後，站起身走出了餐廳。
“你爹就是這樣，好多事情的結果他都能猜出來。
別看孫承宗、張煌言那些人都被稱作老狐狸，可我看來，你爹纔是真正的老狐狸。”
敖爺嚥下嘴裡的韭菜盒子，對着李麟說道。
“我爹不老！”李麟氣吼吼的反駁着。
“好好好！不老！不老！你爹是年青……你爹也不年青了，過兩年你就該成親了。
你爹是中年狐狸，這總成了吧。”敖爺喝了口粥，無奈的更正。
李麟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敖爺給李梟的職稱。
“敖大爺！您說，我爹怎麼就那麼聰明。我什麼時候能趕得上我爹？”
過了好一會兒，李麟終於氣哼哼的放下手裡的麪包片。
這孩子喜歡吃三明治！
“你呀！
我覺得這輩子都趕不上你爹嘍！
以前我聽孫先生說過，說是你爹佔盡了你李家幾百年的氣運。
所以，你爹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的子嗣。
你二叔！三叔！還有四叔，好像子嗣也很艱難。
這句話我琢磨了很多年，越琢磨越有道理。
小子，你不需要有你爹厲害。
你有你爹一半厲害，已經很厲害了。”
敖爺拍了拍李麟的肩膀，站起身也離開了餐廳。
李麟看着敖爺走出了餐廳，無奈的拿起三明治啃了起來。
有些噎得慌，又喝了一口牛奶順了順。
李梟再一次來到前線，上一次算是觀戰，可這一次就算是督戰了。
因爲李梟選定的地方，更加靠近格羅茲尼，也更加的危險。
自從昨天晚上飛艇從來軍火之後，城內那些八十八毫米的榴彈炮，再一次吼叫起來。
雖然在射程和威力上都比大明一百二十毫米火炮要遜色很多，但這些榴彈炮全都藏在掩體裡面。
格羅茲尼這座城市從建立之初，就是一座堅固的要塞。
很多設計，都是爲了打到最後一個人設計的。
得知明軍將要加入的消息，庫圖佐夫也是很無奈。
攻城戰已經進入第十天，俄軍傷亡慘重。可只是奪取了部分第二道城牆防禦！
雙方在第二道城牆的地方反覆拉扯，城牆上下街道兩旁都遍佈着屍體。
這場被稱作絞肉機的戰鬥中，俄國人其實並沒有撈到任何好處。
格羅茲尼現在已經是全民皆兵，即便是幾歲的小孩子，也會忽然從廢墟後面或者是狗洞裡面鑽出來，甩手扔過來一顆手榴彈就跑。
偏偏這種偷襲戰術最是有用，好幾次夜間哨兵打瞌睡的時候，都被這些小孩子摸進來。
最嚴重的一次，甚至一次被幹掉了整個排。
除了偷襲戰術，車臣人原始的投石機，也發揮了巨大作用。
投石機投射的距離並不遠，好多都只是五六十米。
但在這犬牙交錯的巷戰裡面，卻是異常的好用。
重達五十、一百斤的炸藥包。裡面夾雜着鐵釘、鋼珠，還有碎石子！
落在地上爆炸，那聲音簡直像悶雷一樣。
來不及躲避或者是逃跑的人，近一些的會被打得渾身都是血窟窿。
遠一些的更慘，會被震得內臟破裂，死的慘不忍睹。
對於這種投石機，俄軍甚至沒什麼辦法。
因爲這東西發射的時候，沒有聲沒有光，更沒有煙。
甚至在晚上的時候，你連從哪個方向投過來的都無從知曉。
只知道從天而降一個冒煙兒的傢伙，然後“轟”的一聲，一羣人倒在地上。
有個倒黴的俄軍士兵，居然被投石機投出來的上百斤炸藥包直接砸倒在地上。
還沒等他從暈菜中清醒一點兒，一聲巨響他的身體就不見了。
不過今天，車臣人感覺到了明顯不對頭。
這些長着東方面孔的軍隊，絕對不會像俄羅斯士兵們那樣。
喊一聲“烏拉！”然後瘋子一樣往前衝。
他們會實現在衝鋒的街道上，釋放很多煙霧。
煙霧中，你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向前推進。
有沉不住氣的，對着煙霧射擊。
不過很快，就會有迫擊炮彈落在他的身邊。
明軍炮兵的反應速度相當快，幾乎是這邊一開槍，那邊兒就已經被鎖定。
然後炮彈就跟着過來了！
都是八十毫米的重型迫擊炮，一發炮彈爆炸，五米之內地表不太可能有活人。
這還不算！
遇到堅固堡壘，明軍還會發射一種冒着濃重綠煙的炮彈。
開始車臣人還以爲這是普通的煙霧彈，可很快就有人劇烈的咳嗦起來。
然後煙霧裡面的人開始慢慢的呼吸困難！
好多人憋得青筋暴跳，越是身體強壯的，症狀就越加明顯。
那些人瞪着眼睛，嘴裡發出蛇一樣的“嘶”“嘶”聲。很快他們的嘴裡有大股大股的白沫子涌了出來！
煙霧散盡的時候，原本駐守着十個人的堅固堡壘裡面死一樣的寂靜。
臉上帶着奇怪面具的明軍出現了，他們不會檢查有沒有活人，他們只會往堡壘裡面扔一顆手榴彈。
不管死沒死，死沒死透。
扔一顆手榴彈，炸過之後再說。
最讓車臣人恐懼的是一種鐵車，明軍士兵就開着那種鐵車衝鋒。
鋼製履帶碾過廢墟，上面的機槍不斷噴吐着火舌。
馬克沁對着那嚎叫的鋼鐵怪獸一頓輸出，結果強勁的子彈，只在堅固的鋼板上留下一連串火花。
那些鋼鐵巨獸，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緩慢的逼近車臣人的陣地。
車頂上的小炮臺，對着馬克沁吐出一大串炮彈。
二十五毫米速射炮的炮彈，直接打碎了馬克沁重機槍前面的槍盾。
然後將後面的射手連同機槍一起，撕成了碎片。
有沒了機槍的威脅，二十五毫米速射炮開始點名式設計，凡是敢於探出頭來放槍的傢伙，全都會被點名照顧。
人是一羣一羣的死！
堅守了十天的第二道防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了。
不是車臣人作戰意志不堅決，而是……實在沒有辦法防守。
實力做不到啊！
天黑下來的時候，大明人的進攻全部停止下來。
那些鐵車撤走了，帶着豬嘴的人也不見了。
最讓車臣人迷惑不解的是，好多原本被明軍佔領的地方，也被明軍放棄掉了。
對陣地不斷被壓縮的車臣人，陣地就是生命。
一些車臣人試探着回到陣地上，發現明軍真的撤了。除了地上的彈殼沒拿走，撤得那叫一個乾乾淨淨。
明軍對格羅茲尼，好像帶着仇恨一樣的破壞。他們比俄羅斯人做得還要過份！
所有的房子，或者像房子的東西，包括牛棚馬棚全都被鐵車推倒。
推不倒的直接炸倒！
水井直接被用碎石瓦礫填埋掉，真不明白激烈的戰鬥中，他們還有心思幹這種事情。
難道說他們就不喝水？
俄軍進攻了十天，城內被佔領的地方，還有好多囫圇立着的房屋。
可大明進攻僅僅一天時間，被聯軍佔領過的地方，所有房屋都變成了一片瓦礫。
黑乎乎的地道里面，傳來一聲聲粗重的喘息聲。
克里廖非常討厭鑽地道，每次在地下鑽來鑽去，都會覺得要死了一樣。
四周的土石壁好像隨時會塌下來，將自己直接吞沒。
“噗……！”
“操，克里廖，你他孃的放屁。”
屁股傳來劇痛，疼得克里廖菊花一緊。
“他孃的，你吃好幾天豆子，也他孃的會放屁。”克里廖無奈的罵了一句，現在想要打架都打不成。
窄小的地道里面，身子想要轉個彎兒都不行。
“前邊的，快點兒，怎麼還沒到。”克里廖越發覺得受不了了，連氣都喘不上來。
今天晚上，他們奉命爬到聯軍的身後襲擊聯軍。
如果可能的話，弄一點兒吃的喝的更好。
那些寫着方塊字的罐頭真他孃的好吃，克里廖發誓這輩子都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
可惜！
這些天繳獲的罐頭並不多，而且還有好多桃子蘋果之類的水果罐頭。
他孃的，也不知道那些人用的什麼辦法。冰天雪地的，居然能吃到新鮮的水果。
想到罐頭和脆脆的餅乾，克里廖嚥了一口唾沫。
五天前，糧倉被明軍的炮火送上了天。
經過這幾天的消耗，城裡的糧食開始緊張。
他們這種上戰場的人，一天也只能領到兩張巴掌大的餅子。
現在，他們很懷念繳獲俄軍的罐頭食品。
“媽的，前邊的出口又被明軍炸塌了。通氣孔也差不多堵死了！”前邊傳來一聲罵聲。
“我們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活活悶死在這裡。”有人開始打退堂鼓。
現在想出去，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大家排成一長串兒，一個接着一個，想轉個身都無比困難。
“他孃的，大明人乾的真狠，連水井都給填了。”
“忍一忍，前邊還有一個出口。那個出口很隱秘，應該不會被瓦礫壓住。”
沒辦法，現在大家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前些天，雖然俄軍也會毀掉髮電的地道出口。可卻沒有像明軍這樣，簡直一丁點兒口子都不給留。
剛剛那個出口，就是一間馬棚。
他們居然連馬棚都給炸塌了，馬棚招誰惹誰了？
忽然間，所有人都覺得身子一顫。
接着，大股的浮土從上面掉落下來。
“媽的，大晚上的還打炮，明軍的炮彈真闊。”
克里廖氣得罵了一句：“快他孃的往前爬，一會地道塌了都得死。”
前面終於有了點新鮮空氣，所有人心裡都是一鬆，看起來這地方還沒有被炸塌。
小心的拔下里面的插銷，大家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他們都知道，明軍裡面有蒙古人。那些蒙古人，可帶着大批獵犬。
車臣人祖祖輩輩生活在山裡面，他們也有獵犬，當然也瞭解獵犬的厲害。
那些北歐獵人，同樣瞭解獵犬的厲害。可他們還是被獵犬一個一個的翻找出來，然後被大明狙擊手幹掉。
慢慢掀開地道翻蓋，然後……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幾支黑洞洞的槍口！
“噠噠噠……！噠噠噠……！”阿卡步槍狂暴的連射聲音，在夜空中爆豆一樣響起。
正準備開槍的車臣人，立刻被無數子彈打得渾身噴血。僅僅腦袋上，就捱了至少七八顆子彈。
屍體一下子從梯子上摔下來，下面的人趕忙向後退，纔沒有被屍體砸中。
“往後退！往後退……！”克里廖的嗓子喊劈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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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很快就會有手榴彈扔下來。這樣的地方，連躲都沒辦法躲。
如此短的時間，誰還能往後退。
果然上面扔下來一個冒着煙的東西！
克里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