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新的任務和兩個陸戰團,李休告別了李虎,重新回到了爲國征戰的軌道上來。
那天晚上李梟的一席話,讓李休身體重新燃起了鬥志。骨子裡他和李梟、李虎是一類人,對戰爭的無比狂熱,讓他覺得和平就是自己的墳墓。
不喜歡在和平年代好像倭國人一樣腐爛的感覺,李休更加渴望戰爭。只有戰爭,才能保證他旺盛的鬥志。
至於哀傷,李休覺得更好的戰鬥,就是對天上兄弟的祭奠。因爲李虎也同樣喜歡戰鬥的戰絕,新的戰爭絕對是告慰李虎在天英靈最佳方式。
參觀錦州研究所,加上李梟的話,讓李休對未來戰爭有了新的認識。
離開前,李休還特地去覺華島和黃龍尾,去看了祖寬和曹變蛟的坦克乘員訓練基地。
覺華島的地方想對小了點兒,黃龍尾就大得多了。地圖上旅順邊上,伸進大海里面的一個小尖尖。
真正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大,茂密的叢林幾乎覆蓋住了大部分地方。
露出來的地方是荒草甸子,難得的是海邊隆起一座小山包,成爲了天然靶場。就算炮彈打飛了,也只能是掉進海里面去。
李休看到剛剛製造出來的坦克和裝甲車,歡快的在草甸子上飛馳的時候,驚得幾乎說不出來話。
這種渾身覆蓋鐵甲的鋼鐵怪獸,絕對稱得上是陸戰之王。
可惜!這東西尚未量產,坦克工廠還在緊鑼密鼓的建設中。爲了追趕進度,甚至是一邊設計一邊建設。
沒有隨着新的兩個海軍陸戰團乘船,李休選擇乘坐飛艇,從旅順一路南下。
在天空鳥瞰了化工廠林立的濟州島,隔着厚重的玻璃,李休都能夠聞到一股股怪異噁心的味道。
大哥將化工廠全都設在海島上,這決策太英明瞭。李休聽說,這裡的工程師都是大明人,整天生活在毒氣中的工人卻都是朝鮮人。
工程師每十天一個輪換,而工人則是三個月一輪換。
李休覺得,在這種空氣中待一天都是煎熬。他很同情要一連三個月生活在這裡的朝鮮工人。
可沒辦法,這種事情朝鮮人不幹,就得大明人自己幹。在禍害別人和禍害自己人之間,李休覺得還是禍害自己人比較好。
隨行的人說,帝國計劃在沖繩興建更多的化工廠。
李休知道,沖繩島上如今住滿了西北的回鶻移民。李梟不喜歡那些回鶻人居住在西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四個字,幾乎已經刻在李梟的骨子裡。
在李梟的帶動下,排外風潮席捲華夏大地。尤其是信奉真神的教徒,在華夏被嚴厲禁止。
回鶻教的寺廟被一座接着一座的拆除,現在大明土地上,已經找不到信奉真神的回鶻教寺廟。
反正你敢在大明土地上聲稱,自己信奉回鶻教。錦衣衛就敢給你一槍,對於堅定的回鶻教徒,錦衣衛信奉的是肉體消滅。
當然,不給人留活路是不對的。
所以,信奉回鶻教的教徒就被遷徙到沖繩島。祖祖輩輩習慣放羊的傢伙們,現在不得不學習怎樣從大海里面捕魚。
可憐的傢伙們,想吃一口羊肉都成了奢侈。
不過現在好了,有了化工廠就會有工作,有工作就會有工資。有工資就能賣羊肉!
這對回鶻教徒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至於幹這工作會減少壽命,而且死得非常痛苦這件事情,沒人會告訴他們。需要他們自己摸索一些年,才能總結出這種經驗教訓。
李休乘坐着飛艇,經過了夷洲島。如今這裡已經是擁有上百萬人口的地方,人類活動的痕跡遍佈全島。甚至連玉山下面,都有人開墾農田。
至於平原上,更是一座連着一座的煙囪。
代表着工業化進程重要標誌的大煙囪沖天而起,裡面噴出來的滾滾濃煙,更是讓人覺得自豪無比。
夷洲是除了遼東之外,工業化進程最早的地方。風靡整個大明的中華煙,就是在這裡生產出來的。
每年單單是中華菸廠創造的產值,就能夠支撐四個主力師的軍費。
更不用說,中華煙的廠房正在逐年擴張。現在已經在開拓海外市場,甚至爲了歐洲客戶的口味,中華菸廠還研究了新的配方。
在很多國家,中華煙已經能成了貨幣一樣的硬通貨。
作爲帝國的二號人物,每年海軍都能夠從這裡的菸廠拿到很多配額。只要用軍艦販賣到海外,就是一大筆錢財。
這些錢,當然也是李休軍費的來源之一。
國內需要大建設,基礎教育還需要大筆投資。戶部的錢總是不夠花,沒辦法,李休的軍費也就總是不夠花。
不找點兒外財,李休根本沒錢造新軍艦。到了他這個地步,哪是李家的哪是國家的,其實有些時候根本就分不清楚。
就好像現在的海軍,軍艦都是李休找錢建造出來的。人也是李休培養出來的,海軍當然會效忠李梟,但李休在海軍裡面說句話,一定會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海南,現在已經成了重要軍港。
除了天涯海角有些旅遊區和度假村之外,剩下的港口全都是軍港。海軍在這裡有着強大無比的話語權!
在海南島休息了一個晚上,李休直飛新家坡。
到了新家坡,這就是李休的地頭。在這裡,李休絕對是一言九鼎式的人物。
“今年兵工廠的步槍庫存全都提出來,派船送往尼科西亞。”見到孫元化,李休沒有任何客氣,立刻提出要求。
“送到尼科西亞?西邊又要打仗了?”孫元化知道,尼科西亞原住民已經被完全驅逐。現在那裡已經是大明領土,作爲地中海的戰略支撐點,正被大明全力武裝。
大明現在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現在忽然間送這麼多軍火過去,難道說又要打仗了?
打仗對於孫元化來說,那是標準的好消息。
西方人在不斷工業進步。西方產的武器,與大明已經相差無幾。尤其是步槍,差距已經縮短到很小。
大明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槍彈裡面裝的火藥,比西方先進一些,僅此而已。
加上和平日久,新家坡武器工廠已經嚴重虧損。大批步槍和彈藥滯銷,如果再不發生戰爭,武器再賣不出去,那就只能是裁員倒閉。
都是技術工人,裁員可能會導致技術外泄。孫元化非常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聽李休這麼說,立刻樂得見牙不見眼。
“你這老貨,朝廷調你回過,任江南總督你都不去。怎麼害怕楊嗣昌的下場?”李休沒接孫元化的話茬,而是調笑孫元化。
“二爺!江南總督這個位置,說不想幹是假的。畢竟江南靈秀之地,蘇鬆二府又是富甲天下的魚米之鄉。雖然都叫總督,可那地方的總督可比新家坡要強多了。
可二爺您知道小老兒的斤兩,您覺着目前江南這個形式,小老兒去了真鎮得住?
知道您家四爺在那裡,可那是四爺,他手裡有殺人的刀。而且背後的靠山夠硬,無論怎麼殺,殺多少,都有人給撐着。
您覺着,小老兒到了江南這麼個殺法……,將來不會被人拉出來清算?
行行好,念在小老兒辦差還算是勤謹的份兒上,放小老兒一碼。”
孫元化打躬作揖十分搞笑,弄得李休也對這個活寶哭笑不得。
“你個老貨,果然跟大哥說得一樣,活的都成了精了。大哥讓我給你帶個話,今年就算了。
明年回國,任浩哥兒的幫辦。熟悉一下,待浩哥兒回京之後,你就是新任的江南總督。
那時候,該殺的人浩哥兒都幫你殺完了。你剩下的事情,就是像經營新家坡一樣的經營江南。
總歸是大明的土地,殺伐之後總歸是要安撫的。”對於這個老狐狸,李休只要實話實說就好。
辦差事孫元化是不怕的,他是怕最後被推出去頂缸。爲官一輩子,這種事情看得多了。
“大帥給老夫顏面,老夫自然要兜着。就按大帥說的辦,明年老夫去江南履新。這新家坡……!”
“新家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這是扼守兩洋要衝,更加適合作爲一座要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味的發展商業。
未來,這裡將會成爲海軍陸戰隊的基地。另外港口裡面,也會有許多軍艦駐守。
這裡作爲帝國的一道閘門,可以將西方來的敵人拒之於千里之外。未來的一年,好多工廠什麼的都要搬遷到海峽對面的大馬去。
那裡的土地比起新家坡來富裕太多,也便宜太多。”
“諾!”
孫元化知道,這涉及到大明的全球佈局,自然不敢多插嘴。
在新家坡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李休就乘着飛艇飛抵錫蘭島。略作停留之後,又去了孟買視察。同樣的,孟買兵工廠裡面的步槍也是堆積如山。
照例,將孟買兵工廠裡面的武器,也都裝船運往尼科西亞。
與此同時,李休還調集了海軍陸戰隊一個團,準備進入奧斯曼帝國訓練奧斯曼帝國軍隊。
大明正在做針對俄國的戰爭準備,可這個時候俄國卻絲毫不知情。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如今正作爲葉卡金琳娜女皇最爲尊貴的客人,座在宴席上吃着雄鹿肉。
據說雄鹿的肉最是補人,尤其是整天和俄羅斯女人糾纏不休的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哥倆。
難得有機會品嚐一下新鮮的雄鹿肉,這個機會不可錯過。
宴會是一場露天宴會,雄鹿是葉卡捷琳娜女皇親手射殺的。這就更加的難得!
“多爾袞,新式步槍真是不錯,即便是我,在一百米外也能打中獵物。別看這頭雄鹿體型這樣大,可在一百米外就這麼大。”葉卡捷琳娜伸出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其長度足以引起人無限遐想。
“有效射程只有二百四十米,這是不是有些太近了。”庫圖佐夫對最新研發出來的步槍有些不滿。在他看來,一百米外是個人就能打中那頭好幾百斤的雄鹿。
如果連那頭雄鹿都打不中,那樣的兵只適合拉出去喂狗。
“呵呵!女皇陛下的槍法的確了得,不過大明的大元帥李梟對步槍的射程要求,其實就是二百多米。”
“大明步槍射程只有兩百米?”彼得公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多爾袞。畢竟,他對大明的瞭解並不多。
“確切的說,有效射程就是兩百米。
李大帥的說法很有意思,他把武器根據攻擊距離分類。例如步兵只需要打擊兩百米之內的目標,所以大明的步槍射程在兩百米就好。
這樣,子彈減少了裝藥降低了成本。重量輕便了之後,士兵就可以攜帶更多的彈藥。”
“那兩百米之外呢?他們用什麼武器?”葉卡捷琳娜饒有興趣的問道。
“二百米至五百米之間,是機槍的射擊距離。再遠一下,五百米至八百米。是步兵炮和迫擊炮的射擊距離,我們的士兵在這一個距離上不會受到槍擊,只會被敵軍的大炮轟擊。
至於八百米開外,那就是迫擊炮的射擊距離。再遠的話,明軍還有榴彈炮。
這種炮到現在爲止,也只有大明有。據說一百二十毫米榴彈炮,射程可以達到一萬五千六百米。
如果再遠的話,那恐怕就得飛艇來轟炸了。”
說到飛艇,多爾袞頓了一下。“尊敬的女皇陛下,今天我想向您報告一個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葉卡捷琳娜放下刀叉,很想聽多爾袞帶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這個好消息就是……,上次蒙古人繳獲了大明的雙二五速射炮。經過檢驗,我們發現這其實就是大明的高射炮。
經過我們的反覆試驗,這種高射炮已經仿製成功。昨天剛剛進行了實彈打靶,證明這種東西攻擊飛艇非常有效。”多爾袞的語氣裡面充滿了得意。
更加得意的是濟爾哈朗,畢竟那些蒙古人是他鼓動過來的。雖說一千五百多條人命換一門炮有些讓人哀傷,但在他眼中這種交換比是千值萬值。