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了!鞭炮?”老猴子拿起一個鞭炮殘骸看了一眼,隨手丟掉。
“媽蛋的,我說怎麼聽着響動不對勁兒。原來是在放鞭炮,掩護他們逃跑,讓我們以爲還有人在開槍。”
丁三鬱悶的不行,一輩子打鷹, 今天居然被鷹啄了眼睛。
“你小子,居然被這小門道給懵了。”老猴子嘿嘿的壞笑。
“滾蛋!
我覺得這事情不簡單,而且我看着這些人,也不像是希伯來人。”
丁三用腳翻動着一具屍體。
的確,這屍體從外觀上來看,的確不像是希伯來人。
至少,他沒有希伯來人特有的大鷹鉤鼻子。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老猴子抽出匕首,一下子挑斷了那具屍體的褲腰帶。
這傢伙的腰帶, 就是一根布條,匕首輕輕一挑立刻就斷開。
老猴子對着身邊的兵吩咐道:“把他褲子扒了!”
“你幹嘛?”丁三愣愣的看着老猴子,明軍沒有虐屍的傳統。
主要是誰也沒那個閒工夫,有時間躺下歇會兒,也比折騰那些血刺呼啦的屍體要舒服。
“莫斯科教導班學來的,每個希伯來人入教的時候,都要施行割禮。
只要脫褲子看一眼就知道了!”
“割禮?”丁三不解的看着老猴子。
“就是他們宗教的東西,反正我也不懂。老子又不信教!”
“那萬一他也不信教呢?”
“那不可能,希伯來人都信教,如果不信教,那他就不叫希伯來人。”
“我擦,還有這一說?”從小啥都沒信過,還去廟裡偷過香油錢的丁三覺得不可思議。
屍體的褲子已經被扒了下來,老猴子一腳把屍體瞪得翻過來。
撿了根樹枝挑着那活兒看了一眼!
“跟教導班說的不一樣,這傢伙沒有割禮。
去看看其他人!”
隨手把樹枝扔掉,轉向不遠處的另外一具屍體。
這傢伙就是被丁三爆頭的那個,雖然臉已經看不清楚, 可身上卻完好無損。
拔掉褲子檢查了一下,仍舊不是希伯來人。
如此這般,檢查了這十幾具屍體,居然沒有一具是希伯來人。
“我看這些人的面相,更像是烏克蘭人。”丁三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又知道。”
“他們就是跟我們平時看到的烏克蘭人差不多,都是黃毛的,你看看這紋身,我在好幾個烏克蘭人身上看到過。
說是什麼他們的啥英雄,還有這個字母,你看看,也跟希伯來人的不一樣。”
丁三指着地上的一具屍體。
“還真別說,真是不一樣。”老猴子點了點頭。
“那也就是說,咱們被一羣烏克蘭人給偷襲了,還他孃的是一羣武裝過後的烏克蘭人。”
“這槍是希伯來人制式的,馬克沁也是。
用的彈袋也一樣!”
“那也就是說,希伯來人把武器弄過來了,人沒過來。”
“或許過來了幾個人,他們是指揮者。”
“然後他們組織和網絡了一批烏克蘭人。”
“烏克蘭人現在缺吃少穿, 給點兒吃的就跟着走。”
“如果他們搶劫了咱們的運輸隊……!”
兩個人一分析,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 這地方是烏克蘭人的土地。烏克蘭人到處都是,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晚上如果出來摸個哨,搶個運輸隊啥的,那日子就不用過了。
“而且,他們裡面有人會說大明話,至少有一個。”
“媽的,這事情要跟團裡說清楚。”
“山上那個觀察哨有電話。”
老猴子回去打電話的時候,明顯已經晚了。
曹變蛟看着冒煙的拖拉機,地上遍佈的明軍屍體。
他的腦袋也要冒煙了!
明軍屍體都被扒光了,連條褲衩都沒給留下。
自然,拖拉機上面的東西也搶光了。
除了地上留下一些雞毛之外,啥都沒有了。
還挺講究,好歹還留了幾根毛。
“報告師長,這支運輸隊是給前線送補給的。
一共有五十頭豬,三百多隻雞,還有兩百箱罐頭,和其他的生活物資。
負責押運的有一個連,全部陣亡。
武器,也全部都搶走。”
負責勘驗的軍官,明顯被氣得不輕。
年青的臉上,寫滿了復仇兩個字。
“拙劣的烏克蘭人啊!”曹變蛟看着被大腳板踩出來的腳印。
烏克蘭人不會開拖拉機,他們也不可能開拖拉機。
雖然烏克蘭的道路狀況很差,但離開了道路狀況更差。
烏克蘭人是不可能走公路的,因爲這裡遍佈着明軍的檢查站,道路兩邊時不時的還有駐軍。
如果看到一羣烏克蘭人押送着物資,一定會被攔截。。
“找到他們,抓住他們,乾死他們!”曹變蛟氣得腦袋冒煙,向屬下下達了命令。
“諾!”那個年青的小軍官,臉上帶着憤恨的表情,開始召集自己的手下。
“你,過來!”部隊還在集合,一個聲音忽然間傳了過來。
小軍官看了一眼,趕忙立正敬禮。
旁邊的高傲的曹變蛟,也從坦克裡面蹦出來,對着那個傢伙敬禮。
“混蛋,這是戰區,你們想讓地方狙擊手知道我的官兒有多大?”敖爺怒喝了一聲。
兩個人趕忙放下了手。
“這件事情,不用你們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可是……軍長,這些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們死的這麼慘,我們要給他們報仇。”
小軍官不敢說話,曹變蛟可敢爭辯一下。
“他們會死,而且死的很難看,不過,不能由咱們動手。
去忙你該忙的事情!”敖爺虎着臉訓斥着曹變蛟。
如果他叔叔不是曹文昭,敖爺的大耳刮子早就扇過去了。
“諾!”儘管心裡很想親手把那些混蛋弄死,但曹變蛟還是應了一聲諾。
大明軍規森嚴,即便他是曹變蛟的侄子,也沒有太多的優待。
“格里高利,你看到了?
大帥沒有把你們發配去摩蘇爾,而是答應你們留下來,就是讓你們做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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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帶着你的手下把那些混蛋找出來。
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讓大明不得不調集正規軍處置這樣的事情。
你們存在的價值……,就沒了。”
敖爺瞥了身邊的哥薩克頭領格里高利一眼!
“諾!”格里高利趕忙垂下了頭。
他知道,這位敖爺和大明大帥元關係特殊,深得信任。
得罪了這位猛人,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哥薩克人被髮配到摩蘇爾,和庫爾德人幹仗。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到了那裡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不想去摩蘇爾,那隻能是拿烏克蘭人開刀了。
得了敖爺的吩咐,格里高利帶着自己手下的哥薩克出發了。
道路狀況很差,但卻限制不住騎兵。
哥薩克騎兵們,仍舊是來去如風。
在林子裡面搜索了半天,老猴子不得不打出信號彈收攏部隊。
大白天的找個人就這麼費勁,晚上帶着一羣疲憊的士兵滿林子裡面找人……!
精的跟鬼一樣的老猴子,纔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全連踏着落日的餘暉,準備返回駐地。
看起來,今天晚上要加強崗哨,渡過一個心驚膽戰的一晚。
山下有個烏克蘭人的村子,老猴子來過這個村子,主要是因爲這裡有幾家半掩門的烏克蘭娘們兒不錯。
一盒午餐肉罐頭就能打一炮!
明軍不愛吃的東西,在烏克蘭人這裡可算是絕對的貴重商品。
烏克蘭人的村莊在冒火,滾滾的濃煙映襯着落日的餘暉,讓老猴子瞬間緊張起來。
不用老猴子命令,各班排已經散開,兩面尖兵頂在前面,跑到距離村子五六百米的地方,趴在田埂上觀察。
老猴子盤算了一下,這一次出來沒有帶迫擊炮,也沒有帶通用機槍。
這打起來……,似乎會有些吃虧。
“我過去看看。”丁三說了一聲,拎着步槍跑了過去。
身邊有尖兵掩護,趴在田埂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跑回來。
“是哥薩克,他們在這裡搶劫。”丁三趴在老猴子身邊說道。
“我擦,這麼好的買賣,居然不跟咱們打招呼。走,過去看看。”
聽說是哥薩克,丁三一下子就不緊張了。
哥薩克就是大明養的一條狗,不管是什麼級別的官,看到大明軍官只能是吐舌頭的份兒。
部隊開始收攏,橫着膀子衝進了村子。
那些正在大肆砍殺的哥薩克看到大明軍隊並沒有停手,反而殺人殺的更加起勁兒。
“咚!”一個黃毛腦袋掉在了老猴子腳下。
老猴子看了一眼,認識!村子裡面著名的皮條客,自己在這裡找樂子,就是他牽的線。
“救命!”雖然聽不懂烏克蘭話,但老猴子就是這麼理解那個向他伸手的烏克蘭少女。
這個烏克蘭少女,正被人狗一樣頂在牆上,落日的餘暉把她光溜溜的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
在少女的背後哥薩克大漢排隊,旁邊還有五六個喊加油,估計是剛剛爽過了。
“喂……!”老猴子喊了一嗓子。
那烏克蘭小娘們兒侍候自己的時候很賣力,現在看到她這樣被人欺負,老猴子有些不爽。
那些剛剛還在起鬨的哥薩克,看到有大明軍官吼他們,立刻愣住。
他們不懂大明話,不過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們,全都感覺到了緊張。
哥薩克打死大明軍人,那是大事故。
大明軍人打死哥薩克……,那根打死一條狗沒區別。
最重的處罰,就是發點錢兒。
然後給哥薩克發點錢當撫卹金了事!
老猴子走過去,一把拉過那個光溜溜的烏克蘭小娘們兒。
旁邊的通信員,很有眼色的搶過了一個哥薩克的披風,披在了烏克蘭少女的身上。
“滾!”老猴子攆蒼蠅一樣的揮手。
哥薩克人雖然聽不懂,但看到了老猴子的手勢,立刻作鳥獸散!
幾個大明士兵,把這個烏克蘭少女護在中間,一隊人穿過村子回駐地。
哥薩克人做的非常過份,幾乎每家每戶的院子裡都有屍體。
街上更是弄得到處血跡,兩個被吊在樹上的人仍舊在燃燒。
滾滾濃煙,加上濃郁的燒烤氣味兒,薰得人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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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狗日的!”老猴子吐了一口唾沫,用手捂住了鼻子。
他能救一個人,卻不能救一個村子。
哥薩克人敢在明軍駐地周圍這麼幹,一定是得到了上面的命令。
果然,剛剛走到場院,就看到黑壓壓百十個烏克蘭人被圍在這裡。
旁邊的樹上已經吊死了幾個,好像哥薩克人在逼問這些人什麼事情。
“你們哪個部分的?”果然,看到一隊荷槍實彈的明軍,一個明軍聯絡官走了過來。
這傢伙軍銜還不低是個少校!
老猴子扔掉了手裡的菸頭,立正敬禮。
“暫九師三團二營一連,正在搜捕襲擊我們的武裝人員。”
“不要留在這裡,趕緊走!
咦,你們這裡怎麼還有一個烏克蘭女人?
越來越不像樣子,軍營裡面你敢帶女人進去,不要命了。
把人留下來,趕緊走!”
少校軍官看到了被明軍保護起來的烏克蘭少女,立刻拉下了臉。
“長官,到底是咋了?”老猴子自來熟的遞上了一根菸。
“公路上,咱們的人被襲擊了。
被人幹掉了一個連,補給品也都被搶走了。
上面發了狠,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這幫人,就是來幹這事情的。”少校接過煙,對着格里高利比劃了一下。
老猴子非常狗腿的劃了根火柴,給少校點着了煙。
“是他們乾的?”
“不重要!反正,這十幾公里範圍內的烏克蘭人都有嫌疑。
上頭也想殺人立威,所以,今後這十幾公里範圍內,不可能再有活着的烏克蘭人了。”
“真都殺了?”丁三驚訝了一下。
這地方可有一個鎮子,有好幾千人。加上附近的村子怕是有上萬人!
這上萬人,真的都要殺了?
“這次咱們死了這麼多弟兄,他們都得死。
這些哥薩克,就是來幹這髒活兒的。
這個女的你們還是要留下來,聽勸,留下她對你們沒好處。”
或許是聽過老猴子的名號,少校對老猴子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